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一石掀起千層浪
林楓再次向江湖上發(fā)佈懸賞花紅的時候,衆(zhòng)人差點要被他搞瘋了。
大D是叫聲最大的那個:
“蔣天生再有骨氣被人伏擊,這是妥妥的打我的臉。”
“荃灣是我的地盤。”
“我大D在荃灣清一色。”
“好嘛,我未來大佬來到我的地盤上用餐,竟然被人打了個伏擊……這不是打我的臉是什麼?”
大D在家裡高聲叫囂,
“長髮,發(fā)動小弟,一定要把那個傢伙給我找出來!”
長髮連聲稱是。
大D厲聲道:
“無論是誰,只要找到線索,我給他加二十萬……不,一百萬的花紅。”
長髮猶豫了一番,勸解道:
“大佬,咱這就不用加了吧。”
大D瞪了他一眼:
“怎麼?”
長髮小心解釋道:
“有楓哥的懸賞花紅在前,咱們沒有必要這麼加……您看洪興的其他堂主們沒有一個人出來加錢。”
大D一想也是:
“我是要過檔洪興的,過檔的日期都安排好了,蔣生這個時候可不能出事,你該明白這事情對我有多重要。”
長髮連忙點頭答應(yīng),向大D嫂告退一聲,直接出去了。
等到長髮出去,大D一屁股坐倒在沙發(fā)上,肉眼可見的緊張。
大D嫂連忙問道:
“伏擊蔣生的事情是你安排的?”
大D嚇了一跳:
“我怎麼可能伏擊蔣生?”
大D嫂完全不解:
“那你緊張什麼?”
大D苦笑道:
“有骨氣是在我的地盤上,我就怕有人說那事情是我讓人做的。”
大D嫂啞然,緊緊盯著大D的雙眼:
“那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大D苦惱道:
“你看,連你都懷疑我了,那林楓是不是真會以爲(wèi)這事情是我做的呢?”
大D嫂鬆了口氣:
“不是你做的就好,我就是怕你被人蠱惑一時間想不開,真做了傻事。”
大D叫嚷道:
“洪興將來是咱們的庇護(hù)所,我瘋了我去做那事情?”
“和聯(lián)盛是不能呆了,我們得趕快過檔洪興。”
“哪怕我真對蔣天生有想法,我也不會在這個要命的時候動手啊。”
大D嫂又好氣又好笑:
“雷生,咱們這話以後可不敢說了。”
“知道的人明白你沒有這個意思,不知道你的人還以爲(wèi)你要謀殺龍頭呢。”
大D只是追問:
“林楓真不會認(rèn)爲(wèi)是我做的吧?”
大D嫂搖搖頭:
“不會。”
“林生做事講究證據(jù)的,雖不如警察那樣講究對方律師都反駁不了的程度,還是注重事實的。”
“遭受槍擊的可是蔣天生,沒有人敢糊弄。”
“你放寬心就好。”
大D長長的鬆了口氣:
“老婆,你說這事情是誰做的?”
大D嫂聳聳肩,
“誰做的都有可能啊。”
嗯?
大D詫異道:
“蔣天生的人緣不會差到這種份上吧?”
大D嫂搖搖頭:
“蔣天生的人緣很好的,正因爲(wèi)他人緣很好,所以誰做的都有可能。”
啊?
大D被這繞口令一般的話弄懵了。
什麼意思啊這是?
大D嫂意味深長道:
“洪興最近的風(fēng)頭出的太大了,細(xì)B的死不過是引子,可咱們知道,藉著細(xì)B的死,洪興提拔了兩位堂主,又從東星攫取了相當(dāng)?shù)牡乇P。”
“這還不止,他們還聯(lián)絡(luò)一衆(zhòng)老牌社團(tuán),藉著給林楓報仇的名義,滅了忠青社,實力可謂暴漲。”
大D興高采烈:
“洪興牛逼啊!”
洪興將是他的下一個社團(tuán),自然越厲害越好。
大D嫂卻沒有他這麼輕鬆:
“雷生,洪興自己人自然爲(wèi)社團(tuán)的欣欣向榮感到鼓舞,可是旁人呢?”
大D一怔:
“旁人?”
大D嫂緩緩點頭:
“沒錯,旁人。”
“比如洪興周圍社團(tuán)的人,比如警隊的人。”
“洪興越發(fā)的壯大,他們也是不安。”
“香江就這麼大,洪興的勢力原本跟他們在伯仲之間,忽然間洪興就崛起了,你說他們會感覺怎樣?”
