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哥,喝茶!」
細細粒乖巧地給王建軍端上了茶。
駱天虹沒好氣道:
「幹嗎給他茶喝?」
「有他這麼做大佬的嗎?整天惦記著我這個細佬。」
「你把大頭挖走了,我這裡怎麼辦?」
王建軍對細細粒說了一聲謝,轉身立刻回來駱天虹,
「你以爲我這個元朗的堂主該誰坐?」
「還不是你坐?」
「可你的年齡不夠,還不到十八,只能讓我們這些人來替你坐。」
「想想看,你要是做了元朗的堂主,是不是得一個人去元朗?」
「銅鑼灣這裡也需要人管理的,大頭肯定不會跟著你去——」」
「我替你分擔了火力,你居然還不領情?」
駱天虹被王建軍說得啞口無言。
沒錯,事情就是這麼一個事情。
林楓一衆手下,最有希望做堂主的是誰?
李富和駱天虹。
前者是林楓的影子,自然不會做具體的事務,那隻會有駱天虹了。
然而駱天虹的年齡很尷尬,洪興的一衆堂主們再怎麼信任駱天虹,也不敢讓十七歲的孩子來坐這個位置。
那自然只能另選賢明瞭。
「你和阿俊是洪興行動組的正副頭領,阿俊都已經做了深水埗的堂主,你一個做正頭領的哪裡能矮他一頭?」
「老闆都說了,銅鑼灣這位置是給你準備的。」
「等到你過了生日滿了十八歲,這個位置是交給你來做。」
「所以,你多少花費點時間,學會怎麼管理銅鑼灣。」
「這可是老闆做過堂主的堂口,要是你接手之後,銅鑼灣變得弱了,那可就丟了老闆的面子。」
駱天虹嘻的說不出話來。
細細粒聽的是怦怦跳。她是知道駱天虹受寵的,可沒有想到竟然如此受寵。
銅鑼灣堂主的女人,想想都刺激!
大頭在一邊靜靜地聽著,不說話。
他不嫉妒駱天虹,只是感嘆自己之前跟錯了人。
如果他一開始跟的是林楓,恐怕現在也是堂主一名了。
不過,現在也不差,王建軍只是一個掛名的堂主,元朗實際上將會由他管理。
只要自己做得好,未必不可能轉正。
大頭對現在的一切都很知足,相比待在細B手下,還是現在的老闆比較公正。
駱天虹忽然回過味來:
「軍哥,你一開始就想著要大頭的吧?」
大頭驚訝地擡起頭來。
王建軍哈哈大笑:
「你可錯了,老闆的生活是我們所有人的榜樣,我也想要向老闆學習。」
「你要是能夠把元朗都給要過去,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老闆也會高興你的成長。」
「天虹,我可是爲你好。」
駱天虹胚了一聲。他信個鬼!
「大頭,你到軍哥手下做事,一定要聽從軍哥的吩咐,別什麼事情自己做主。」
王建軍馬上道:
「別,我給你最高的自由度,你就按照在銅鑼灣的規則做事就好了。」
「你只管放心大膽地做事,出了事情我兜著。」
大頭感激地對兩人道謝。
王建軍站起身來道:
「行,沒別的事情了,咱們走吧。」
駱天虹吃驚道:
「現在就讓大頭去元朗?」
王建軍不解道:
「我那裡好多的事情,不早點去,難道還要拖下去?」
駱天虹無語道:
「交接呢?」
王建軍正色道:
「你要是遇到什麼不懂的事情,打個電話就行。」
「對了,你還得支援我們點人手。」
駱天虹嘆了口氣:
「行行行,大頭需要誰,就帶誰走好了。』
王建軍這下子滿意了:
「天虹,多謝了。」
駱天虹呸了一聲,
「咱們兄弟還用說謝嗎?」
王建軍哈哈大笑:
「是我矯情了,行啦,走啦。」
大頭跟駱天虹道別,大踏步地跟著王建軍離開了。
駱天虹重重坐倒在沙發上,愁眉不展。
細細粒小心地問道:
「天虹,我知道你不捨得大頭,可是大佬的任務重要啊。」
駱天虹無可奈何道:
「哎呀,以後就不能像現在這樣逍遙了。
「想起這些我都難過得很。」
細細粒目瞪口呆地看著駱天虹:「你不爲大頭的離開難過?」
