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彥慢慢地收起了那塊白布,然後去休息了。而青州城中的白衣女子,卻還在昏暗的燭光下,一個人發著呆。每天晚上,都是這樣靜靜地想著自己和南宮彥曾經的點點滴滴,然後再也睡不著,每天都在失眠中度過。南宮彥,這一次,我一定要得到你。白衣女子暗暗地下了決心。
這天晚上,青州城城門外來了兩個男子。其中一個男子卻是有些猶豫,越靠近城門,他的步伐就越慢。
“三皇子,怎麼了?”王猛看著三皇子有些不對勁。原來這兩人正是三皇子和王猛兩人。當時在代州城中,王猛跟三皇子說了一句話:“叛軍是司馬大人的人。”所以三皇子纔會非常吃驚。當時聽士兵說叛軍來攻打代州了,三皇子想要抵抗,可是王猛阻止了三皇子。
“三皇子,你還不明白嗎?”王猛看著三皇子說。
“什麼不明白?”三皇子也有些疑惑。
“既然叛軍是司馬大人的人,那麼司馬大人肯定是希望叛軍能夠發展壯大,成爲司馬大人手中一枚強有力的棋子。我們不如稍作抵抗,然後把代州送給叛軍。”王猛壯著膽子說。
“你說什麼?我們可都是朝廷的人,怎麼能夠暗中跟叛軍私通。”三皇子呵斥著王猛。
王猛笑了笑說:“難道三皇子不想登上那至高無上的王位嗎?”
三皇子猛然轉頭看著王猛:“你什麼意思?”
“司馬大人還有第二句話,讓我告訴三皇子。”王猛故意賣著關子。
“什麼話?”三皇子緊緊盯著遠處鋪天蓋地的叛軍。
“如果叛軍攻入京城,大司馬保你做皇上。”王猛在三皇子的耳邊說,“請三皇子好好想想。”
三皇子轉頭看著王猛,心情糟糕透了。叛軍竟然是王闕的人,可是自己卻被他們俘虜了,還受到了非人的虐待,三皇子有些受不了,他想要把那些叛軍殺光,爲自己的所受的屈辱報仇。可是又想到自己的王位,於是決定忍下來,到時候,等他登上王位的那一刻,再把知道實情的人都趕盡殺絕。於是三皇子點了點頭說:“好吧。”
王猛看見三皇子點頭了,於是立即下令:“所有將士聽令,跟我殺出去,將那些叛軍都殺光。”說完便飛身上馬,於是三皇子也緊跟其後,等到城中的軍隊都集結完畢後,有人打開了城門,王猛湊近三皇子,然後小聲地說:“三皇子,到時候跟著我跑。”三皇子有些緊張地點了點頭,同時心中也有些愧疚。身後的這幾千將士,爲了他的帝王之位,都要白白犧牲了。
“殺。”三皇子大喊一聲,和王猛率先朝叛軍衝去。可憐身後的幾千將士並不知道三皇子和王猛的想法,都跟著主帥英勇地衝了過去。敵衆我寡,官軍一個個地倒在了戰場上,三皇子和王猛見狀,相互點了點頭,然後殺開了一條血路,朝遠方跑去。而城外的幾千將士卻都淪爲了叛軍的刀下鬼,代州城在不到一天的時間裡便淪陷了。
三皇子和王猛在行進途中迷失了方向,他們不敢去臺州,因爲到了臺州,萬一有逃出來的士兵,跟南宮彥一講,恐怕到時候就要怪罪到他們身上了。
“三皇子,我們去青州吧。”王猛和三皇子在外面遊蕩了兩天後,王猛終於提出了一個方向。
“青州?”三皇子“蹭”地一下站了起來,“不行,不能去青州。”三皇子想到自己遭受的種種折磨,不想再踏入青州城一步。
“爲什麼?如果不去青州,我們很有可能會餓死,或者被叛軍殺死。”王猛見三皇子不答應,於是勸三皇子。三皇子低著頭想了想,爲了自己的皇位,受這點委屈算什麼,以後會讓你們這些人加倍地償還。
“好,既然如此,那我們明日便動身去青州。”三皇子最終還是同意了。於是兩人在幾天後終於來到了青州城外。
三皇子和王猛來到青州城外的時候,正好是晚上。於是王猛把信戳在了箭頭上,一箭射向了城樓。箭頭穩穩地射進了城樓的牆壁上。守城的叛軍聽見了響動,立即跑了過去。
“這裡有封信。”有個叛軍指著牆壁上的那支箭說。
“快,拿下來給教主看看。”另一個叛軍說。於是叛軍將箭拔了下來,然後拿著信朝白衣女子的房中跑去。
“教主,我們在城牆上發現了一封信。”門外的叛軍敲了敲白衣女子的房門。
白衣女子回過神來,連忙將袖子放了下來,遮住了傷口,然後說:“把信拿進來。”
“是。”那個叛軍輕輕地推開了房門,然後把信送到了白衣女子面前。
白衣女子從叛軍手中接過了信,然後藉著燭光讀了起來,讀完信後,白衣女子擡頭問那個叛軍:“把箭射進來的人呢?”
“教主,我們只是發現了一支箭和這封信,並沒有看見人。”那個叛軍說。
“知道了,你下去吧。”那個白衣女子揮了揮手,“明天如果城門外來了兩個人,不要阻攔,將他們放進來。”
“是。”那個叛軍拱了拱手,帶上了房門。
第二天早上,三皇子那一塊白布蒙著臉,和王猛來到了青州城外。城牆上的士兵看見他們兩人,立即想起教主說的話,於是打開了城門。三皇子和王猛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朝城門走去。三皇子經過城門的時候,雖然帶著口罩,但還是低下了頭,怕被人認出來。
兩人走入城中後,立即有叛軍上來:“兩位,教主已經在府上恭候二位了。”王猛和三皇子點了點頭,在那個叛軍的帶領下,朝白衣女子的府邸走去。
“兩位,教主就在裡面。”那個叛軍說完便走開了。三皇子看著這熟悉的環境,心裡再一次憤怒起來,就是屋裡的這個女子,讓自己受了如此的待遇,三皇子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來面對白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