“舉個例子來說,就說尖沙咀的太子吧,原本不過是一個炮臺,洪興把他放在尖沙咀,指望他能佔下一塊飛地。”
“哪怕是半條街,也可以說洪興在尖沙咀有了據(jù)點。”
大D格外羨慕:
“那可是尖沙咀,和聯(lián)盛那幫老不死的夢想就是打進(jìn)尖沙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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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D嫂對大D的思維轉(zhuǎn)移相當(dāng)無語,然後道:
“可誰能想到太子在靚坤、林楓、十三妹的支持下竟然成功了。”
“現(xiàn)在洪興尖沙咀分舵已經(jīng)是十二個堂口之一了。”
“又因爲(wèi)尖沙咀堂口常年征戰(zhàn),小弟的戰(zhàn)鬥力幾乎冠絕洪興十二堂口。”
“可以說,江湖上沒有任何人敢無視洪興的尖沙咀堂口,哪怕忠義信那羣瘋子都不能。”
大D由衷讚歎:
“太子牛逼。”
大D嫂不得不解釋:
“其實是靚坤和林楓厲害,這兩人及時的支援總能讓太子取得戰(zhàn)果,於是原本洪興的地盤是半條街,現(xiàn)在足足佔據(jù)了尖沙咀的四分之一。”
“倪家倒臺之後,洪興得到了巨大的好處,到現(xiàn)在佔據(jù)了三分之一強(qiáng)。”
“在尖沙咀這樣的四戰(zhàn)之地,三分之一強(qiáng)已經(jīng)是一個巨無霸了。”
“號碼幫倒是也想要安插一個炮臺在那裡,可惜的很,武兆南連個據(jù)點都沒有。”
“反過來,靚坤還把武兆南給收編當(dāng)做了自己的保鏢。”
大D緊緊握著拳頭,與有榮焉。
然而大D嫂話語一轉(zhuǎn):
“太子的尖沙咀堂口就是洪興的縮影,林楓入主銅鑼灣之後,新記的向炎還特意尋找他的麻煩,然而到頭來被林楓聯(lián)合東星的司徒浩南直接趕絕。”
“洪興如此強(qiáng)勢,就像雷生你在和聯(lián)盛。”
“一樣是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那幫老傢伙就是顧忌到你的實力,所以纔不會選你做坐館的。”
“你惹人嫉妒,洪興也是一樣的。”
大D突然異想天開:
“你說,蔣生這次遇刺,會不會是和聯(lián)盛的某個傢伙動的手?”
大D嫂想了想,點點頭:
“有這個可能!”
“但是,江湖上有這個可能的人太多了。”
大D卻道:
“咱們出來混的,都是朝不保夕,誰知道明天會遭遇什麼?”
“以後咱們加強(qiáng)自己的安保就行了。”
大D嫂無言。
合著自己說了那麼多,大D是半點沒有聽進(jìn)去。
不過,好歹他也知道知道要加強(qiáng)自己的安保了。
如此說來,那還是不錯的。
只不過,會不會真的是和聯(lián)盛的老傢伙們出手?
“不敢說啊!”
大D嫂思量再三,頓時下了結(jié)論。
巧合的是,和聯(lián)盛的鄧伯和串爆也在討論到底是誰伏擊了蔣天生。
串爆皺眉道:
“蔣天生爲(wèi)人謙和,很有老派江湖人士的風(fēng)采,但又不缺乏年輕人的靈性,想要幹掉他的人太多了,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
串爆表現(xiàn)出來的樣子是脾氣火爆,大大咧咧,貪錢好財。
然而你真要這麼認(rèn)爲(wèi),他能玩死你!
和聯(lián)盛的叔父團(tuán)們多的是狐貍,串爆就是其中之一。
他最拿手的事情就是眼光毒辣,看人下菜。
比如串爆收了大D的錢,絕對會拼命的給大D鼓吹,甚至不惜得罪其他的叔父。
因爲(wèi)串爆清楚,大D的錢不好拿。
你收了他的錢,一定要辦事,事情做的還要高調(diào),這樣哪怕事情最終沒有辦成,他還平安無事。
可輪到林懷樂的時候,串爆就不會這樣做了。
他甚至可以拿錢不辦事。
因爲(wèi)林懷樂與大D的性子完全不同,那位是僞君子。
僞君子同樣是君子,起碼立的人設(shè)是君子,那麼就可以欺之以方,林懷樂爲(wèi)了自己的人設(shè),也不會說什麼。
“想要幹掉蔣天生的太多了,新記的向炎,和恆的毅哥,和興盛的神爺,東星的駱駝,哪怕是咱們和聯(lián)盛也都想要幹掉他……”
“大D是個人才啊,結(jié)果就這麼硬生生的被撬走了,我都想要找人幹掉他了。”
肥肥的鄧伯瞪了他一眼:
“你別口無遮攔的亂講,不要給咱們?nèi)堑湣!?