駱天虹莫名其妙地看著細細粒:
「你是不是傻了?」
「軍哥去元朗做堂主,他誰都沒有要就要了大頭,這可是個大機遇。」
「軍哥的性子你不知道嗎?」
「大頭去了元朗等於實際上的元朗堂主。」
「我的好兄弟有了大好前程,我幹嗎要難過?」
「高興都來不及呢!」
細細粒怒道:
「那你在這裡難受什麼?」
「害得我以爲你出了什麼事情呢!」
駱天虹苦難道:
「你沒有聽軍哥說嗎,這是我們洪興的傳統啊。」
「你看大佬的生活過得有多滋潤?」
「生意上的事情有各位阿嫂,有富哥,有打工的職業經理人幫著。」
「社團的事情有我們。」
「整天不是讀書練功就是去應酬。」
「生活不要太過愜意。」
「我也想要過他那樣的生活啊。」
細細粒柳眉倒豎:
「怎麼,我一個還不夠,你還想要學楓哥娶七八個女人?」
駱天虹目瞪口呆:
「不是,我說了那麼一大串,你就聽見這句了是吧?『
細細粒呵呵冷笑:
「你看,說中了你的心事了是吧?」
「就你的樣子,你連我一個都擺不平,還好意思學大佬娶八個老婆?」
駱天虹勃然大怒:
「你這女人真沒有道理,今天早上求饒的是誰?」
細細粒冷笑道:
「我那是給你面子。」
「要不然咱們再大戰三百回合?」
「看我不壓榨死你!」
駱天虹給氣壞了:
「來來來,我非得讓你這個太妹知道利害不可!」
細細粒把胸一挺:
「你倒是來呀。」
駱天虹熱血上涌。
無論如何,也得讓這個臭娘兒們知道自己的厲害。
不就是一夜七次嗎?
誰怕誰!
於是就在大白天,兩人關閉了店鋪,就在酒吧的豪華大臥室,進行了一番酣暢淋漓的盤腸大戰。
非要理論處誰勝誰敗不可。
李富看了看時間,對嶽魯和淇淇說道:
「走了,咱們去拜見楓哥。」
嶽魯曙道:
「我也要去嗎?」
李富聳聳肩:
「見楓哥,可能是你唯一活命的機會。」
嶽魯馬上道:
「我去!」
淇淇擔憂地問道:
「富哥,我爸爸的安全———·
李富解釋道:
「冢本堂那個老鬼子不是嶽叔殺的,不過嶽叔的事情很麻煩。」
「他聯繫了發佈招聘殺手的樑伯,他還對樑伯說接下了這個活兒,然後老鬼子就死了。」
「樑伯信了嶽叔的話,還給他的帳戶上打了錢。」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嶽叔。」
「我們不能把殺手們當傻子,就認定他們查不出這一點,銀行流水擺在那裡,要查還是很好查的。」
「我們也不能把殺手們當超人,就認定他們一定會查出真相,確認冢本堂不是嶽叔殺的。」
淇淇立刻道:
「爸爸,你一定要聽富哥的,我們一定要去見楓哥。」
嶽魯被李富說得心煩意亂,只是道:
「林生可是江湖上的大人物,他能見我?」
李富笑道:
「不還是有我嗎。」
嶽魯無奈,只好點頭答應下來。
三人來到林府外邊,王建國已經在等著了:
「富哥,老闆吩咐讓你們三人進去。」
嶽魯的嘴巴都張大了。
王建國規規矩矩地向淇淇問好:
「阿嫂好!」
淇淇驚訝地看著李富,
「你告訴他的?」
李富搖搖頭:
「不是,昨天咱們兩人都在一起,我有沒有打電話你還能不知道?」
嶽魯聾拉著個死魚眼,果然,就在昨天,就在李富的房子裡面,自家的白菜被豬拱了。
雖說他一早就預感到了,可聽到當事人親口承認,還是心裡不是滋味。
淇淇嗔怒地看了李富一眼:
「你是什麼話都說。」
王建國笑道:
「阿嫂,這是老闆告訴我的。」
「老闆的本事很神奇的。」
李富挑了挑眉毛:
「我沒有騙你們吧。」
淇淇若有所思。
李富拍手道:
「行,你帶我們進去吧。」
王建國笑了:
「我還有工作,富哥你帶阿嫂進去不就行了?」
李富面帶喜色:
「楓哥這是承認你們了。』
嶽魯父女倆人著實不理解李富到底是怎麼判斷出來的?
