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手上的金鐲好漂亮,上面鑲嵌的寶石是什麼啊?”正在爲肖豔逸脫衣的翠兒好奇地望向她手上新添的鐲子,出聲問道。
“哦,那是鑽石。”低頭望向手中精緻的鑽石金鐲,肖豔逸不禁憶起蘇梓寒將這鐲子給她時的情形。
“梓寒,這些金子,真的都是我的嗎?”肖豔逸望著擺在自己面前的整整五箱黃金,眼睛都花了。
“嗯,沒錯,都是你的。這些錢是你自上次贏了我之後到現在的福滿樓總店收益的一半,一共五萬兩黃金,就按照我們最初說過的一樣,分文不少,都在這裡了。”蘇梓寒看著肖豔逸的呆傻模樣不禁失笑。
“梓寒,你好偉大,呵呵呵呵。我兩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錢,而且全部都是我的。謝謝你!”
詫異地,蘇梓寒竟發現肖豔逸的眼角閃爍的淚光。
“不會吧,夢夢,你居然因爲有錢而激動的哭了?”蘇梓寒的手輕撫上肖豔逸因激動而顫抖的肩,輕聲調侃著。
“呵呵,梓寒,讓你看笑話了。人家是真的激動,從來沒試過有這麼多金子擺在我面前。你知道的,那個時候金價貴的要死,我雖然不缺錢,但也沒有多餘的金飾,一下子這麼多都屬於自己,確實有點激動了。”肖豔逸抹去眼角的淚花,開心的笑著。
“夢夢,既然你那麼喜歡金子,這個送給你。”蘇梓寒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造型精巧別緻的金鐲。
他溫柔的拉起肖豔逸還帶著淚溼的左手,將那件極其華麗獨特鐲子套在了她白玉般的手上。
那是一個鑲嵌著至少600顆碎鑽的鏤空雕金鐲,在天風國鑽石本就罕見,更遑論這大小均等的600多顆細鑽。這本屬難得,但是更難得的是鏤空之上又浮雕於上的金蛇,這些大小相等的碎鑽均勻的分佈在蛇身之上,而作爲蛇眼的藍寶石則成功的將本就靈動的金蛇渲染出了一絲邪魅的色彩。整個鐲子的雕工與技法當世罕見。
“夢夢,你只要觸碰這蛇眼處的藍寶石,就會發現金蛇吐信,而那信子上面沾染了劇毒,關鍵時刻,你可以防身使用。另外,這蛇的尾巴處,有一個同款的小金鈴鐺,那個鈴鐺上面刻了極其複雜的紋飾,那是我專屬的。在我們蘇家所有的商鋪商行,你只要出示這個鈴鐺所有人都任你差遣,我已經吩咐下去了,蘇家上下見此鈴鐺就如見到我本人。”蘇梓寒深棕色的眸中閃出了一種肖豔逸未曾見過的堅定與執著。
“梓寒,除了謝謝我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來到這個世界,遇見你,應該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很高興在這異世之中,有你同行。”肖豔逸真的感動了,她從未想過和蘇梓寒只不過短短幾次見面,他竟然對自己如此之好,人生得此知己,足矣。
“小姐?小姐?”翠兒輕輕的搖了搖兀自陷入沉思中的肖豔逸。
“嗯?”肖豔逸依舊有點恍惚。
“小姐你怎麼了,翠兒都叫了你好幾聲了。衣服換好了,小姐早些歇息,翠兒先行告退了。”
回過神來的肖豔逸才發現此時已經夜深了,此刻的丞相府籠罩在無際的黑幕下,只有偶爾傳來的兩聲蛐蛐叫,爲這沉寂的丞相府增添了些許生機。
自從那日從崇華殿出來後,肖豔逸一直在逃避,逃避自己太子妃候選人的身份,逃避上官昇熱切的目光。她多希望這一切從未發生過,自己還是那個無憂無慮鬼靈精怪的肖豔逸。但是現在不同了,頂著未來太子妃的頭銜,至少三年內,自己應該會喪失很多自由吧。而且上官昇那種志在必得的灼熱目光,不知爲何,讓自己感到有些畏懼。
難道這就是自己的命運嗎?
突然間,肖豔逸好想肖子玉,那個總是對自己微笑無微不至的呵護著自己的至親,自己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爹爹……”從崇華殿回來之後,丞相府裡情緒轉變的不止肖豔逸,還有當朝丞相肖子玉。這個平常總是圍著自己女兒轉的二十四孝老爹,居然有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沒有同肖豔逸講過一句話,父女二人居然也沒有同桌吃過一餐飯。而且偶然碰到,肖子玉居然可以當肖豔逸不存在般扭頭就走。那個總是對著自己溫聲細語的父親,突然的轉變到底是爲了什麼?
一陣冷風吹過,肖豔逸瑟縮起來。猛然間,她才意識到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肖子玉所住的清風閣。
用力裹緊身上的罩衣,猶疑了片刻,還是準備敲響肖子玉的房門。
“丞相大人,您弄痛我了。”正準備走上前去敲門的肖豔逸突然聽到了房間裡傳來的細碎清淺的低泣。
是誰?躺在肖子玉牀上的會是誰?那個一直如清風般高潔的爹爹爲什麼會將女人領回相府?