“林楓可是向江湖放風(fēng),放出了千萬的花紅,要是有心人聽了,搞不好人家真把你當(dāng)成伏擊蔣天生的暗手。”
串爆心虛的縮了縮脖子,忽然察覺到這是示弱,又強(qiáng)行挽尊:
“這裡可是你的府邸,誰又敢說什麼?”
鄧伯懟道:
“你腦子進(jìn)水了?混江湖四十多年,這就白瞎了?”
“咱們爲(wèi)什麼出來混江湖?”
“還不是爲(wèi)了一口吃的?”
“那可是兩千五百萬,有了這筆錢,父子成仇,兄弟反目那都是值當(dāng)?shù)摹!?
“你別一時的嘴瓢,到最後把命都給弄沒了。”
串爆頓時不敢再逞口舌之利:
“鄧伯,你看這事情誰做的?”
鄧伯想了想道:
“不好說啊。”
“蔣天生太過出挑,他與其父蔣震完全是兩種人。”
“蔣天生看重權(quán)利,又能分享權(quán)利,十二堂主與龍頭共天下,這種制度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出來的。”
“咱們都是從合圖出來的,你看看當(dāng)年的韓賓在合圖時候的樣子,再看看他到了洪興之後的樣子。”
“蔣天生的個人魅力可見一般。”
“這人太過出挑,能力太強(qiáng)。”
“洪興現(xiàn)在糾結(jié)著一大批的猛人。”
“韓賓、太子、靚坤、林楓、陳耀……單獨(dú)拎出來一個都不比大D弱,甚至還比他們更強(qiáng)。”
“就好比林楓,我上次被駱駝和蔣天生做中人,著實見到了他的強(qiáng)悍。”
串爆驚道:
“大D和林懷樂都不是他的對手?”
鄧伯微微出神:
“是啊,都不是他的對手。”
“大D去見了林楓一面,直接被折服了,嚷著要過檔洪興。”
“東星的司徒浩南已經(jīng)被他打服了。”
“這個年輕人甚至讓駱駝和阿本都吃癟,你可以知道他的厲害。”
串爆張口結(jié)舌。
然而鄧伯話語一轉(zhuǎn),
“也正是因此,江湖上忌憚蔣天生的人越來越多。”
“他被人槍擊,太正常了。”
“要不是我不想給和聯(lián)盛惹禍,我真的就派刀手幹蔣天生一票。”
串爆大驚失色:
“鄧伯,慎言!”
串爆嚇?biāo)懒耍?
他是純口嗨,心裡壓根就沒有對付蔣天生和洪興的想法。
鄧伯不同,串爆聽的真真的,這個老東西是真的想要逮到機(jī)會幹蔣天生一炮啊。
“你這是什麼表情?”鄧伯不滿道,“我一個退休的老人家吹吹牛講講大話都不行?”
串爆嘆了口氣:
“小心隔牆有耳。”
鄧伯惱怒道:
“這裡是我家!”
串爆神情詭異道:
“那可是兩千五百萬啊,爲(wèi)了這兩千五百萬,父子反目成仇,兄弟反目的把戲少的了麼?”
鄧伯一愣,忽然感覺,這話真特麼的耳熟。
林楓的懸賞花紅把江湖攪的亂成一團(tuán)。
司徒浩南感覺自己的腦殼子疼,他完全想不出到底是誰做的。
有困難找本叔。
司徒浩南真心的向本叔請教:
“蔣天生在有骨氣外邊遭到了伏擊,還動用了熱火器,本叔,您覺得是誰做的?”
阿本搖晃著玻璃杯,盯著杯中鮮紅的酒液,一會兒之後把玻璃杯放在鼻子下面聞著,閉目品嚐葡萄酒的味道。
好一會兒才反問道:
“你覺得呢?”
司徒浩南猶豫了一會兒,說道:
“我覺得……誰都有可能!”
本叔饒有興趣的問道:
“爲(wèi)什麼這麼想?”
司徒浩南實話實說:
“洪興最近給人的壓力太大了。”
本叔呵呵冷笑反駁道:
“洪興給人的壓力太大了麼?”
