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興的例會基本上沒有什麼好講的。
主要事項就兩個。
一是收數(shù)。
二是給個機會讓十二堂主和龍頭交流感情。
洪興實行的是十二堂主加龍頭的制度。堂主的自決權(quán)利大的很。很多事情都是堂主可以自行決定。
比如堂口裡面的各項生意的選擇,堂口裡面大底的晉升等等。
換在別的社團(tuán),那是壓根不可能的事情。
林楓爲(wèi)草鞋,就是靚坤以旺角堂主的身份通報了本部禮堂六叔,然後在六叔的見證下這才晉升。
順便說一句,六叔爲(wèi)禮堂的主管,自己是沒有什麼勢力的,除了堂裡的供養(yǎng),外快基本上沒有。
唯一的外快就是大底晉升給的紅包,或者就像是今天這樣的罰款。
打完了肥佬黎,一衆(zhòng)堂主神清氣爽,各自都把要交的數(shù)額送到了陳耀那裡。
陳耀就在那裡一個個的點名:
“除了北角,其他人這個月交數(shù)都比以往高了三成。”
蔣天生點頭微笑。
社團(tuán)終究是要賺錢的麼,不賺錢出來混什麼古惑仔?老老實實的在碼頭抗包不好?
在沒有人員增加的基礎(chǔ)上,還多賺了三成,這是大豐收麼。
衆(zhòng)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肥佬黎,後者著實忍不住了,大聲嚷嚷道:
“我知道你們是什麼意思,你們不就是從靚坤那裡拿了遊戲機麼。”
“我也想要,可他不給我啊!”
“那沒有辦法,我能怎麼辦?”
肥佬黎再也待不下去了,向蔣天生說了一聲,扭頭就走。
蔣天生的笑容不見了。
十三妹眼珠子一轉(zhuǎn),嘿嘿笑道:
“蔣生,你也別生氣,肥佬黎是文化人麼,與咱們不是一路,清高。”
衆(zhòng)人呵呵冷笑。
林楓心道十三妹你也不是什麼好人,這是給肥佬黎上眼藥呢,不過咱們喜歡。
“妹姐,你這話就太擡舉肥佬黎了。”
“一個辦鹹溼雜誌的算個毛線的文化人。”
“我大佬本著一心爲(wèi)公的本心向洪興各個堂口敞開了街機的供應(yīng)。”
“咱也不說假話,只要二十幾臺遊戲機一擺,每個月怎麼也得賺個幾百萬。”
“這些都是乾淨(jìng)錢對吧?”
“這也就是看在同一個社團(tuán)同門的份上,換成其他社團(tuán),你看我們理會不理會他們。”
巴基連連點頭:
“阿楓說得對。”
可憐巴基在香港島,那裡是富裕的地方,但富人更多,人家的關(guān)係比誰想的多要遠(yuǎn)。
這種富人區(qū)你敢做點出格的事情?
壓根不可能!
遊戲機不同,三四十臺遊戲機就能開一箇中型的遊戲廳,只要維持好秩序,一個月幾百萬輕輕鬆鬆。
警方還不盯著你。
巴基難得有一個賺錢的營生,自然要說好話。
林楓點點頭對巴基表示感謝,又道:
“大家同燒洪門一炷香,蔣生要求我們向其他堂口供應(yīng)街機。。”
“認(rèn)真講,我們做的很到位了。”
“只不過,街機是緊俏的貨物,一手拿錢一手交貨,就連蔣生也是如此。”
“旺角這麼做,沒錯吧。”
衆(zhòng)人齊齊點頭。
靚坤和林楓做的夠良心了。
起碼有生意還能想著拉著同門一起做。
就是他們自己做,又能有人說什麼?
十二堂口各有各的生意,比如韓賓的國際走私、十三妹的鉢蘭街、肥佬黎的鹹溼雜誌,這都是各有特色的。
不交出來是本分,交出來是情分。
賺錢的生意能交出來,這是天大的恩情。
“我們本來也是要給北角供貨的。”
“可但是,這傢伙竟然想要白嫖。”
“說什麼等到賺到錢纔會回款……”
“大家評一評,有這樣的道理麼?”
衆(zhòng)人譁然。
你看我,我看你,都感到不可思議。
街機遊戲是壟斷暴利啊,現(xiàn)在的代理權(quán)全都掌握在旺角堂口。是個人都知道,只要買到就是賺到。
肥佬黎的行爲(wèi)這是在幹什麼?
不僅僅是傲慢佔便宜的問題了。
林楓對蔣天生拱手道:
“蔣生與我們的交易都是現(xiàn)錢,各位堂口的兄弟姐妹也是一樣。”
只不過林楓絕對不會說,旺角給蔣天生供貨的價格是成本價加了三成,而其他人直接加價八成。
“憑什麼肥佬黎想要賒貨?”
“他這是賒貨麼?”
“他是在打我們旺角的臉面。”
太子悶哼道:
“那也是在打我們的臉面。”
衆(zhòng)人齊齊點頭。
十三妹嘿嘿笑道:
“或許肥佬黎以爲(wèi)自己是文化人,有些特權(quán)吧。”
衆(zhòng)人齊聲冷笑。
出來混的文化人那能叫文化人?不過是古惑仔罷了。
以後得離肥佬黎遠(yuǎn)點,別被他給賣了。
林楓悄悄捅了一下靚坤,靚坤站起來道:
“這裡是聚義堂,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是我們旺角的不對。”
“我這裡有一個生意,想要跟大家聊一聊。”
“不過現(xiàn)在不是會議的時間,大家願意聽的就留下來,不願意聽的,我也不勉強。”
“但是有一點,堂主以外的人就不要留在這裡了。”
衆(zhòng)人一聽,這還能走麼?
必須不能啊!
靚坤名聲在外,素來愛交朋友,不吃獨食。
他說的生意能小了?
沒有一個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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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天生微微一笑,靚坤要說什麼事情,之前就跟他彙報過了,這讓他很是愉悅。
出來混,賺錢第一。
發(fā)財就得立品。
要不然手裡有那麼多的錢,卻整天被警察盯著,被仇家追殺,那還有個什麼滋味?
蔣天生之前擔(dān)憂的是靚坤介入走粉的事情,於是他吩咐細(xì)B做事。
沒有想到靚坤十分上道,在巴閉死去的第二天就來向自己彙報思想動態(tài)。
靚坤只要不碰粉,還是一個好兄弟麼。
實在不行,等自己洗白了,這洪興也可以交給他麼。
於蔣天生而言,洪興終歸是他蔣家的產(chǎn)業(yè),自己交給誰就給誰。
自己搶,可不行。
閒雜人等退避,靚坤站起來道:
“我旺角這幾年的收成還行,但是大部分是黑錢,想要洗白艱難的很。”
“那些洗錢的機構(gòu),比搶銀行的劫匪都黑,敢要我們四成,有的高達(dá)五成。”
“咱們都白白給他們做了嫁衣。”
巴基心裡一顫:
“阿坤,你有洗錢的路子?”
衆(zhòng)人眼睛大亮,彷彿裡面全都是金錢的符號。
靚坤哈哈大笑:
“我家阿楓還真想出了一個辦法,你們聽我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