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伊麗莎白之後,方婷驚訝地問林楓:
“楓哥,你這對大富豪下手了嗎?”
林楓聳聳肩,淡淡道:
“當然啊。”
“我可不會忘記大富豪與岳父大人之間的仇恨?!?
“岳父大人故去了,這仇是我來報了?!?
方婷感動得不要不要的,
“楓哥,多虧有你?!?
“要是單靠我們兄妹,可真不敢想這樣的事情。”
林楓表示理解。
“你們之前畢竟不知道大富豪與岳父的恩怨,自然也就不理解兩家的仇恨?!?
“再說,大富豪畢竟是大富豪,整個香江敢有向他動手想法的人真的不多。”
方婷鄭重點頭。
何止是不多,壓根就沒有幾個。
卓子強那是亡命徒,勒索綁架之後遠走高飛。
其他人都還要在香江生活,誰敢對大富豪有什麼非分之想?
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方婷興奮道:
“楓哥,今天我們已經(jīng)動手吸納籌碼,濤濤分析說要是運作得好了,得有兩億港紙。”
林楓隨即把支票遞給她:
“這東西當作你們小金庫裡面的資金吧?!?
方婷愕然接過,失聲道:
“五百萬磅?”
“那不就是五千多萬港紙?”
林楓笑道:
“對呀,就是如此?!?
“不過,這是第一批,佐治還欠我二千五百萬磅呢,我等著他還給我?!?
方婷大驚失色:
“兩千五百萬磅?那個鬼佬警司?”
“他怎麼還得出來?”
林楓不以爲然:
“我管他怎麼還得出來,他欠我的銀紙就得給?!?
“你也不用擔心他還不起錢,你沒有看到嗎,昨天剛欠我的錢,今天就送來了一張支票?!?
方婷失聲道:
“真的是去找大富豪要的?”
林楓笑著點頭:
“沒錯啊。”
方婷驚呆了!
林楓解釋道:
“大富豪暗暗給安德烈大公賄賂,前後兩次加起來足足有五千萬磅,他能拿出那麼多銀紙賄賂,自然還有更多的錢進行經(jīng)營。”
方婷越發(fā)的驚訝:
“大富豪竟然拿出這麼多錢來?”
林楓回答得斬釘截鐵:
“當然!”
這前後兩筆銀紙,可都是被他收入了空間當中。
沒有人比林楓瞭解得更清楚了。
“大富豪現(xiàn)在有把柄在人家手裡,自然就需要好好地餵飽他們,要不然,他能不能出來都是問題。”
方婷忽然道:
“楓哥,這事情是你設(shè)計的吧?”
林楓微笑道:
“當然是我設(shè)計了?!?
“我早就跟你說了,我可不會放過大富豪?!?
“打嘴仗的事情,我從來不做?!?
“除非是物理打擊?!?
“要不然,人家想不開要反擊怎麼辦?”
“能一棒子把他打死,我絕對不用兩棒子?!?
“只不過,大富豪現(xiàn)在不知道是我做的?!?
“他很長時間都不會知道我在裡面扮演了什麼?!?
“我倒是想要正大光明地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可惜,咱們現(xiàn)在的力量還是弱了點……”
“不過,給我一段時間,我一定要正當光明地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到時候,就是我發(fā)起總攻的時候了?!?
林楓的風格向來是謀定後動,一旦他出現(xiàn)在某人面前,這就是他要發(fā)動致命一擊了。
方婷緊緊地抱著他:
“楓哥,您有這個心就很好了,那可是大富豪。”
林楓不以爲然,
“大富豪如何?”
“還不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嗎?”
“說不得就是錢多了一些罷了?!?
方婷不語。
錢多了不起嗎?
錢多太了不起了!
在香江,有錢能使鬼推磨。
只要有錢,幾乎爲所欲爲。
林楓安慰道:
“其實,你不要把大富豪想得多麼可怕,他不過就是一個有錢人罷了?!?
“真正有人能夠傷害他的時候,他比誰都乖巧。”
方婷不信。
林楓聳聳肩:
“大富豪或許在一般人的眼裡非常可怕,但當他給了桌子強十點四億之後,在我的眼裡,他沒有那麼可怕。”
“大富豪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氣,也捨不得這如山的富貴,這是他的弱點?!?
