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許環(huán)著仇慈的腰間,卻發(fā)覺仇慈的腰比女人的還有纖細。對他而言,卻是充滿了安全感。
也許是仇慈除了高強的武功,對尤許的貼心所爲(wèi)終是叩開了尤許的心門。
但仇慈的本意並非如此,他只是想拿尤許當(dāng)做並肩作戰(zhàn)的戰(zhàn)友。
必要時同生同死,但仇慈自問普天之下誰能敵的過自己。
即便是傍晚,太陽還依舊躲在雲(yún)層之中。呼嘯的風(fēng),卻柔和了不少。
榻上的尤許閉眼環(huán)著仇慈,在滿是仇慈的氣息中睡了過去。他的手緊緊的環(huán)著仇慈的腰間,將仇慈整個人摟在懷裡。
仇慈有些不適,推了推尤許。見尤許摟的緊自己又有了睏意,也懶得計較。
兩人相擁而睡,一夜好夢。
窗外的月色有些渾濁,黑漆漆的夜看都看不清楚。連月牙的輪廓都看不全,若非門口高懸著的燈籠打著光,也不知多少人要跌跌撞撞摔多少個跤。
即便看不清,也能聽到呼嘯而過的風(fēng)。它不斷拍打著窗戶,似要撕裂整間房。
隱隱約約中尤許從夢中醒來,他下意識的摸著身旁,發(fā)現(xiàn)他的腰間被人緊抱,心放了下來。他輕握著仇慈的手,又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
仇慈緊了緊懷裡的人,呢喃道:“別亂動。”
“恩。”尤許迷迷糊糊的回道,他很享受仇慈的擁抱。
不動聲色,默默的欣喜,閉眼重回夢鄉(xiāng)。
當(dāng)天地終於將開始第一抹光,重放回人間之時。
寧九兒也被老頭拉起,立在廢院裡習(xí)武,簡亦繁自然也不例外。
兩人立在原地齊齊望向百里川的身影,睏意皆深。
寧九兒打著哈欠,心裡不禁暗罵。不就是贏了場鬥雞嗎,至於夜不能寐嗎。
天才矇矇亮,她還不容易纔將那個小人打成平手。睡了不到一刻鐘,就被老頭的敲門聲叫醒。
寧九兒見著夜還黑,也不多做表情道:“師父莫不是教我們紅雞獨立?”
“呵呵,爲(wèi)師實在睡不著。將今日的招式教了去,我還要趕去鬥雞。”被拆穿的百里川有些不好意思笑道。
他的大紅公雞贏得晉賽接下來就是總決賽,這幾日被百里川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簡亦繁第一次聽到兩人提起,好奇的望向?qū)幘艃骸?
百里川也不想再做解釋,他趕著時間。天開始透白,就開始教武。
他教的匆匆,並不代表兩人學(xué)的不精。在寧九兒的眼裡他的招數(shù)及其慢,她很快記得清楚,更別提簡亦繁過目不過的雙眼。
老頭立在原地額首道:“你二人各習(xí)一遍,讓爲(wèi)師好生瞧著。”
寧九兒依百里川的動作,所差無幾的做完。
百里川對簡亦繁就更是放心,連看也不看就離開了廢院。
寧九兒不由吐槽道:“這個老頭,大早上將你我叫來,只爲(wèi)了鬥雞真是著實可恨。”
“最近被父親看的緊,除了清晨以外都沒見著九兒。”簡亦繁立在原地,半低頭的望著她。
誰說寧九兒不是,但寧九兒喜歡練武。
雖然現(xiàn)在依舊比不上寧千指三分,但若是長此以往定能達成平手。
寧九兒呵呵一笑,拍著簡亦繁的肩道:“簡伯伯豈會對你下死手,再者你過目不忘的本領(lǐng)學(xué)起來應(yīng)是極快。”
“一年之後,你我就要離開此地。九兒,你勿偷懶應(yīng)付。江湖兇險,你我需做好充分的準(zhǔn)備。”簡亦繁擔(dān)憂起兩人的今後道。
若是連基本的自保都沒有,拿什麼在江湖上混。
寧九兒點頭同意著,她對那個未知的世界充滿了好奇心。
等了許久,終於要等到了。
她豈能不珍惜之理,平日裡寧九兒也會向魯叔,張叔打探就近江湖上的近況。
所有的所有,只是爲(wèi)了明年之後。
寧九兒伸著懶腰,打著哈欠道:“不知道懷念夢在邊境如何?還有顏憶那死小子。”
“九兒若是擔(dān)心,可爲(wèi)他們寫上一封家書。”簡亦繁也有些擔(dān)憂,但他一個男兒身份不好多做言語。
而寧九兒就不同了,她是懷念夢的表姐。於情於意,都在常理之中。
寧九兒擺手拒絕道:“得了吧,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
冷風(fēng)吹起兩人的衣襬,鑽進兩人的衣衫內(nèi)。剛練完武的兩人,還不覺有任何涼意。
寧九兒想起懷念夢之事,有些起疑。爹怎麼會讓懷念夢和不知底的小子一起去邊境,萬一遇到什麼不測。寧九兒腦子飛速轉(zhuǎn)動著,她決定向爹問了明白。
簡亦繁瞧著時辰也差不多,送寧九兒到了寧府後離開。
