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我是逸兒,你在嗎?”難得的好天氣,此時的肖豔逸已經完全好了,對於一個在屋子裡呆的很久的人來說,曬太陽真的是不錯的選擇。不過今天的肖豔逸出門卻並不只是爲了曬太陽的,她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
沒有等到迴應的肖豔逸有些悻然,轉頭的時候恰巧遇到了幫忙打掃李淳房間的小沙彌。
“小師傅,你知道李大夫在哪裡嗎?”不管是對誰都禮貌的肖豔逸,這也是她能得到衆多喜愛的原因吧。
“嗯,李施主在我們寺裡的藥園呢。”雙手合十,小沙彌一五一十的回答了肖豔逸的問題。
問清了路線,肖豔逸小心翼翼的拿好懷裡的一個小盒子,向著藥園走去。
行色匆匆的肖豔逸卻沒有注意到遠遠地看見她準備打招呼的蘇梓寒,徑直的加快了腳步。
“李大哥,你果真在這裡!”看見正在藥園中仔細觀察藥植物的李淳,肖豔逸心情大好。
“逸兒,你來了?”一心侍弄藥草的李淳聽到肖豔逸輕快的聲音,臉上也露出了陽光般的笑靨。
“呵呵,逸兒今天是專門跟李大哥道謝的。你看,我已經完全康復了!”一面說一面誇張的張開雙臂在李淳面前轉了一大圈。
斑斕的紗衣輕旋,肖豔逸臉上的笑意綻放,就好像是誤入藥園的蝴蝶翩然美好。
對於肖豔逸,李淳的印象一直都是躺在牀上的病懨懨的樣子,這樣充滿朝氣與活力還是第一次見。不免也有些心馳神怡。
收回心神,李淳開口道:“逸兒,你能這樣出門活動我也很高興,恭喜你。”
“其實我前幾天就已經康復了,只不過想著要爲李大哥準備禮物,所以才這麼晚過來找你呢。”肖豔逸一面說著一面拿出了一直緊緊握在手裡的小盒子,遞給了正在洗手的李淳。
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小禮盒,李淳突然有種莫名的期待,肖豔逸到底會送些什麼給自己。
取過一旁晾著的白布巾,李淳小心翼翼的接過盒子,打開小巧的盒蓋的瞬間,李淳的眼眶竟突然間有種溼潤的感覺。
那是一個很簡單的荷包,樣子小巧,繡工也不是很精緻,但是花紋卻成功的奪走了李淳的視線。那上面是用藍色絲線繡著的星星,一共有兩顆,一大一小。
“上次見到李大哥好像很喜歡星星,而且和我一樣喜歡藍色的星星,所以逸兒想了很久纔想出要送給李大哥這個的。呵呵,雖然逸兒繡的不好,但是對李大哥的感謝之心是真的,希望你能喜歡。”肖豔逸看著一動不動的李淳,突然間很擔心自己送的禮物是不是不合他的心意,所以馬上解釋起來。
“嗯,我很喜歡,謝謝你,逸兒。我會好好收著的。”李淳背對著肖豔逸仰起頭,將沒有流出的淚收回眼眶,才轉頭微笑著說道:“不過上次我就很想知道,逸兒所說的這個圖案與你朋友的名字很相似,那個朋友是你很要好的朋友嗎?”
肖豔逸臉上的笑意收斂,眸光也有些暗淡,連聲音都變得極其溫柔。“嗯,是一個非常要好的朋友,爲了他我可以放棄自己的生命。只不過……他卻再也不會出現在我的面前,因爲我們再也回不去從前了。”
像是感覺到她話語裡的哀傷,李淳也靜默不語,只是低著頭看著手中的小荷包,雙手不可自抑的顫抖。
“逸兒,其實,我——”像是終於鼓足了勇氣,想要對著肖豔逸說著什麼的李淳卻突然被藥園入口處傳來的聲音打斷。
“夢夢,原來你在這裡!”看見肖豔逸滿面期待的往藥園方向走去,蘇梓寒覺得沒來由的緊張,所以一路跟著肖豔逸來到了這裡。
他本來並不想進來,卻實在覺得這二人之間的氛圍太過詭異。肖豔逸不是那種見到一個人就會隨意示好的女生,卻爲什麼會對沒見過幾面的李淳如此親切,如果只是單純的救人一命的關係,李淳也表現的太過溫和隨意。
而且那天在肖豔逸房中,看到李淳藥箱上星星的那一刻,蘇梓寒就頓生警覺之心,任何一個可以讓肖豔逸想起藍星聞的東西,蘇梓寒都不想她看見。因爲要想真正得到她的愛,那麼讓藍星聞永遠都不要出現在他們的生活裡,纔是最好的選擇。
看著李淳從晦暗不明到漸漸堅定的目光,蘇梓寒的心驀地抽緊,此時的他只想趕快將這兩人分開,所以才適時出聲,堵住了李淳未出口的話。
“梓寒,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找我有事嗎?”肖豔逸渾然不知這二人之間內心的波動。
一時不知道如何接話的蘇梓寒猶豫了一下,說道:“嗯,剛纔看到翠兒行色匆匆的找你,好像有什麼急事的樣子。你要不要趕緊回去看看,免得翠兒著急。你也知道,因爲這次的事情翠兒對你的行蹤無比在意。”
一想到翠兒可能的焦急模樣,肖豔逸略一俯身,和李淳道別。“李大哥,總之謝謝你救了我。逸兒現在還有事要處理,我們改天接著聊。”
說完就馬上跑了回去,只剩下蘇梓寒與李淳面面相覷。
李淳沒有說話,只是小心翼翼的收起剛次啊肖豔逸送過來的荷包,像手捧著一件舉世珍寶。
“爲了夢夢,你多費心了。現在夢夢已經痊癒了,希望李大夫你以後都不要出現在夢夢的面前。”蘇梓寒的聲音清冷,面無表情。
“我想,我要不要出現在逸兒面前這件事並不是你蘇公子能決定的吧。蘇公子又是以什麼立場來決定我們之間的事呢?”李淳一如既往的溫柔,只是語氣堅定,話鋒犀利。
“因爲我是夢夢的男朋友,她未來的夫婿。所以還請李大夫自重爲好。”蘇梓寒像是宣誓主權般的宣稱。不成想卻只得到了一聲嗤笑。
“噗,未來的夫婿嗎?據我所知肖小姐現在還是強有力的太子妃候選人,蘇公子難道有著滔天的權勢可以和太子相爭嗎?還是說蘇公子爲了肖小姐可以罔顧蘇氏一族的性命?”李淳咄咄逼人,一針見血的指出了蘇梓寒最近內心深處的隱憂。
“沒想到本以爲是不問世事的世外高人的李神醫,卻原來只是一般的市井小民而已。那所謂的脫俗應該也只是虛僞的變裝吧!”蘇梓寒的字典裡從來沒有認輸兩個字,強有力的回擊就是他的表達方式。
沒有接過他的挑釁,李淳繼續著剛纔的動作,小心翼翼的將荷包收好後,又再次埋首藥草的分揀,不再擡頭。
盯著他看了好久的蘇梓寒實在是得不到任何迴應,只得嘟囔著走出了藥園,李淳耳中傳來了他小聲的泄憤:“*!”
分揀藥草的手一頓,“蘇梓寒,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