“白手起家的一代不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
方婷滿臉的問號:
“大富豪就是一代吧?”
林楓笑了笑:
“他算不得一代?!?
“頂多算一代半?!?
方婷想了想,點點頭。
大富豪能發(fā)展起來,固然是有他自己的努力,但可少不了他舅舅兼岳丈的幫助。
“或許就是因爲如此,他沒有破釜沉舟的決心?!?
林楓悠然道,
“真正的一代,哪個不是商戰(zhàn)裡面爬出來的?”
“說是屍山血海就過了,但也差不了多少?!?
“以我和大佬爲例?!?
“上街擺攤賣個魚丸,都得交保護費……”
方婷連忙打斷他:
“路邊擺攤賣魚丸和真正的商戰(zhàn)沒有可比性啊。”
林楓於是又換了個說法:
“沒有嗎?”
“我做第一筆生意的時候就被人盯上了,要不是社團撐我,咱們打壞了對手多少家的店鋪?”
方婷的眼睛睜大了:
“???”
林楓笑道:
“在這個世道,正經(jīng)人想要做事情就需要一個靠山。”
“白手起家的一代,上哪裡找靠山去?”
“那自然得分潤自己的利益。”
“運氣差點的就是白白給人打工,運氣好一點的纔會一步步收回自己的股份慢慢地做大。”
方婷情不自禁地問道:
“大富豪屬於哪一種?”
林楓嘲弄道:
“他是把自己賣了,已經(jīng)不是老家人了。”
方婷沉默了好一會兒:
“昂撒人?”
林楓好笑道:
“不然呢?!?
“你不用擔心,這樣的人對於我們來說沒什麼可怕的。”
方婷想起大富豪的體量就發(fā)怵:
“可是……”
林楓搖搖頭:
“沒什麼可是的?!?
他意味深長道,
“這張支票在,大富豪能不能回來還兩說呢?!?
方婷的眼睛瞪得比什麼還大。
林楓只是笑著摸摸她的頭,只感覺好玩極。
他的嘴角微微上翹,對待大富豪的結(jié)局,非常期待。
伊麗莎白從林府迴轉(zhuǎn),回到了駐軍基地。
“長官,林生讓我告訴你,冢本堂那個老鬼子的孫子,冢本英二動用了冢本家的死士,他們想要攫取家族基金?!?
佐治煩躁道:
“我管老鬼子的事情做什麼?”
“我現(xiàn)在的事情都不知道該怎麼做呢……等等,你說剛纔的話是林生告訴你的?”
伊麗莎白老老實實地點頭稱是。她心裡有好多話想要問佐治,但想了想,還是不要招惹自家明顯暴躁的上司了。
佐治的眼睛陡然亮了,想了想,猛然一拍手:
“妙??!”
伊麗莎白萬分不解。
佐治站起身來哈哈大笑:
“果然妙!”
“我這就去找坎寧安將軍?!?
他竟然轉(zhuǎn)身就走。
伊麗莎白目瞪口呆地望著自家長官離開,萬分不解。
佐治風風火火地來到了坎寧安的辦公室:
“將軍!”
坎寧安正盯著一張支票在看,聽聞佐治進來,也不擡頭,微笑道:
“佐治,來來來,坐!”
“一千萬磅,真是令人著迷的小東西?!?
“要是再多幾張就好了?!?
佐治立刻道:
“將軍,我們已經(jīng)摸清了這個傢伙的底,別說是一千五百萬磅,就算是一億五千萬磅,他也得給的?!?
坎寧安哈哈大笑:
“你說得是沒錯,大富豪很有力量,但他沒有死戰(zhàn)的勇氣,所以,他的家底就是我們的家底?!?
“但是,有一個問題?!?
佐治不解道:
“什麼問題?”
坎寧安皺了皺眉頭:
“我們怎麼處置這個傢伙。”
佐治愕然:
“咱們還沒有把大富豪榨乾呢,這能讓他走?”
坎寧安搖搖頭:
“不不不,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榨乾他很簡單,我說的是要怎麼善後?!?
佐治笑了笑:
“那必然是要把黃金俱樂部清除掉。”
坎寧安想了想道:
“那是必然的,問題是……”
“如何去做?”
