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隔天送了淇淇去上班,轉頭就去了陳濤濤那裡。
巧得很,大山也到了。
“李生,你也來看望濤濤啊?”
大山對李富格外尊敬,但凡是洪興的,誰不知道李富是林楓的嫡系心腹。
而李富能夠來到這裡,越能說明林楓對陳濤濤的看重。
對於林楓,陳濤濤以下百勝基金的老臣可就不只是尊敬那麼簡單了。
尊敬是一回事,更多的是崇拜和敬畏。
想想百勝基金成立前是什麼樣子?
他們差點被陳萬賢給玩死!
是林楓指出了“鐵索連江”的弊端,簡直就是挽救了陳濤濤的職業生涯。
當然也挽救了大山等人的職業生涯。
百勝基金成立之後的大工作,堪稱是蛇吞象。
誰都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初生基金敢打大富豪集團的主意,然而林楓就敢。
百勝基金的策略完全就是林楓制定的,他們說得白一些,不過是一些精妙的操盤手而已!
然而取得的成果卻是巨大的。
百勝基金以小博大,不但鯨吞了大富豪集團,還額外撈到了不少的好處——比如與本埠的銀行資本有了牢固的基礎。
可以說,百勝基金一戰成名之後,大山等人獲得了之前不可想象的江湖地位。
甚至大山已經聽說了,西方世界的經濟學院已經把他們狙擊大富豪集團的操作,當作教學樣本寫進教材裡面了。
這,是無上的榮耀。
而這一切,都是林楓帶來的。
面對林楓的代言人,他如何能夠不尊敬?
李富笑了笑:
“大山,我們又不是第一次見面,何必這麼拘謹?”
“走吧,我們去見濤濤。”
大山連忙道:
“濤濤的家裡就跟我家差不多,我來引路。”
李富莞爾。
他真的是常來,又因爲陳濤濤行動不方便,他們這些熟客簡直比陳濤濤還熟悉他自己的家。
原因麼,自然是這套淺水灣的豪宅是林楓獎勵給陳濤濤的。
作爲收購大富豪集團的大功臣,陳濤濤受到了林楓的重賞。
不光有大量的財富,還有兩套豪宅。
一套在半山,另一套就在淺水灣。
在林楓的手下中,陳濤濤的獎勵是獨一份的。
當然,陳濤濤也理應受這個獎勵。
之所以不住半山,還是因爲陳濤濤喜歡水。
在淺水灣的豪宅,透過窗就能看到維多利亞港灣,心情愉悅,自然有利於陳濤濤的靜養。
陳濤濤看見李富過來,登時就要起來。
李富連忙道:
“別別別,躺著就好了。”
陳濤濤還是起牀了:
“我只是肋骨斷了嘛,醫生也叮囑我,每天要適當地起來走兩步。”
“老實講,我自己都感覺沒事情了。”
“可是南仔不讓我出院。”
“真是無可奈何。”
李富輕笑道:
“南仔是一個好醫生,你是病人,這身體暫時不屬於你。”
“我知你悶得慌,但無論如何,也得遵從醫囑。”
“要不然,爲了半晌貪歡,搞的舊傷復發,躺牀上一年……完全得不償失。”
陳濤濤悻悻道:
“我有數!”
有數歸有數,南仔那邊那關是沒有那麼好過的。
沒轍,南仔對林楓交代下來的事情當真是完成得一絲不茍。
陳濤濤馬上轉移話題:
“李生,你過來是楓哥有事情要交代吧?”
李富嘆道:
“楓哥本來要自己過來的,只不過洪興剛剛改組,他要忙的事情太多,所以就讓我代勞了。”
陳濤濤忙道:
“楓哥忙就好。”
“他要是過來,我這裡壓根就放不下他帶來的人。”
林楓現在可是香江首富。
他現在出門,前呼後擁的一大羣人。
不是他想要擺譜,完全是安保需要。
不光是洪興高層們鄭重交代了李富要確保林楓的安全,就連香江、老家各個方面,都遞過話來。
要不然,光是香江的狗仔隊都能把林楓圍個水泄不通。
香江是有錢人的社會,對於金錢的崇拜是自然而然的。
二十歲的香江首富,絕對是勁爆的話題。
小報上,林楓各種野史滿地都是。
林楓的經歷也被人扒了出來,也不知道多少人羨慕靚坤能夠在林楓七歲的時候收養他。
可以說,林楓就是流量密碼。
他現在哪怕趕赴督爺的宴會,都會被很多人圍住。
想要不服氣都不行。
李富是林楓的秘書兼貼身保鏢,自然知道這種頭疼事情。
陳濤濤問道:
“楓哥要我做什麼?”
李富解釋道:
“倒也沒有其他的事情,楓哥吩咐要你在霧都收購一些傳媒平臺。”
“電視臺、電臺、報紙等等。”
陳濤濤一怔:
“霧都?”
李富問道:
“有麻煩嗎?”
陳濤濤搖搖頭:
“那有什麼麻煩的?”
“香江財閥本來就屬於霧都財團的一部分。”
“我們收購霧都的公司不存在什麼障礙。”
“不過……”
陳濤濤想了想,還是把顧慮說了出來,
“雖說西方世界收購公司是很常見的事情,但是傳媒公司是不一樣的事情。”
“霧都對這方面的審查很嚴格。”
“需要我通過代理人代持嗎?”
