這西城門,漩渦般吸引了各方勢力的大部分注意。東海岸碼頭,五行莊的人按部就班的層層搜查;西山密林,數萬武裝士兵搜山,後方十幾名內源高手蓄勢以待,等候發現匪徒迅雷般趕至;而南城門外,則是靠近海邊,是一片孤地,並不通往其它城市,那裡本身駐紮著大批官兵,但相對來說又是最平和的地方。
西城門。卻說,越是關鍵時候,人們越是緊張。接近黃昏,天色漸漸暗去,人們等候著最後一波城門放行。由於至今沒有找到令整個五行城氣氛緊張的匪徒,整個五行城的防護勢力越發的緊張起來。在大漠搭上朱雀學院美女們後,一隻靈鼠很突然的大叫起來。五行城的勢力,在大漠到達朱雀學員隊伍時,靈鼠的報警,使得在最後一波放行人羣中,圍住了朱雀一衆人等。
漸圍漸緊,包圍圈很快鎖定朱雀衆人。不怪五行莊人員防備,實在是朱雀有這個實力攪亂今日這個局面。
林鵲是此次朱雀領隊,見被圍聚,心下不爽,礙於大勢力的顏面與關係,只得站出道:“貴莊尋人,我朱雀學院配合查了十多次,看在大家都是武林同道的份上,不說什麼,但,你們這個時候將我朱雀圍起來是何道理?如果有所懷疑,還請當面驗證,何故讓我等將出城門時,在突然來靈鼠報警圍堵?莫不是五行莊的靈鼠出了問題不成?”
孟山出列,舉手招停了收緊朱雀學院的隊伍,抱拳道:“還請朱雀同道見諒,我等無意冒犯。靈鼠報警,是發覺了我莊失蹤人員的氣味,人羣混雜難免誤導靈鼠,雖然無奈,但凡有一絲線索,我等也不得不查。請朱雀同道多多包涵,待查明後,我等願派人送同道等人出城,以做賠罪。”
朱雀衆女受困整天,脾氣耐性消磨殆盡,五行莊來去匆匆的隊伍,也彰顯其武力強大,本是無奈,臨去前,又受五行莊人重點懷疑,平日裡哪有人這般讓她們生氣?林鵲道:“哼,五行莊果然勢大。還不快查!”
孟山與大漠打過,認出他來。孟山起初還不著急,但眼看天色暗下來,卻毫無匪徒頭緒,面色不顯,心中焦急。這時見了大漠,冷漠問道:“你怎麼在這裡?秦神醫呢?”
大漠回:“神醫有事先走了。天色黑了,怕出城後不**全,我就來抱朱雀大腿了。嘿嘿。”
孟山將走未走,眼光四掃,偏頭隨口問:“你還有個兄弟吧,他呢?還有,今天我們見了兩次,兩次都有靈鼠報警……你”
孟山回過頭來:“你說,這是不是太巧了?你同伴在哪?怎麼不一起?”
大漠心中一突,也是自認倒黴,他身份朱雀等人知曉,如今得罪了五行莊的師叔等人,確實怕被報復,見孟山問,只得回道:“我兄弟二人又不是小孩子,我叔他們商隊慢吞吞,被你們攔著過不來,難不成你們要留下我們過年嗎?”
人羣聽得少年如此說話,心中替他擔心,但這話卻說出很多人心中想法。五行莊此次行爲,不管是否有理,但總的來說,是他們自己搞出的事,又害的衆人一同承擔,實在是過分。往日裡五行莊並沒有行俠仗義於江湖;偏居東海一隅,佔寶山賣藥材獲利天下;身懷絕頂武功人們以爲武林聖地,平日裡沒做過什麼事,人們沒感覺,今日一個舉動卻要衆人承受折磨,隱形脅迫,縱然行受,而心中不爽。
孟山看衆人情緒有些失控,不禁好笑,五行莊獨立人間,有頂級武力不曾要挾人類,正常交易,不曾耀武揚威,偏偏這樣平等相對,一旦有損他們利益,便不覺害怕,心中所想竟然毫不掩飾的寫在臉上。如果是魔門流仙門在此行事,這些人應該會因爲對方如此禮遇而慶幸萬分了。不過,他們五行莊不願與人類有太多瓜葛,只想好好研究武功,好好過日子,只要他們依舊是天下武林第一勢力,這個江湖,就永遠不會沒事找他們麻煩。
孟山呵呵一笑:“小夥子,脾氣很大啊!哈哈,我問你,如果你家親人被綁,你心情如何?我們五行莊不與天下爭雄,只與天地爭功,只是此次有匪徒冒天下之大不韙,非我莊上下所願。”聲音用內功送出,附近人均聽得這些話。衆人心頭稍平。
大漠見孟山看著,心中也想著,今日這些事情,很可能就因爲自己‘救下’寶芽導致,只是他有些不理解,爲何今日早晨送信到五行山,爲何對方還是如此大張旗鼓來找那個所謂匪徒?難道不知道是誤會嗎?難道不知道是寶芽自己想出去玩?搞這麼大的事,鬧整個五行城的人心快,惹這麼多麻煩,到底是讓誰心裡不舒服,讓誰心裡難堪?
