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考慮:一個是天道內源高手,在不知處;一個是出力不討好;再說目標已經達成,存在感這東西可有可無,所以大漠懶得用看家暗器來招待這羣娃娃。
鳥有兩個翅膀是爲了翱翔,人有了腿是爲了開拓行走,連紮根不動的草木都不能禁錮它們遠遊的躁動,花草嫁粉葉於流水、蜜蜂,大樹播撒數不清的種子……所以,作爲有過兩次遠行經歷的大漠,自認爲可以成名天下的大漠,耐不住腳步的大漠決定乘著夏季空閒,遠遊。
“父親,母親,我決定遠遊,等秋天回到家。”大漠說道。
“去哪?”易木楊問。
“嗯……我想往西行。”大漠回道。
“大漠,你也大了,也一身功夫,我也放心。除了安全要多注意些,不要與人發生口角,能讓則讓;不要逞強好勝,能柔莫剛……”大漠母親唸叨著。
“好了!大漠,一路照顧好自己。”易木楊一肚子教訓的話說不出來,只簡單說了兩句。
人都是任性的,因爲待的無聊就想出門,可是這一次大漠獨自一人出了村口,心中跟失去了什麼似的,怪自己把話說全了,又怎麼是回頭就能挽回一個男人的遺憾與驕傲?
“哼,走就走吧,像個娘們算什麼!”大漠低估了一聲。這是這失落的背影,跟著淡去了一些熟朋倩影;也是從一段故事裡,提前退場。
爲何要離開?大漠走的時候,除了父母,誰也沒通知,可是小路孤影,偶爾這樣問過自己。是因爲驚豔少年男女太多,自己沒了展現之處?還是每個同齡人翻手爲雲覆手爲雨,而自己辛苦半年也就爲了幾百兩銀子掙扎?或者是自己真的需要一個新的突破?或者是嫉妒了,想在心境生魔前換個環境?這些似是而非的答案糾纏一起,總的一句話,就是直覺告訴大漠,在這裡繼續待下去,將惡大於益。
在沿著大路向西,大漠隨意扭頭看了看家鄉,在太陽初升之地,不自覺停下腳步,就這麼扭身看著,眼光閃爍,又嘿嘿自嘲轉身,仰著頭往西大步走去。
“你是說……上頭有意彙集全江湖,在中州形成一股武林爭霸之地,用作制衡各大勢力?而天道是溝通四海的最佳地之一,又有大河四季通船……”皇朝學院的幾位學員研究方向。
“是爲了兩年後的那事做準備?”另一個學員開口。
“可是,我很好奇,爲什麼這次皇城會參與進來?”一個學員說。
“聽說是一個王爺建議的。”
“好了,不該說的別傳!天道本土勢力不容小看,時間緊迫,抓緊與本地最大幾個勢力商量合作之事,等月底,可能會正式發銀擴建。另外,此次與各學院以和爲主。”皇朝學員領隊說道。
天道縣內,各學院學員紛紛收到總部發的消息,與皇朝學員所說相差無幾。在這一個月之內,作爲天道縣的一個特殊存在,找大漠的突然多了,無果,才得知其遠行外在。
話說另一邊,大漠一路步行,不急不慢。走路也不看路,哪條朝西,便走哪條。就這樣,走著走著,方向歪到南或北方,還有走到村子沒了路。
“我擦!這是山崖!”
“倒黴,大河,野外啊!”
“搞什麼!怎麼在插秧!這路得多爛!”
“我暈,這……是不是傳說中的……土匪窩~”
大漠就這麼磕磕碰碰的往西走,而,作爲一個江湖人,一個打的過初級內氣的高手,面對這些困難,就顯得,功夫我有,天下我走的氣概。
山崖之下,大小石塊散落一地,大漠仰頭看著插入天上的山壁,伸手輕拍了拍壁石。
“啪啪!”
“我擦,這麼硬!這該怎麼爬上去!”大漠忍不住開口嚎叫。如果一個障礙跨不去,那就`推山`吧。大漠憋著勁,用推山式,以各種姿勢,足足十二分力,推了兩個時辰,手臂極速顫抖,一軟,歪倒山壁下,哎呦哎呦的休息……打呼嚕……等傍晚睡醒,餓的前心貼後背,手臂麻酸。大漠畢竟練出四五千斤力氣,使出來,還是很好用的。費了一翻功夫,還是爬上了山。然而,只有站到山頂的人,才能發現:原來山腳一里外,有條斜坡。
大河寬兩裡,大漠光著腳,踩水面,這次自以爲是,沒裝踏板,烏龜一般跨了河。到岸,一頭熱汗,氣喘吁吁。
水田之處,大漠因爲力氣有幾噸,小心翼翼,輕輕的沿著不寬的田埂,走了。附近田裡的村民,直起腰笑呵呵看著一個少年慢吞吞的怪樣子。
土匪窩,“看不見我,看不見我”,大漠念著經,風平浪靜的離開了。
其實,路上不管什麼情況,只要腳在路上,大漠就不怕什麼,可是真到了城鎮……
“安全重要!”咬著牙,大漠進了熱鬧街面裡的一家客棧。
大漠身上有一百兩銀子,一塊小金條,算是小富豪。出門在外,孤身一人,危險處處,不能爲了省下一點費用,就住進不安全的地方。大漠可不保證自己睡著了一定輕易醒來。
以後的日子,大漠忽然發現了一個省錢又安全的方式。傍晚來到大酒樓,乾點小活,賺一頓飯一夜住宿。勤勞是有回報的,如果不勤勞,又可以做什麼呢?
翠竹樓裡,燈火輝煌。兩個花衣漂亮女子擋著三個公子爭風吃醋。其中一個摟著姑娘的公子,被揍了幾拳,大丟臉面,生氣的出門叫人守了門。一個男人,一個時辰後出了門。守門的跟著那男子到了福滿樓,一家酒店,然後找機會報給主子。
“給我把前門後門圍了!”那被揍幾拳的公子狠聲說道。跟著,又領了三個大漢進了福滿樓。
“姓秦的!給老子滾出來!”進門的公子大吼!
那邊秦生怕回家晚,匆忙離開翠竹樓,不想,餓了。正吃飯,聽得有人叫,反應過來,知道找自己麻煩的來了。
秦,本在一樓拐角吃酒,被人堵住,進退不能。就想著,偷偷從十步外窗口逃跑。
……兩人碰面,打了起來。秦生有點功夫,一時也防守得當。乒乒乓乓……可把一邊當夥計的大漠氣壞了,牙咬的咯咯作響。這兩人乾的好事,可是要他晚上收拾!也就是說,他的工作量,無形中被兩人攪多了。掌櫃的跑來一旁勸著,飛來飛去的碗筷,砸的他趕緊跑開。
“兩兔崽子住手!”一個少年,對兩個公子喝道。幾個大漢一旁一愣。
“老子大不了今晚花錢住店!吃你們這些玩意的氣,老子可沒那麼大度!”大漠氣道,跳進戰圈,大手一揮,幾人被揍倒在地。他拖過兩公子,拿著大棒子,威脅著兩人收拾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