李富搖搖頭:
“這方面你不用擔心。”
“這次收購的傳媒平臺不掛在楓哥的名下。”
陳濤濤不解道:
“那是……?”
李富解釋道:
“這是給咱們的兄弟收購的,”
“他就是香江新上任的保安局佐治。”
啊?!
陳濤濤不可思議道:
“佐治是咱們自己人?”
李富想了想道:
“佐治不是洪興系的,嚴格說來,他是單獨從屬於楓哥。”
“與咱們也算是同事吧。”
陳濤濤情不自禁地豎起了大拇指:
“楓哥厲害啊!”
“讓我想破頭皮我都想不到佐治竟然是咱們自己人。”
李富也是感覺到神奇:
“誰說不是呢?”
“楓哥的魅力是真的厲害。”
陳濤濤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這事情是真的嗎?”
“我要是記得不錯的話,佐治之前可是差館政治部的負責人……這個職位可不會隨便給予別人的。”
李富直接把佐治的老底揭了個乾淨:
“你沒有記錯。”
“佐治不但是之前政治部的負責人,他以前和現在都是霧都電信處的高級特工。”
陳濤濤的嘴巴情不自禁地張大了。
“非但如此,佐治還是坎寧安家族的一員,已經確定了只要這一屆完成之後,他就會迎娶坎寧安家族的一位女子。”
陳濤濤不可思議道:
“這樣的背景,還能成爲咱們的一員?”
李富不屑道:
“坎寧安家族的一員很有前途嗎?”
“他又不可能做坎寧安家族的族長。”
“說白了,坎寧安家族吸納他,不過是因爲佐治能夠壯大坎寧安的力量罷了。”
“佐治不是傻子,他對於楓哥是狂熱崇拜的。”
“他是咱們自己人。”
陳濤濤一想也對,
“楓哥的魅力,我想無人能夠抵擋。”
“這樣說的話,我就明白了。”
“我會用佐治的名義在開曼羣島註冊一家傳媒公司,然後收購傳媒平臺。”
“霧都有很多家地方性的傳媒,正好方便我們收購。”
“不過,到時候,需要佐治的詳細資料……”
李富早就有準備:
“你只管建立,需要佐治身份資料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會給你送來。”
陳濤濤聳聳肩:
“那這不是問題。”
李富輕聲道:
“佐治的傳媒對於咱們集團的未來有大用,楓哥交代,不要吝嗇資金。” 陳濤濤笑道:
“放心吧,百勝基金的現金流完全不成問題。”
他一個對衝基金的負責人最不缺的就是現金流。
也不知道多少香江的富翁想要購買百勝基金不得門路。
陳濤濤正對如何處理這些東西發愁呢,須知道在資本世界浪費現金流可是最爲可恥的行爲。
錢一定要流動起來,躺在賬戶上可是要被徵收不少的稅的。
陳濤濤絕對不會浪費。
李富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問道:
“抽出這麼多資金進行收購,不會影響百勝基金後續的運作吧?”
陳濤濤笑道:
“不會的!”
“非但不會,或許還能大賺一筆。”
啊?
陳濤濤給李富解釋其中的道理:
“霧都的物價確實貴,但是那些能夠被我們收購的傳媒,不管是電臺、電視臺或者是報紙,其實都是盤子小或者經營不善的東西。”
“只要我們把它們整合成一個整體,它們一下子就成了一個橫跨昂撒全國的傳媒集團。”
“這種東西股票價格必然上漲的。”
“到時候只要套利一部分,我們就能賺取十倍的財富。”
李富目光復雜地看著眉飛色舞的陳濤濤:
“你們這種玩金融的,來錢就是快啊。”
陳濤濤坦然承認,但他說道,
“這個行業就是如此,高風險高回報。”
“可話說回來,每天因爲自己的決策輸了上天臺跳樓的人也不在少數。”
“匯豐證券大廈天臺經常有人跳樓。”
“先前要不是有楓哥的指點,我恐怕也是其中之一。”
李富默然。
這特麼的就是賭徒啊,不管他們怎麼粉飾自己的身份,賭徒的實質是掩飾不了的。
忽然間,他想起一件事情來,
“濤濤,你有辦法獲得一個電視臺的牌照嗎?”
陳濤濤奇道:
“我們不是要去昂撒收購嗎?”
李富搖搖頭:
“不是霧都的,是香江本地的。”
“你該知道,楓哥一直想要收購一張電視臺牌照,想要把它當作送給三嫂的禮物。”
陳濤濤明白了:
“且讓我想想……”
香江的牌照一共發了沒有幾張——本來香江就是不大的地方,總共才六百萬人口。
電臺輻射的地方也小。
要是牌照過多,商人即便贏得了牌照,想要獲得盈利也是特別困難的事情。
唯一的辦法就是限制牌照。
想要購買牌照,很麻煩的事情。
陳濤濤想了想道:
“倒也不是沒有辦法,不過這事情還得讓佐治去做。”
李富愕然道:
“佐治?”
陳濤濤解釋道:
“鬼佬一共發了三張牌照,不過第三張有明確的限制,需要有相當數量的時長來播放教育內容。”
李富不解道:
“這不好嗎?”
陳濤濤苦笑道:
“香江是金錢社會,市民工作已經很累了,閒暇時間只想要好好放鬆,誰又會想著要進行學習呢?”
“更不用說要有相當比例的英語節目。”
李富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英語節目?”
“這是想要斷絕我們的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