回到房內(nèi)的寧九兒越想,心裡越對勁。她雖相信顏憶,但不放心懷念夢。
懷念夢脾氣爛而臭,若是受了委屈身旁都沒一個可訴之人。爹他究竟是如何想的,忽然做此決定。寧九兒坐在書桌前,決定爲(wèi)顏憶寫上一封信。
她低著頭,細細的書寫著。信中恐嚇七分,委託囑咐三分。
寫完之後,心裡仍是不放下。將信塞進懷裡,進了簡府之內(nèi)直奔大廳。
寧九兒思來想去,還是想問清顏憶的真實身份。她不想讓懷念夢遭遇任何不測,恐懷念夢會死在邊境。立在大廳的寧九兒左右徘徊,等著簡思遠的到來。
簡思遠此時已有了中年之姿,卻難掩他意氣風(fēng)發(fā)。
寧九兒對著簡思遠行禮急切的問道:“簡伯伯可瞭解顏憶的身家?表妹跟著他遠赴邊境,九兒實在放心不下。”
“你和念夢不是經(jīng)常互看不上彼此嗎?怎會忽然關(guān)心她的安危來?”簡思遠坐在太師椅上,望著寧九兒道。
她關(guān)心懷念夢的話,讓簡思遠覺得有些好笑。若是懷念夢聽到,不知作何表情。
簡思遠故作神秘,低著頭輕聲言道:“懷念夢被當(dāng)朝皇帝選中,要遠嫁邊境。九兒若是想要見她,也得穿山越嶺。”
“遠嫁?!”寧九兒有些蒙圈,一切似乎都不在她的承受範(fàn)圍內(nèi)。
不是,懷念夢纔多大。怎會遠嫁?這皇帝老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寧九兒望著簡思遠輕笑的神情,知自己上了當(dāng)撇嘴道:“簡伯伯就知戲弄九兒,還故作神秘。”
“哈哈哈,九兒放心吧。念夢很好,顏憶很好。九兒就安心的跟著你爹習(xí)武,以後你簡伯伯還要指望你和小繁。”簡思遠不由的被寧九兒逗樂,這丫頭從小就機敏的厲害。
被拆穿之後的簡思遠也不覺羞意,直言大笑。
寧九兒卻還是糊里糊塗,什麼叫很好?
簡家爹爹也沒個譜,三言兩句就想搪塞與她。出了大廳的寧九兒興致乏乏,重新打道回府。簡伯伯都不告訴她,自家老爹更不會說。
兩人也真是,有什麼連她都不能知道的。哼,總有一天她會自己找出來。
寧九兒心中多有不爽,回到房內(nèi)趴在書桌之上。
許多疑惑,也無人能解。閒來無事,提筆將那本秘籍重新默寫完。
她盯著那厚厚的宣紙,想著昨晚夢到的小人。它的越發(fā)完善,恰好印證了自己的實力越來越高。
寧九兒想著上次她是倒看著書,這次她乾脆從書的最末頁往前讀著。
“這孫子,誰寫的這本書。”寧九兒氣急之下,不由拍桌怒罵著。
她總算是看出了書裡的門道,此書共分爲(wèi)三層。
最外面的天山神功爲(wèi)第一層,單看的字形拼湊的小人爲(wèi)第二層,而現(xiàn)在她倒翻看的秘籍則是第三層。
寫書之人,實在過於奸詐。
寧九兒從看著書裡的備註,心中的怒火越發(fā)的被燒旺。
這傢伙不只是藏字,還藏著別樣玄機。
整本書渾身是寶,也不知老頭究竟是從何處得來。寧九兒憶起先前老頭說是景家之物,天底下姓景之人太多。誰知老頭說的是哪一家?
若是她有幸能見到寫此書之人,一定要好生他罵一頓。
怨不得夢魘中的小人總是憂鬱臉,她的第一層都沒練得成,就發(fā)現(xiàn)了第二層。而且她的順序,完全反了。夢魘中的墨跡乾脆指引著她,將第一層的功法教授與她。
寧九兒將宣紙疊好,想起爹說她的武功太雜。強而短暫,維持的時間太短。遇上了江湖上武功不佳的人可敵一二,若是碰到了數(shù)一數(shù)二高手唯有輕功可逃過一劫。
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又到了輕功!
老頭將第一層也教的差不多,她睡著的時候也不再被夢魘逼得出不來。
看來,現(xiàn)在的第二層已然開啓。爹說的太深,她現(xiàn)在有許多還是聽不太懂。
寧九兒手裡提著筆,戳著此書作者的備註道:“你個小樣,不願意寫就別寫,寫了又不好好寫。”
她憤恨的吐槽著,細想來她也得改變戰(zhàn)略。依她現(xiàn)在的功力已過了第一層,在第二層中停留。
老頭該教的已教完,剩下的兩層,只能自己去摸索。爹那邊,也得強加練習(xí)。
不過就算是明年之後,寧九兒也不敢保證她能敵得過自家老爹。
如若老頭教她的是書上的功法,那麼老頭本來的武功爲(wèi)何不教?
難不成老頭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有朝一日她定要揭那張假臉,非要看看老頭真正尊容是何模樣。寧九兒心生一計,她坐在梳妝檯上易了一個老頭的容顏。看來看去,又著實不像。
老頭的易容手段極強,若是能學(xué)到一二就好了。今後闖蕩江湖,不定用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