突然間,肖豔逸覺得胸口很悶,悶得喘不過來氣。是痛嗎?那種無以名狀的窒息的感覺。
這個時候,肖豔逸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真的好想,好想有一個肩膀可以依靠,有一個人可以傾訴。
無預警地,那張邪魅的俊顏闖進了肖豔逸紛亂的腦海,是的,如果是他,應該可以依靠吧,如果是樹洞,應該可以傾訴吧。
沒有留戀與好奇,肖豔逸轉頭離開了肖子玉的門前,留下的,只有輕風吹過後金鈴細微的脆響……
肖子*間的牀上,一個未著寸褸的女子側身而臥,肌膚勝雪,如瀑布般的黑髮散落在雪白的被辱之上,有一種詭異的妖嬈。這種妖嬈與女子臉上的清純與無辜極不相稱,她青蔥般的指尖沿輕撫著肖子玉光滑的脊背上面淡淡的汗溼,淺笑道:“肖大人,想不到謫仙般的丞相大人居然還會有這樣一面”
肖子玉身子微微一僵,那雙猶如黑寶石般的眸子愈見深邃。“逸兒……剛纔門外的那人是你吧,你身上散發出的獨特的薰衣草的香氣,原來已經深入我的骨髓,哪怕只是絲縷就已經讓我迷醉。”
清麗的月光透過窗櫺上的雕花傾瀉進這充滿情慾的房間,兩具再次互相交纏的*清晰可見。
翌日清晨,記不得有多久,肖豔逸沒有如此呼吸過清早的空氣了,帶著泥土的芬芳與還未退去的露水的清涼。
沒有貪戀這難得的清早時光,肖豔逸轉身走進了自己的目的地。
“小姐,您怎麼這麼早就起牀了?”正準備爲肖豔逸燒水梳洗的翠兒在廚房撞見了正在生火的肖豔逸。
“嗯,今早難得起得早些,想著給爹爹做些可口的早餐,我們許久沒有好好說說話了。”肖豔逸的聲音有著些許黯然,細看之下她如花般的面容居然也難得的出現了與之不相符的疲態。
看著肖豔逸那雙動人眼眸下深深的黑眼圈,翠兒忍不住發問:“小姐,您昨晚沒有休息好嗎?怎麼看上去那麼憔悴?還是哪裡不舒服?”
是的,肖豔逸是不舒服,雖說昨晚在肖子*門前聽到了自己不該聽到的聲音,自己也很大度的扭頭就走。可是回到房間後,心裡卻像貓抓般的難受,雖然一直說服自己,但是那個聲音總是在自己的腦海裡揮之不去。最後她對這種怪異現象的解釋是:一,他們發出的嗯嗯啊啊的聲音實在太大,對於現在才十三歲的肖豔逸來說很是少兒不宜,所以這個聲音纔會一直在自己的腦海裡盤旋;二,十三年來,肖子玉從來沒有當著她的面和任何一個女人有過親密的接觸,更重要的是具肖豔逸所知這十三年來肖子玉從來沒有往相府領回過任何一個女人;三,肖豔逸一直是肖子玉的掌上明珠,可以說肖子玉對她的愛遠遠超過了她遠在現代的父母對她的寵愛,但是最近一段時間肖子玉對她的態度極爲反常。正是因爲這幾點,才使得肖豔逸格外重視這讓她鬱悶不已的女子的聲音。
輾轉反側了一夜,肖豔逸終於決定親自上門探探虛實,如果這個女人日後真的會成爲自己的後媽,自己還是要早作準備,千萬不要成了“小白菜”般的角色啊。
所以,一大清早,肖豔逸頂著兩隻大大的熊貓眼就馬上奔到了廚房,準備做點愛心早餐來犒勞她爹爹昨晚的“費心耕耘”以及她可能的後媽昨晚的“辛勞”。
一陣誘人的香氣飄來,打斷了肖豔逸的沉思,今天這出無敵孝順女的戲,自己一定得好好唱啊。
不停地給自己打氣,肖豔逸邁步向肖子玉的房前走去,準備搞個突然襲擊。
肖豔逸不會傻到去擾人清夢,免得清純孝女沒裝好,反倒成了礙事的小拖油瓶。 所以當肖豔逸去敲肖子*門的那一刻,正是平時家丁喚肖子玉起牀的時刻。
等了一會兒,肖豔逸並沒有聽到裡面傳來任何聲響。想著自己的猜想果真沒錯,爹爹昨晚生龍活虎應該是有些累到了吧。肖豔逸此刻的心情真的很奇怪,有著一絲竊笑又有點莫名的痠痛。就在這冰與火不相容的心境裡她聽到了裡面傳來的聲音。
“誰啊?”那是肖豔逸百聽不厭的聲音,只是今天那聲音中夾雜了些許沙啞。
定了定心神,肖豔逸自信自己的聲音甜度絕對4個加號,“爹爹,是逸兒。逸兒給您送早點來了。是逸兒親手做的皮蛋瘦肉粥,放了您最喜歡的小葉香菜。”
等了片刻,裡面傳來肖子玉略帶著笑意的聲音,“逸兒,你去飯廳等爹爹吧,順道叫阿福過來服侍爹爹梳洗,爹爹馬上就過去。”
肖豔逸不自覺的居然有些泄氣,她之所以趕這麼早來找肖子玉,就是希望自己可以“捉姦在牀”,然後除了流兩滴心酸的眼淚之外,還可以把一個即將被自己父親拋棄的女兒的形象演繹的楚楚可憐。再然後就是略微的對自己的後媽示好,把一切錯與責怪都推到她老爹身上。爲此肖豔逸甚至還擬了一份劇本,哪知毫無用處。
她忘了,自己的對手是肖子玉,那個素以足智多謀著稱的天風國丞相,又怎麼會那麼輕易就鑽進自己設好的套子裡?
此次交鋒,肖豔逸敗局一定,既然如此,好好考慮下一步纔是關鍵。所以沒有反駁的,肖豔逸順從的回答了一聲,“是的,爹爹。”聲音中的甜膩絕對可以融化最尖利的冰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