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大漠隨車隊出發,雖景色人情百變,久悶車邊,甚爲煩悶。零星土匪攔路,盜賊行竊,趙明勇隊伍應對,倒成了有意思的事。行走江湖,與大漠計劃不同的是,並不能隨時隨地的精研武藝,他的飛葉功(原飛**葉*,被其簡稱飛葉功)總是像餓肚子幹活,使不出暢快淋漓的天人相容之感。於是,便試著遠離車隊:先遠離一里,衆人習以爲常之後;遠離二里,衆人見怪不怪;遠離三裡,易木好略做叮囑;遠離十里,也成家常便飯;遠離五十里,趙明勇略敢好奇;直到遠離百里,大家也不意外。利用時間與路程,他與車隊的人,慢慢地放鬆了彼此的牽絆。千里之行,易大漠一點點放大野心,他由被牽著鼻子的牛,變成了遠到天邊的風箏。
所謂:行天下,本領開路,錢當家。街頭小鎮、古韻古城、豪華大城,千里百景,看慣了黃土溝渠的大漠,此刻池魚入海,有不適,更有驚奇萬端。到底是十五歲少年,初行天下,沒見過世面,更沒有錢。
“小夥!還沒娶媳婦呢吧,買風箏哄女孩子吧!不貴,才四文!”有男人擺攤推薦。
“小夥子,剛出爐的大肉包!來兩個?”經過饅頭店,賣包子的吆喝。
“中秋大促銷!上好彩色布料便宜啦!給兄弟做件衣裳,給姑娘做套裙子,給父母盡孝心嘍!”錦繡坊的夥計開門迎客。
“孔明燈!孔明燈!向天許願嘍!”街邊書生老漢叫賣。
“客官,住店嗎?好多名人來訂房間,下午可就訂不到啦!縣官一年也來玩幾回呢!秋高氣爽風景好,今晚隔壁琴樓月娥彈新曲!咱們這邊能免費聽啊!”小二勸著一個錦衣配玉青年入住。
如此這般,大漠見到了百花爭豔,也認識到囊中羞澀。一頂上好的馬車,坐一次就要五十文;酒樓香氣撲鼻的酒菜一桌也是半兩銀子起步;住個舒適安靜的客棧,一夜最低也十五文等等。大漠口袋那五兩銀子,捂熱無數次,冷了無數次,最後苦巴這臉,追尋他好叔去了。
“叔,這外邊千般好,可什麼都太貴了!我算是咱們村最富的小孩了,可是,好像一頓飯就能吃沒了!叔,在外頭怎麼賺錢啊!”大漠請教易木好。
易木好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出遠門,又不好直接說不知道,只好推給趙明勇。趙明勇在旁吩咐大家歇息一會,也聽到大漠的話,張羅好,笑盈盈的看大漠。
“賺錢,咱們做買賣不就是賺錢!賣糧食、賣特產、賣苦力、給人做木匠、女人織布、廚子燒飯,都是賺錢。大漠想買東西?”趙明勇笑呵呵道。
“我在村裡不覺得,出門了發現不會賺錢,出門看什麼又都想買,搞得心裡癢癢的。”大漠直接說道。他和車隊混熟,知道不用那麼講究。
“是啊,咱們賺錢就是辛苦點,最後看能提供給別人什麼,你能提供多少,別人就會相應的給你多少報酬。咱們生意人也是這樣,像方設法弄些別人想要的,再提供給需要的人。雖然辛苦,但是安心啊!”趙明勇看大漠不太有精神,就說:“你看路上有些人扛著刀出來,我們也花買路錢,其實誰真心想給?那些人遇到硬茬,搞不好就是沒命。那些人其實說透了,就是賣命。不管攔路搶劫,還是給人當打手,都是拿命掙錢。比這好一點的,就是冒危險的工作,給人當保鏢、當捕快這些提供別人安全,自己也不用那麼危險。事情,有利有弊。”趙明勇一時感慨,說的多了些。
“趙叔說的真透徹!”大漠真心說道。大漠與易木好也曉得些江湖,趙明勇以親身體會,講出這些話,兩人才恍然明悟。
大漠想想卻提出新問題:“趙叔,爲什麼有些人明明什麼都不做,也有錢花,而且並不需要賣命之類?”
“這個啊!……”趙明勇一時難言,想想道:“這個,就以生意人來說吧,咱們現在辛苦,賺了錢,賺的多了就不用再辛苦了,而他們的錢如果賺的多,他的妻兒老少,也就跟著有錢花銷。有錢了再僱人幫自己賺錢,所以看上去就不辛苦了。再比那些王爺,他們的祖先出生入死無數次,賣的命次數太多了,到了現在,他們的後代享受祖先的餘蔭,等耗盡了也要回歸普通人生活。大概就這樣吧,你不問,說不定我也想不起來。”趙明勇感慨說道。
大漠聽此一番話,受益良多。最明顯的就是打消了搶劫惡人的行動,他本來是想偷偷打劫那些搶人錢的人,可是想到別人用生命換的錢,他就不願這麼做,除非對方傷人害命。當然,這傷人害命又沒法理的那麼清楚,這也不是他管的了。之後,易大漠依舊處於遊離狀態,只是從花花世界路過,約束自己,修煉自己的武功來,他想要讓自己變得更厲害!