不過,這句話終歸是好話,兩人趕緊跟在李富身後,進入了林楓的豪宅。
林楓正笑吟吟地等著他們:
「嶽生,淇淇請坐。」」
「小富,泡茶!」
李富屁顛屁顛地趕緊去泡茶。
嶽魯和淇淇拘謹得厲害。
眼前這位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佬,光是坐在那裡,莫名就給他們倆人極大的壓力。
有些人是有氣場的,林楓就是其中之一。
李富笑嘻嘻地給三人泡了茶,林楓對淇淇道:
「來,敬茶。」
淇淇一。
李富趕緊道:
「別愣著,趕緊敬一碗媳婦茶啊。」
淇淇紅著臉端著茶敬給林楓:
「楓哥,請喝茶。」
林楓笑著接了過去,淺嘗了一口:
「不錯!」
淇淇恭敬地站著。她就搞不明白,明明林楓的面相看上去很年輕,可以當自己的弟弟。
但這個氣勢,比她跟著大衛見過的所有成功商人都要足得多。
淇淇一瞬間有些恍惚,只覺得眼前的林楓不是二十歲的小夥子,反倒是四五十歲的中年人。
林楓微笑道:
「小富是個老實的孩子,這人心善,做事認真,就是男女之情上有些懵懂。」
「我也不瞞你,我的手下,暗地裡面給他取了個外號,叫作李和尚。」
「說他不懂風情。」
李富眼睛瞪大了:
「那幫小子給我取了這樣的外號?」
林楓瞪了他一眼,李富閉嘴。
「小富爲人潔身自好,從來不招惹什麼風流債務。
「你們兩人在一起之後,要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淇淇趕緊道謝:
「謝謝楓哥的祝福。」
林楓隨手掏出兩個紅包:
「第一次見面,給你們的喜錢。」
淇淇不由看了一眼李富,後者直接道:
「楓哥賞賜的,趕緊收下吧。」
淇淇這才收了。
林楓笑吟吟地對李富說道:
「淇淇可是個好女孩兒,有自尊,懂得孝順,你的眼光不錯。」
淇淇的眼睛瞪大了:
「楓哥,您瞭解我?」
林楓隨意道:
「這個香江,我不知道的事情很少。」
淇淇俏皮地吐吐舌頭,剛纔林楓給她的壓力瞬間都消失了。
「楓哥,我可以打開看看嗎?」
林楓笑道:
「這是給你們的喜錢,當然可以了。」
淇淇就真的打開了紅包,眼晴差點沒有花了:
「這——這得是多少個零啊!」
仔細數了數,好家夥,竟然是八位數的支票!
這樣的紅包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淇淇有點蒙了:
「這————這也太多了吧?」
趕緊扭頭看向李富,這紅包太大,她的心很慌亂,不知道能不能收。
李富倒是淡定得很:
「這是楓哥給的賞賜,收起來吧,以後就是咱們家庭的啓動資金了。」
淇淇苦笑道:
「可這太多了吧?」
嶽魯好奇地接過紅包看了看,差點沒有暈過去。
好家夥!
每一個紅包都是一千萬港紙!
一個見面的喜錢就是兩千萬出去了?