“可他們剛剛死掉了兩位堂主細(xì)B和肥佬黎啊。”
司徒浩南苦笑道:
“細(xì)B只是蔣天生的一條狗,他在經(jīng)營上面的才能連林楓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肥佬黎更是對蔣天生有貳心,要不然也不會勾結(jié)耀揚(yáng),叛上作亂。”
“除掉這兩人,換上了林楓和灰狗,那灰狗好歹是聽命於蔣天生的,那林楓更是了不得。”
“以前我們中間有著新記隔著,還不覺得怎樣,現(xiàn)在新記這個緩衝帶一去,林楓的壓力撲面而來。”
本叔奇道:
“他做什麼了?”
司徒浩南嘆道:
“林楓開了一個安保公司。”
本叔等了半天不見司徒說話,不有問道:
“然後呢?”
司徒浩南茫然道:
“什麼然後?”
本叔的面容變的陰狠:
“你在耍我?”
司徒很委屈:
“我沒有耍你啊。”
“林楓開了一家安保公司,神奇的是,他與自己地盤內(nèi)的所有商家都簽訂了安保協(xié)議。”
“這種協(xié)議不是強(qiáng)制性簽署的。”
“然後我們的壓力就大了。”
本叔一怔:
“不是強(qiáng)制?”
司徒浩南搖搖頭:
“不是強(qiáng)制。”
“一開始的時候,我還笑話他,收保護(hù)費(fèi)就收保護(hù)費(fèi),結(jié)果愣是弄成什麼安保公司……簡直搞笑麼。”
“後來不是我們兩個社團(tuán)默契趕絕其他的社團(tuán)麼,那幾天亂的很。”
“然後忽然間就發(fā)現(xiàn),洪興地盤上的所有商家都簽訂了安保協(xié)議。”
“你都不知道這些傢伙又多囂張,見到我們的人,竟然敢跟我們大小聲了!”
本叔喃喃問道:
“你確定這是商家,不是洪興的人?”
司徒鄭重點頭:
“那幫人我特麼的太熟悉了,絕對是商家,不是什麼林楓的人。”
本叔眉頭大皺:
“真是好計策啊!”
“不知不覺,咱們被林楓當(dāng)成了逼迫簽訂安保協(xié)議的槍。”
司徒苦笑道:
“我也是後來仔細(xì)琢磨才察覺出來的。”
“問題是,當(dāng)時那種情況下,咱們就想不被當(dāng)做槍使也不行啊。”
本叔冷哼一聲。
“林楓!”
司徒嘆了口氣:
“現(xiàn)在,洪興地盤上的商家們擡頭挺胸的,壓根就不在乎其他任何社團(tuán)。”
“他們是真的敢跟社團(tuán)的人大小聲!”
“偏偏我還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本叔大怒:
“你怎麼會拿他們沒有辦法的?”
司徒囁喏道:
“也不知道林楓從哪裡招攬了這麼多的強(qiáng)人。”
“李富已經(jīng)夠變態(tài)了。”
“那個駱天虹咱們之前也見過。”
“沒想到就這短短的時間,突然又冒出來王建軍兄弟還有一個李傑。”
“咱們打不過啊!”
本叔一下子站了起來:
“什麼?你們打不過?”
本叔咬牙切齒:
“你打不過誰?”
司徒認(rèn)真想了想:
“能打過王建國。”
本叔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沒有了?”
司徒搖搖頭:
“沒了!”
砰!
本叔一把把手中的杯子摔了個粉碎,鮮紅的酒液像人血一樣流淌的遍地都是,他的一雙眼睛如蛇一般冰冷:
“你是堂堂東星擒龍虎,你打不過他們幾個?”
司徒苦笑道:
“本叔,我是真的打不過,這幫人就像是從石頭縫裡面蹦出來一樣。”
“個頂個的武功超強(qiáng)。”
“駱天虹夠厲害了吧?但是在這幫人裡面,他也就能勝過王建國而已。”
本叔一怔,眼神變的柔和了,重新又恢復(fù)成那個成功商人的模樣,忽然間他冷笑道:
“原來,林楓手下有這麼多的猛人啊。”
“由林楓可知洪興全部,現(xiàn)在的洪興已經(jīng)成長成了一個龐然大物。”
“對了,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下個月初六,蔣天生會在三聖宮前召開江湖大會,擡舉大D過檔洪興。”
司徒人都傻了:
“誰?和聯(lián)盛的大D?”
本叔緩緩點頭。
“沒錯就是他。”
本叔不停地冷笑,
“像這樣的洪興,不知道引發(fā)多少人的嫉恨,伏擊蔣天生的人用的是槍,林楓想要查出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