大漠道:“小子沒什麼意見,我與弟弟兩人,就是貪圖玩樂,不想綁在大人身邊。也希望你們早日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不要再這麼盲目查找下去纔好。”
“老大!發現碎衣物!”陸三在朱雀車上發現藏在箱子縫處的布包,大叫過後,側身讓其他人來看。
孟山趕忙過去,五行莊五行對金火兩隊,除了查找人員,這時也是有領隊一同圍在那衣物馬車邊。
朱雀學員有女驚訝,低聲耳語。林鵲擠到車邊,看了青紗碎衣物,心中也是略微一慌,緊接著心頭微火:“這定是那匪徒所爲,只是不知道匪徒如此作爲是有意還是無意。今日你們不也在不少車上發現過這些殘衣物,可有什麼發現?”林鵲不想沾這個麻煩。
孟山,扭頭看了人羣一遍遍,皺眉不語;忽然一怔,嘴角抽搐;眉頭又再次舒展,嘴角帶些笑意。熟知他的人,知道孟山此刻是開心的徵兆了。
“放行!”孟山淡淡開口。
……
大漠從來沒這麼討厭老鼠,哪怕是靈鼠!那該死的老鼠一碰到他和寶芽二人,就吱吱吱吱的叫喚!那二十人,他一眼就看出來,是內氣高手,而且,每個人氣息綿長渾厚,放至江湖,定然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如果與他們爭鬥起來,在人羣中,必然束手束腳。好在,眼看著那老鼠被拎著朝寶芽方向走去的時候,那個孟山竟然放行了。一衆車馬,又朝城門下走去,偏偏又一個拎著老鼠的人呆著城門口,眼睛盯著每一個過往的人,非常討厭。可是,那老鼠在寶芽經過時,竟然也沒有任何反應,一時間,搞得大漠以爲這一夜一天自己是白做緊張表情了。很是奇怪。
不說大漠奇怪,五行莊五行隊員也很奇怪,不知道孟山怎麼會突然下這個命令,畢竟,剛纔他們才查了車馬,人羣還沒有辨查。
孟山沒有多說什麼,對身邊五行莊其他人員略說幾句後,找鳥人傳信了。不久之後,五行城內,奔走護衛人員減去一半,第二天開始後,整個五行城恢復了往日熱鬧。各大勢力知曉,定然是讓五行莊發現了匪徒,只是如此事情,竟然一絲動靜都沒,卻還是令人細思深恐的。
其實,這事也沒什麼好說的。陸準發現了寶芽的蹤跡,當寶芽運功收斂全身氣息的時候,他就在天上飄著。發現西城門動靜後,他便落在人羣頭頂上空,還看到寶芽朝他偷偷眨眼傻笑。他是又氣有無語,與寶芽傳音瞭解情況。至於他爲什麼沒被發現,這要歸功於那藍色隕石在身邊,扭曲了空氣光線,好像隱身一般。除了同樣武功高手寶芽發現外,卻沒有其他人看見了。之後就有了陸準傳音孟山的事。那孟山得知事情已了,能不高興?得知五行莊老祖發現了寶芽,能不爲自己這麼多無用功感到無奈?但,畢竟是沒事了,同樣,也爲沒有作爲感到警醒,許多訓練計劃,悄悄在心中謀劃了。
陸準迴歸後,找到莊內一位內源後期高手,讓他隨行朱雀學員,陪護寶芽不提。離了五行城後,大漠心中一輕,覺得空氣也清新了許多,沒事總是好的,沒誰想遇到那麼多沒意義的打打殺殺。跟隨朱雀衆女,在城外村鎮裡,紮營住下了。篝火旁,大漠看了旁邊寶芽,還是奇怪,難得五行城要找的不是寶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