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前兩天從小舞那裡知道了自己手鍊上的秘密後,肖豔逸的心一直十分忐忑。
終於,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了,但是卻越來越緊張。
事先讓翠兒摸清了蘇梓寒今天的行程,肖豔逸馬不停蹄的趕往福滿樓,只爲了在蘇梓寒回來之前,打開那個秘密的箱子,尋找自己想要知道的真相。
終於,這個箱子就在自己的面前,只要打開就可以看見自己心裡最想要知道的答案。
肖豔逸拿著鑰匙的手卻止不住的顫抖,害怕卻又好奇。
“啪嗒”,雖然小舞告訴過自己這手鐲上的吊墜就是鑰匙,但是當這個箱子真的被打開的瞬間,肖豔逸的臉上有著明顯的震驚!
爲什麼,爲什麼蘇梓寒會將這麼隱秘的東西送給自己?爲什麼當兩個人分手後,他依然選擇將鐲子放在自己這裡?
一系列的答案也許都在這箱子裡。
那是一個深藍色的本子,上面卻寫滿了能讓肖豔逸喜悅崩潰的每一個瞬間。
雖然有了重重防護,但是上面卻全部是用英文記錄的,只爲了更好的保護自己的秘密。
第一次,肖豔逸如此慶幸自己的英文實力很好,但又如此憎恨自己那實在不俗的語言能力。
因爲自己居然完完全全看懂了蘇梓寒所做的每一篇記錄,也知道了事實的全部。
“今天遇見了一個有趣的女孩兒,她應該和我來自同一個地方。”
“終於知道了她的名字,原來她叫肖夢,原來她是我一生都不應碰觸的人。”
“無法逃避的,她走進了我的生活,只是以後,我們還會這樣幸福嗎?”
“終於,我所擔憂的事情在今天全部出現了。他來了,那個一輩子都恨著我的人,那個她一直都愛著的人。怎麼辦?就這樣放棄到手的幸福,還是……”
“我還是做了,原來我骨子裡就是如此的陰暗與狠毒。看著他身中劇毒,我的心裡居然只感到輕鬆,這就是我吧”
“沒想到在做了所有的努力之後,她還是漸漸的離我遠去,所謂的命運,也不過如此。所以這個女孩兒,是命中註定不屬於我的嗎?”
雙腿無力,全身癱倒在地的肖豔逸掙扎著坐了起來,將那個本子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
用力的閉著雙眼,以期把眼中的淚水收進去,不讓它滴落。
原來所有的推測都是真實,原來蘇梓寒真的就是穆鴻生,原來星聞真的是被他所害。
整理了衣服起身離去,肖豔逸突然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即將回來的蘇梓寒。
“肖小姐?”看著肖豔逸行色匆匆,本來打算留她用膳的小二也只能定定的看著她的背影,感到莫名其妙。
“不是說找少主有事嗎?怎麼又走了呢?”嘟囔著嘴的小二,一擡頭卻正好遇見了剛進門的蘇梓寒。
“說什麼呢?”蘇梓寒明顯感覺到今天的小二有些不正常。
“哦,少主,沒什麼。只不過剛剛肖小姐來說找你有事,結果又突然間跑出去了。我好像隱約看到她的眼角還有淚光。”
此刻的肖豔逸只想將自己狠狠的埋進水裡,就讓自己這樣的窒息死掉就好。
肖豔逸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和蘇梓寒錯誤的相戀居然會成爲導致星聞被害的最主要的原因。
那時的你,看著我們你儂我儂的相處,心裡該是有多痛?
那時的你,看著近在咫尺的我卻沒有辦法相擁,雙手會有怎樣的顫抖?
那時的你,在閉上眼睛的瞬間,腦海中又會浮現出多少我們曾經的記憶?
無論曾經有多麼愛過蘇梓寒,此時的肖豔逸對他,剩下的只有徹骨的恨意。
除了愛,恨也是支撐一個人活下去的原動力。
前塵往事,一幕幕的閃過她的腦海,最終剩下的只有藍星聞那亙久不變的笑靨。
當真相就這樣呈現在自己的眼前,當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腦中串連成線,肖豔逸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也絕對不會讓害了星聞的人就這樣繼續肆無忌憚的走下去。
“翠兒,趕緊把王姑娘請來,就說我找她有要事相商。”
吩咐了翠兒,肖豔逸的心不堪紛擾。
她知道,一旦走上了這條路,那麼等待著自己的只有看不見的歸途。
而福滿樓裡的蘇梓寒,看著原封未動的房間,則莫名的打了個寒戰。
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夢夢來過了嗎?可爲什麼房間中沒有留下任何好像有人進來過的痕跡。
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蘇梓寒突然覺得有些煩躁,就好像有一種不安的情緒怎樣都揮之不去。順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想要讓自己變得冷靜些,卻不想一不小心碰掉了隨意放置在桌子上的毛筆。
無奈的搖頭,自己今天果真像個毛頭小子般莽撞啊。
低頭彎腰的那一瞬間,他陡然發覺了一個極不尋常的點。
那是幾滴明顯的水漬。
有水漬並不是一個多大的問題,問題是有水漬的那個地點,那是自己桌子的下面,是自己保險箱的旁邊。
自己的這間屋子,平時是絕對不會隨便讓人進來的,除了自己曾經給予過特權的肖豔逸。
而肖豔逸今天也確實來了這裡,但是爲什麼這幾滴水漬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是她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在喝茶時不小心將茶水濺出造成的?
但是肖豔逸並不是那種對任何事情都會好奇的人,她也絕不會因爲好奇就坐在本不屬於客人的座位上,更遑論做出這種可以讓人抓住把柄的有些失儀的事情呢?
既然不是這樣,那又會是什麼呢?
“我好像隱約看到她的眼角還有淚光。”小二的這句話猛然間出現在了蘇子文的腦中。
淚光嗎?
難道這水漬不是茶水,竟是淚水嗎?
但是肖豔逸又爲什麼會哭,而她的眼淚又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因這幾滴水漬,蘇梓寒陷入了苦苦的沉思中,腦海中不停地分析著各種情況發生的概率與可能性。
“呵呵。”一聲輕笑從自己的嘴邊溢出。
蘇梓寒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嘲道:“原來我竟成了這般無聊的人嗎?果真,一旦碰到與這丫頭有關的事情,我都會變得敏感多疑而且不正常。”
的確,無非就是幾滴水漬而已,自己爲什麼要費力研究呢?
也許,這就只是濺出的茶水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