林楓笑道:
「小富是我的頭號親信,他找到了中意的對象,我自然替他歡喜。」
「以後你們兩人和和美美地過日子就好了。」口淇淇咋舌道:
「楓哥,是不是太多了?」
林楓大樂:
「不多。」
「昨天晚上我做了筆生意,大賺了一筆,心情好得很呢。」
嶽魯父女沒有覺得怎樣,李富陡然警覺:
「楓哥,沒出事情吧?」
李富笑道:
「能有什麼事情?」
「有個鬼佬上門來給我送錢,我還能不收嗎?」
李富頓時不言語了,只是瘋狂地思考,不知道是誰惹惱了楓哥,恐怕大出血了一把。
回頭一定要問問清楚。
要是對楓哥是潛在的危險,那一定要喊上王建軍一起清除掉。
啪!
林楓隨手輕輕打了李富一下:
「亂想什麼呢?」
「今天是你的大日子,可不要胡思亂想。」
李富摸著腦袋點頭稱是。
嶽魯忍不住問道:
「林生,我的事情—————有救嗎?」」
林楓哈哈大笑:
「早就知道你是一個妙人,沒想到見到真人之後,果真如此。」
「上桿子給自己招災惹禍如此離譜的,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過真人。」
這還真的沒有說錯。
以前也就是吃瓜的時候見到過這種人。
嶽魯苦笑道:
「我那會兒就是想要讓樑伯走得安心些,但沒有想到,冢本堂那個老鬼子竟然真的死了。」
「我更沒有想到,樑伯還給我打了錢。」
「不過,就算是我的事情沒有辦法解決也不要緊了。」
「只要淇淇和小富能夠幸福生活就行了。
嶽魯也是豁出去了。
見到了林楓給予淇淇的大紅包之後,他就覺得沒有了後顧之憂。
誰家大佬給第一次見面的弟媳甩出去七個零的?
林楓果然不愧是江湖上的大人物。
人家做事情的規模都是千萬級別以上的,
嶽魯是真不擔心淇淇的安危了,他本就是個混人,後顧之憂既然沒了,自然就足夠的灑脫。
林楓哈哈大笑:
「你倒是看得開。」
嶽魯灑然道: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出來混,就得甘於承認失敗。」
淇淇急道:
「爸爸。」
想了想,她懇請道,
「楓哥,求你救救我爸爸吧。」
林楓好笑道:
「你本來是個聰明的人,不如想想,小富和建軍爲什麼會去找你爸爸?」
淇淇一。
林楓淡淡道:
「我們早就知道殺害冢本堂的不是你父親,找他,固然是爲了更方便地見到冢本家的經理人,但未嘗不是在保護你父親。」
「真要是想要拿他的人頭換銀紙,那直接一槍把他幹掉不就好了嗎?」
「何必費心費力地帶著那麼大的一個燈泡到處走呢?」
「你該知道,你的父親現在有多搶手吧?」
淇淇使勁地點頭。
她現在真的回過味來了,要是李富真的想要拿嶽魯去換銀紙,帶著一個大活人在身邊,太不方便了。
社團的人可不是傻子。
帶著一個人頭或者說一個信物,不比帶一個大活人更方便?
淇淇不由道:
「楓哥,您的意思是?」
林楓嘲弄道:
「冢本堂那個老鬼子死就死了,以他犯下的罪行,槍斃一百次都夠了。」
「這麼死倒是便宜他了。」
「要不是他後面還有一個復仇基金,我才懶得理會他。
「老鬼子死了也不安生,竟然啓動狗屁的復仇基金,把全世界排行前列的殺手都邀請到香江來。」
「他們當這是什麼地方?」
嶽魯父女頓時啞口無言。
林楓身上顯露出駭人的氣勢,竟然壓得兩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香江不是岡本人的香江,也不是鬼佬的香江。」
「香江是老家的香江,香江人的香江。」
「一個狗屁的復仇基金竟然想要在香江攪風攪雨,問過我沒有?」
「他們想要在香江的地盤上搞事情———我同意嗎?『
嶽魯差點跪倒在地。
這句話說得也太霸氣了,曾幾何時,這是在他腦海中幻想了無數遍的場景啊!
林楓淡淡道:
「那些來這裡的殺手們也不用回去了,冢本家的小鬼子同樣也不用回去70
「嶽生,你是小富的岳丈,你的命我保了。』
「我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