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師叔?!睈蹛勖偷負u晃肖豔逸,希望能將她從混沌中解脫出來,卻不想肖豔逸卻越陷越深。
“阿黃,你和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你幹嘛要衝著我叫來叫去的啊。”將面前的小黃狗摟在自己的懷裡,肖豔逸不住的唸叨著。
而被摟住的不能動彈的愛愛,此時只剩下無助的絕望。突然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另一邊,翠兒一面去山下的醫館去請大夫,一面讓虎一飛鴿傳書給肖子玉,稟報這件事情,只不過此時的翠兒並不知道肖豔逸現在的情況早已不是自己離去時單純的病情。
而與翠兒和大夫一併上山來的,卻還有一人,沒錯,那人正是阿聞。
急急忙忙趕到的三人,卻被靜雲狠狠的攔在了隨風庵的大門前。
“這裡乃是專供女尼修行的佛門清靜之地,翠兒你爲什麼領著兩個大男人回來了,難道是想破壞我們師徒的修行嗎?”
“靜雲師傅,我家小姐突然間生病了,病情緊急,還請靜雲師傅通融一下?!?
“佛門自有佛門的規矩,難道我要眼睜睜的看著你觸犯我隨風庵的規矩而置之不理嘛?!?
“靜雲師傅,佛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家小姐現在還不知道突發的什麼情況,如果大夫再不過去的話,我擔心會出什麼亂子?!贝鋬旱哪樕嫌兄八从械慕箲]。
“佛門之人,自有佛祖保佑,又怎會心生惡疾,我覺得你們是在是想的太多了,此刻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順其自然?!膘o雲依舊不爲所動,臉上的表情毫無變化。
“靜雲,我告訴你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家小姐乃堂堂丞相千金,太子妃強有力的候選人之一。如果她在你們隨風庵出了任何意外,我發誓,你們沒有一個會有好下場,難道那時你以爲身爲慧顯師太座下大弟子的你,又能僥倖逃脫嗎?”翠兒一面說著,一面一腳將靜雲踢到在地,急忙領著身後的二人往肖豔逸的房間趕去。
而行色匆匆的三人,沒有一人注意到靜雲師太眼中一閃而過的嫉妒與狠厲。
推門而入的翠兒被眼前一幕徹底驚呆了,只肖豔逸叢刻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在看到開門而入的三人時瞬間躲到了桌子下面,嘴裡還不停嘟囔著:“阿黃,你不喜歡我了嗎?爲什麼把隔壁家的瘋狗叫來了?”
翠兒不禁十分詫異望向一直呆在房間裡的愛愛,卻發現愛愛也一臉驚異和無奈。
翠兒只得上前拉住肖豔逸的袖子,企圖把她從桌子下拉出來,好抓緊時間讓大夫診治。卻不想肖豔逸突然大力的掙扎起來,掀翻了桌子上原封不動的幾盞花茶,而肖豔逸也隨著茶杯摔碎的聲音,眼神變得清明。
“翠兒,怎麼了?”肖豔逸的聲音十分正常,語調也不見了剛纔故作的天真。
“小姐,您趕快出來讓大夫診治一下?!泵偷乩鲂へW逸,翠兒趕緊將肖豔逸推到了還有些不知所以的大夫面前,卻不想待那大夫看清肖豔逸的容貌時瞬間奪門而逃,嘴裡還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麼妖怪之類的。
只剩下一臉鄙夷的翠兒還有剛從混沌中驚醒的肖豔逸面面相覷。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阿聞緩緩走上前來,定定的望著臉上有著碩大的紅色蝴蝶印記的肖豔逸,若有所思。
“阿聞,有這種在這裡觀察小姐病情的閒心,我勸你還是趕緊幫忙再尋個大夫過來還好些吧!”翠兒在一旁出聲吩咐。
卻不想阿聞仍像沒聽到般一動不動。
翠兒無奈的只得出門再去尋醫,就在她剛剛邁開腿的那一瞬間,阿聞開口說道:“她是不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阿聞,你別鬧了!現在情況真的十分緊急,我沒有時間跟你在這裡瞎鬧?!?
“我是大夫。”
翠兒沒有理會,繼續往門外走去。
“我說我是大夫,如果查出病因,我有大半的把握可以將她治好?!?
“阿聞!”
“我以自己的性命發誓!”
翠兒半信半疑的說道:“應該是喝了那花茶的緣故?!币幻嬲f,一面指著地上的瓷杯碎片和散落一地的花茶水。
阿聞低頭撿起一枚碎片,放到鼻尖仔細聞了又聞。
“這花茶是用形似鈴鐺的白色花瓣製作的吧?”
此時的翠兒眼裡的震驚十分明顯?!皼]錯,是鈴鐺狀的花朵,香氣很好聞,模樣也十分動人?!?
阿聞的聲音一字一句傳入翠兒的耳朵,讓翠兒在那一瞬間產生了一種錯覺,彷彿眼前的阿聞不再是那個不知自己過去的可憐人,而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哲人。
“這世界上有一個真理,那就是越漂亮的東西越有毒,越是沾染不得。就好像植物,就好比人。”
“阿聞,那你說小姐到底應該怎麼辦?”
