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南下,天高地遠。在鳥羣遷移隊伍外,一羣軍工馴養的傳信鳥,紛飛頻發起來。接到信件的情報官,再也沒了坐下去,立刻將消息傳遞出去。之後,上方下達命令,他據此自行安排情報人員探查方向。而這些情報圍繞的中心是:大戰的序幕拉開了。
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騎士國一開始就出動尖峰力量,百名騎著飛獸的雷霆騎士,居高臨下,帶著上萬騎著大如山丘的猛獁騎士,金甲光閃,威風凜凜,在邊境處集結吶喊,聲浪滾滾不息,氣勢非凡。一時間,黑影遮天蔽日,大地萬獸奔騰震盪如地裂。
“衝!”
地面領將見到天空飛獸陣型,判斷出入侵鎮西軍方向,內心激動,懷著忐忑,病態的突然興奮起來。天空飛獸排成人行飛翔,風聲喝喝;下方萬獸嘶吼,頂起斜上而長的鐵刺;萬名騎士右手揚起長達一丈七長刺,左手四十寸圓形鐵盾。
“報!騎士國精銳突發,向我邊境靠近!”
大將軍略做思考:“恩,照常防禦,不用管。”
衆將道:“是,大將軍!”
參謀小心問道:“大將軍,騎士國如此氣勢,雷霆騎士、猛獁騎士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兩軍聯合出動,必有所圖,而所圖爲何,頗爲難解,一旦被其入侵成功,恐後患不小。”
大將軍點頭道:“你說的我瞭解。首先,我軍不做動作,會誤導敵軍以爲軍中無防範,誘敵深入,敵疲而我軍全力以待,佔足地利優勢。再者,邊界處,分佈鐵荊棘、萬刃坑、百丈穿雲矛,皆蓄勢待發,敵軍深入,則易進難出。最後,不論敵軍目標爲何,他進,我以險要據守;他退,我以急兵追之,可削弱其力量。如此,我軍何懼。”
參謀點頭稱是,雖心下不完全認同,卻也覺得如此安排也沒什麼大問題。
大將軍心道:“作戰目標?哼哼,我軍手不拿武器,站在那裡不動,他們敢過來嗎?恐怕,這隻軍的目標是千里外的鐵血軍纔是。如此,其它幾國也發動了吧!”
塵土揚天,甲光滾滾,鐵浪洪流如同海嘯,天地協同,向邊境處撲去。高空的領頭騎士,看著遠處白虎軍陣列不語,手心緊握,筋骨可見,用力之深,入侵切急。可是,東方那頭猛虎,到了現在,卻依舊一動不動的臥在那裡。
“還是小看我們?或者真的沒有機會來的反應?或者膽大如此,以爲我軍不敢入侵?”
發動入侵鎮西軍的命令很容易傳遞全軍,可是,這命令始終如石磙一般堵在胸口,始終沒有勇氣和力氣發泄出去。在這次發動入侵之前的十多年裡,鎮西軍每年都有各種理由‘討伐’他們,然後要挾財物,而過幾年,國中勇武之人,入鏡挑戰,卻慘死一片,至今無勝。饒是五年前一支百人飛龍騎士,騎士國頂尖的騎士團之一,也在鎮西軍前敗北,鎮西軍帶來的陰影,始終壓在他們心頭,揮之不去。
洪流滾滾,萬獸騎士越來越靠近白虎軍邊境。下方猛獁騎士頭領,額頭微微沁出了細汗,嗓門發乾,他知道,再過幾個呼吸,他就會成爲第一個入侵鎮西軍的勇士……
越過邊境的感覺,他突然發覺時間過得好慢,不知爲何,每個呼吸都那般沉重。可是,心頭那絲可憐的快樂,此時又在心頭角落裡快活的跳躍著。他貪婪的張口呼吸這裡的空氣,聲音有了沙啞,依然不自禁的噢噢招呼身後的夥伴。血脈噴張,入侵的快樂也在漸漸沉重的壓力下小而不見。然而,頭上的領頭不知在想些什麼?竟然到現在都沒有改變命令。他知道這次的目標,是切著邊境,從側邊平坦荒野向鐵血軍撲去。只是,難到這次還有秘密任務嗎?騎士國內有神秘人物出現了嗎?
天空上的飛獸騎著一羣甲士,後方有人吆喝領將。領將才恍然醒悟過來,發覺下方隊伍已經進入了白虎軍邊境,剎那的喜悅不及遍佈全身,就如進了冰窟,冷汗冒出。左右手抓起身前鳥鞍上的兩支旗幟,左右揮舞,變換陣型。飛獸在空中變換位置,成了月牙型。
下方的領將在不知何種心態下,帶著身後的人進入了皇朝邊境。也很快與一支百人駐紮隊伍交鋒,由於己方勢大力強,不費吹灰之力將這支隊伍踏平。而此時,他看到上方陣型變換,已經有了轉彎的輪廓。不知爲何,他見沒有白虎軍抵擋,竟然沒有及時帶兵轉向,而是在上方變向完成之前,又往前進發一小段,然後,縮緊屁股,立馬轉向,在迴轉的時候,自己越來越往邊界外靠攏,他自己卻不自知。
然而,這支擦邊而過的猛獁騎士們,因爲入侵的深了點,邊路人馬還是踩在了死亡上,一塊塊鐵荊棘彈出,插入猛獁體內,當這萬人隊伍擦邊而過後,也損失了數十名猛獁騎士。整個隊伍,卻再也不敢停留,不顧沒死的騎士本身,如同鬼攆的一般跑掉了。十里後,這羣人馬心中才慶幸不已。
而,白虎軍帳中,大將軍氣的摔碎面前盆罐,食物水果遍地滾。
“給我照一半人數追殺!”這被**裸的打臉,好像被老鼠挑釁了般,不可原諒。
有時候,面子問題,比全國大勢的責任想必,要管用的多。當然,白虎軍的策略一直是不停欺負,如果這次讓他們僥倖而去,不利於日後管理,所以,白虎軍有不得不全軍追擊的理由。這理由可以讓雙方原有的默契蕩然無存,而偏偏是騎士國自己犯錯在先,那就更不能放下這麼好的機會猛咬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