“你知道,大富豪是一位大人物,我們絕對不能扣押這個傢伙太長的時間?!?
“另外,你也知道,我們必須有一個正當?shù)睦碛??!?
佐治笑了笑:
“理由多得是啊,就說他與安德烈大公的遇襲有關(guān)係不就行了?”
坎寧安想了想道:
“這倒是個合適的理由,但是你得知道,安德烈那個老頭子可是塊軟骨頭?!?
“黃金俱樂部的傢伙們一旦對他採取強硬的手段,他就會服軟的,那會把我們都給供出來?!?
佐治聳聳肩:
“那可是安德烈大公?!?
坎寧安一時間沒有明白。
佐治苦笑道:
“將軍,您不用以您的視角來看待安德烈大公,好歹他也是昂撒的大公爵?!?
“放在香江,簡直是無敵的存在?!?
坎寧安嗤笑一聲:
“就安德烈……也算是無敵?”
然而他已經(jīng)明白了佐治的意思。
沒錯。
安德烈大公在他的眼裡是不值一提的存在。
可在別人的眼裡就不一樣了。
人家是昂撒本土的公爵。
誰特麼的會閒著沒事情找一位大公的麻煩?
除了坎寧安,真的沒有人有這個熊心豹子膽。
黃金俱樂部在香江還算是有點實力,可他們這些人放在昂撒屁也不是。
坎寧安敲了敲桌子,
“這還不夠!”
佐治聳聳肩:
“只是手續(xù)而已?!?
坎寧安嚴肅起來:
“沒錯,程序是必須走的?!?
“我需要你可以光明正大地來幫我。”
佐治微笑道:
“這是我的榮幸啊將軍?!?
坎寧安滿意極了:
“我給你撐腰,讓你來處理這件事情。”
“要求就一個,乾淨利落地解決好這件事情?!?
“大富豪可是一隻大肥羊,只要我們能夠把他榨乾,咱們兩人這輩子就不用愁了。”
佐治鄭重道:
“大富豪已經(jīng)上了桌子?!?
“不過將軍,我剛剛打聽了一件事情。”
坎寧安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佐治,我需要你明白,吃掉這盤肥羊,纔是我們最重要的事情?!?
“千萬不要因爲其他的事情,影響了你的判斷?!?
佐治小聲道:
“大富豪是沈大班的袋裡人?!?
坎寧安一怔,旋即冷冷地笑道:
“那怕什麼?”
“安德烈大公是個很好用的砝碼,若是沈大班想要來找麻煩,那就讓他試試?!?
“不過,你動作要快!”
“我們要在當?shù)匕汛蟾缓澜o處理了,要不然,一旦事情鬧大,對咱們可不利?!?
佐治心領(lǐng)神會。
什麼叫作事情鬧大?
香江全港皆知算不算鬧大?
不算的!
那什麼算鬧大呢?
昂撒本部知道並進行討論,這才叫鬧大。
坎寧安想了想:
“我讓安德烈那個老小子也出一把力?!?
佐治嘴巴張大了:
“安德烈大公也出把力?”
坎寧安冷哼道:
“他這個苦主要是不出力,咱們也不好做事情啊?!?
“我這就讓他給昂撒本部上書。”
“大富豪這盤肥羊,我吃定了!”
佐治微笑道:
“必如您所願。”
坎寧安越看佐治越是滿意:
“你只管放心大膽地做事,分成還是像之前一樣的,我六你四?!?
“我可不是安德烈那個蠢貨,只想著自己吃獨食,就連身邊人也信不過?!?
“但凡他能夠相信手下人,也不會落到現(xiàn)在的下場?!?
佐治高聲道:
“願意爲將軍效勞。”
坎寧安拍手道:
“等到本部的授權(quán)下來,咱們就能放手一搏了?!?
“什麼黃金俱樂部,先要打掉?!?
佐治馬上道:
“將軍,我想要出去做一些事情。”
坎寧安問道:
“何事?”
佐治微笑道:
“給咱們找一個後手?!?
坎寧安微微一怔:
“後手?”
佐治忽然認真地問道:
“將軍,你覺得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把大富豪給放出去?”
坎寧安嘆了口氣:
“榨乾他,必然是要放走的?!?