“那花名叫奪命鈴蘭,聞名見義,沾染了這花毒之人必死無疑。先是身上某處長出大片的詭異紅斑,然後會出現不間斷的幻覺,直到最後心竭而亡。而治療此毒最好的解藥就是它的葉子,因爲它的葉子也含有劇毒,需要加入特殊藥草加以熬煮後方能以毒攻毒,而恰巧,我知道那一味藥草是什麼。翠兒,你現在馬上去找奪命鈴蘭的葉子,切記不能將植株上的任何汁液沾染到自己的皮膚,否則你將會與肖豔逸一樣,甚至會比她還要嚴重些。”
翠兒依言拽著愛愛走出了房間,前去準備救治肖豔逸所需要的東西。
而一直靜默的肖豔逸此時突然大踏步走到阿聞的面前,雙手撫摸著他臉上的面具,柔情似水的說道:“阿聞,你這是要去參加化妝舞會嗎?爲什麼不帶著我嘛。人家也很喜歡跳舞的啊。”
此時肖豔逸鼻尖的呼吸正好打在阿聞的耳朵上,使得他的耳朵不由自主的發紅發脹,而他可以感知到的,還有面具下急速充血的面龐。
輕輕拿掉她放在自己臉上的手,阿聞無奈的說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先冷靜一下好不好?”
沒有理會他不停的勸說,肖豔逸一把抱住阿聞略顯僵硬的身軀,緊張的說道:“阿聞,你不喜歡我了嗎?你爲什麼不叫我夢夢了?你爲什麼不喜歡我摸你的臉?”
看著緊緊抱住自己,聲音中有些泫然若泣的少女,少年的心涌起一股不由自主的衝動,想把她緊緊的抱在自己的懷裡,然後告訴她自己喜歡她。
他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我喜歡你?!?
卻不想這句話引來了肖豔逸更激烈的迴應,她踮起腳尖,在自己越來越靠近那張柔軟的薄脣時閉上了眼睛,猛地將眼前的脣用自己嬌嫩的脣堵住,用舌尖訴說著自己的愛戀。
少年徹底愣在了那裡,只覺得這個吻無比的熟悉與甜蜜,彷彿自己千百年來所追求的無非是這樣一個吻而已,一個獨屬於眼前少女的吻。
“阿聞,有句話我一直想告訴你,我想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我肖夢最愛的唯一愛著的人就是你藍星聞!”
少年此時的眼中突然閃現了某種錯雜的神色,原來如此,原來自己在少女眼中已然成了另一個人,一個叫做藍星聞的人。
“阿聞,我這麼愛你。但是爲什麼,十多年來,你第一次出現在我的夢中,還讓我覺得如此鮮活。你身上有我熟悉的淡淡的香氣,有我許久不曾觸摸的熟悉的溫度,你的舌尖有我熟悉的纏綿?!?
肖豔逸的懷抱越來越緊,就像是生怕面前的少年在自己眼前消失,讓自己再度陷入無限的黑暗。
“我不是你的藍星聞,我叫阿聞?!?
“阿聞,你好傻,你不就是藍星聞嗎?那個說過要陪我一生一世的人,那個答應我在我老了以後每天推著輪椅上的我看海的人,那個跟我約定要牽著我的手永不放開的人?!?
原來她與那個叫藍星聞的人竟有著如此深的羈絆,可是爲什麼?爲什麼自己聽到這些心會莫名的酸楚?
“阿聞,你是來接我回家的嗎?今天你還要在家加班編程嗎?”肖豔逸的思路又變成了現代的上班時分。
“什麼?”
“哦,對了,你是想給我一個大大的驚喜吧。因爲今天是我們在一起兩週年紀念日。親愛的,我愛你。”
被這句我愛你再次衝擊的無以復加,少年突然嫉妒起那個叫做藍星聞的少年。
“阿聞,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在等你的求婚戒指。不論它有多麼閃耀或者多麼樸素無華,只要送我戒指的那人是你,我就甘之如飴。爲了你,我願意嘗試著做一個好妻子、好母親、好朋友。而你能否從那天開始就成爲我一個人的守護天使,守護著因你而墜落凡間的我?!?
就算我不是藍星聞,就算你不會爲了我而墜落凡間,但是我仍願意守護你,因爲你就是你,在我心中無可代替。
雖然聽的一頭霧水,但是少年的心卻變得無比的堅定。
雖然我又很多不足,雖然我不是你心中心心念唸的那人,但是我卻一樣不想看見你受傷、不想看見你難過與悲傷。
如果我願意給你一個肩膀依靠,你是否願意將頭靠近,將心靠近?
“阿聞,你知道嗎?那個我去看了無數次的婚紗,華麗的魚尾裙露肩婚紗,是那麼的唯美,我多希望有一天我能穿上它步入我們的婚禮殿堂。我多希望能和你一起建立一個家,一個只屬於你和我的國度?!?
少女的眸中因爲想象而染上了一層興奮的色彩,臉上也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紅。
少年知道,如果再不配好解藥,肖豔逸最後將因心臟衰竭而死。
我不會讓你就這樣離開,因爲你想要的那個國度,我想親手幫你建立。而且我希望我爲你打造的將是屬於你和阿聞的我們的國度,而不是你與藍星聞兩個人的世界。
不知道這樣的要求,會不會是永遠也無法實現的奢侈?
所以,請你堅持下去,請你一定要看到我所建立的國度,然後告訴我哪一個纔是你理想的居所,哪一個纔是你想共度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