內功,講究的是傳承,就是有人傳授。大漠沒此機緣,決定從身體入手!
先是鍛鍊氣息,就是不斷爬山下山,背重物做各種動作!追逐一些動物,學習它們的敏捷天賦。
再是鍛鍊力量,這東西將不好,按說每個人都有力量極限,可是本人又不知道。加上身體本能,只要你吃的好,睡的好,力量訓練卻能不斷突破極限。到行程八百里的時候,十五歲的大漠,已經有七八百斤的舉力。
最後是速度,這是最簡單,又是最難的。只要你跑起來,就能知道速度,所以簡單,突破的秘訣就是比上一步快一點。困難的是,你眼睜睜看著自己跑的風馳電掣,但就是快不了,你會發現:腳拔不住地、呼吸急促、身體偏移不穩,而且高速中一旦撞過一次,總有恐懼揮之不去。
唯一神奇的是,飛葉功的奇特作用。按說飛葉功並沒有內功修煉法門,更多的是引導內勁梳理身體。在這種疏導中,易大漠的身形竟然沒有出現筋骨變形、肌肉凸結嚴重的變化,反而能不斷紓解全身疼痛,達到按摩的作用。
這就得說下飛葉功的原型了,這本功法原本是一個頂尖門派的功法,而且,門派上下幾乎都是女人,漂亮女人。所以,這功法一邊提升身體機能,一邊又巧妙的藉著功法運轉梳理身體,使得她們依舊處於完美身材。當然,這些易大漠不知道。
“呔!那兩惡漢!放開那女孩!”大漠樹林中,撞見兩惡漢調戲捆綁女子。
“少管閒事!”那兩人惡狠狠蹬他。
“少俠救我!啊——!”女子被惡漢回身一蹬眼,嚇的喊叫起來。
“雖然,你們這些人賣命討生活,但是欺負弱女子,不可饒恕。”大漠輕言。邊走邊放鬆身體,骨節啪啪響。
“你說什麼!那小子!站住!”一個大漢沒聽清,掏出一邊明晃晃的刀,惡狠狠道。
“哥,和一小孩說什麼廢話!好不容易逮回來的,再讓這野小子攪和了!”旁邊一鬍渣大漢挑唆。
“土狗,乾斷他腿!”拿刀漢子說完,旁邊人也掏出刀衝了過去。
“哼!幾個月前,我就能幹翻你們十幾個,就兩個人,跟我充什麼!”大漠第一次跟人真打,有點緊張,給自己打氣後,‘噢’的一聲,挺身上步,避過劃刀,一個弓步衝拳,從肋側,暴力一拳,震的那漢子內臟疼痛不已,歪身倒地。
“哎呦,不好意思,忘了這些日子力氣暴增了些,三分力你們是吃不了的。”大漠信心來了,跟著吹牛嚇唬,大聲道:“哈哈,你們這倆毛賊!爺爺我是縣裡最能打的!還不乖乖聽話!找打嗎?”大漠聽過他家長輩說過的‘能用嘴解決的戰鬥,就不要用手’第一次覺得這樣很爽。
那漢子也不含糊,陰著臉調頭就跑,可是這一跑就把後背露出來了,大漠現在最厲害的是什麼?
“嗖!”一顆小鐵珠穿透逃跑男大腿。鐵珠是找李鐵匠買的,身上還剩二十九顆。
那漢子倒地反應過來,“啊!”咬牙堅持,疼的臉色發白,冷汗直冒。口中不停喊道:“好漢饒命!”
“小姑娘,你沒事吧!”大漠一邊解開那女子的繩子。
可能是大漠身體幾天沒洗澡男子漢氣味濃厚,也可能是小姑娘對男人有點戒備,大漠靠近時,偏了偏腦袋。不過,大漠可沒講究,解了繩就有站一邊思索怎麼處理賊人了。
“多謝英雄相救!”戲臺的詞從她嘴裡說來,感覺有點身份疊加。
“你說,這兩個人該怎麼辦?”大漠直接開口。
“想請公子把此人交給我家裡處置!”小姑娘咬了咬嘴脣道。小姑娘穿著還算華麗,想必也是富貴人家。
“恩,好吧。”一邊扯了兩草團,塞到兩人嘴裡,找草繩綁了往三裡外縣城趕去。
“珠兒!你沒事了,太好了!嚇壞我們了!”有婦女哭面跑來。
“娘,我沒事!是這位英雄救了我!”小姑娘轉頭又對大漠說:“我就是在這裡等我娘他們被這兩賊人綁走的!”
“哦。既然你已經安全了,我就先走了。”大漠要告辭。
“英雄且留步!”旁邊一公子看了那兩賊人一眼,趕忙開口:“這兩人好像是通緝犯,幹了不少壞事,有十兩賞銀的,不如拿了錢再走!”
“有這好事?!”大漠一聽,樂了。
【13-14章,內容有刪改,剔除部分不捨,放在了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