佐治搖搖頭:
“不可!”
“大富豪再軟弱他也是大富豪?!?
坎寧安一怔:
“你的意思是?”
佐治神情異常嚴肅:
“將軍,大富豪畢竟是香江首富,我們不能把他放走?!?
坎寧安皺眉道:
“如果不放走他,我們不好交代啊?!?
佐治認真道:
“咱們等於得罪了大富豪吧?”
坎寧安笑了:
“如果這不算得罪,那我真不知道什麼算得罪了?!?
佐治拍手道:
“還是?。 ?
“既然是得罪了大富豪,我們怎麼能讓他輕易地溜走?”
“一旦讓他走了,以他的財力,他要是用金錢遊說當局,我們的麻煩就來了?!?
坎寧安沉吟不語。
沒錯,該死的有錢人總會用他們的金錢對當局進行影響,在西方世界,這是無法迴避的。
偏偏他們大部分時間都成功了。
佐治眼神鋒利如刀:
“我們既然做了,就要一棒子弄死他,打蛇不死反留後患?!?
坎寧安忽然問道:
“那些檔案都被保安局給收去了,現(xiàn)在,你有什麼辦法?”
佐治笑了笑:
“如果我只是一位普通的總警司,那我毫無辦法?!?
“不巧的是,我可不是普通的總警司啊,我還是昂撒軍情局的一員,只要我向本部彙報,那自然就會得到授權(quán)?!?
“一旦有本部的授權(quán),保安局也好,廉署也罷,那都不是咱們的障礙?!?
“另外……”
坎寧安皺眉道:
“另外什麼?”
佐治異常認真:
“我們得掌握主動?!?
“一天時間過去了,黃金俱樂部沒有得到大富豪的消息很正常?!?
“但我們不能指望他們永遠得不到消息。”
“畢竟,保安局和廉署可不是吃素的?!?
“我們要做好準備?!?
坎寧安緩緩點頭:
“有道理!”
佐治狠聲道:
“我們要先發(fā)制人。”
坎寧安苦笑道:
“這可不好操作。”
佐治的神情很是平靜:
“只要有心,如何不好操作呢?”
坎寧安心裡一動:
“你有甩鍋的對象?”
佐治認真道:
“有!”
坎寧安驚訝道:
“真有?”
佐治認真道:
“真有!”
坎寧安哈哈大笑,掏出一盒雪茄,甩給佐治一根:
“古巴雪茄,一百美刀一支。”
“我知道你喜歡這個。”
“香江巴掌大點的地方,沒想到居然有正宗的古巴雪茄賣?!?
“說吧,你的想法是什麼?”
佐治認真道:
“這事情說穿不稀奇?!?
“大富豪是不能留的。”
“維多利亞灣是他的歸宿?!?
坎寧安直笑:
“你這傢伙真的心狠?!?
佐治搖搖頭:
“不是我心狠,若是放了他,養(yǎng)虎爲患,倒黴的是我?!?
坎寧安直白道:
“不光是你,就連我也不好受?!?
佐治笑了笑:
“所以他該死!”
坎寧安聳聳肩:
“他當然該死,問題是,我們得向公衆(zhòng)有個交代的理由?!?
佐治笑道:
“背鍋的人選有三個。”
坎寧安吃驚道:
“背鍋的人選有三個?”
“這麼多麼?”
佐治解釋道:
“第一個是忠義信,那是一幫瘋子,他們幾乎壞事做盡,把鍋甩到他們身上沒有任何問題?!?
坎寧安無語道:
“這羣傢伙的破壞力也是極大的?!?
“不過也對,社團麼,背鍋挺合適?!?
佐治又道:
“第二個就是黃金俱樂部。”
坎寧安被佐治的腦洞給弄蒙了:
“黃金俱樂部?那不是大富豪合作的勢力嗎?”
佐治點點頭:
“沒錯啊,但您也說了,他們是合作關(guān)係,不是從屬的關(guān)係?!?
坎寧安微微一怔。
佐治微笑道:
“黃金俱樂部覬覦大富豪的財富,突然間見財起意,毒害了他,不是很正常嗎?”
“他們的合作本來就是見不得光的?!?
“誰能想到黃金俱樂部裡面居然有一位保安局的副局長和廉署的副專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