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彥見叛軍追了上來,心中大喜,於是邊打邊跑地來到了秋南霜所在的山谷。南宮彥率領著官軍朝山谷深處跑去,等到叛軍完全進入山谷後,山谷兩邊突然殺出來大量的官軍,南宮彥此時也率領著逃跑的官軍返身朝叛軍衝去。
叛軍猝不及防,在官軍的三面圍攻下,漸漸地抵擋不住了,白衣女子見狀,立即拿出紅色的旗子,口中唸唸有詞,想要施展巫術。山谷中頓時颳起樂猛烈的陰風,陰風中還伴有陣陣的鬼哭狼嚎之聲,秋南霜立即叫人把雞血朝白衣女子潑去,白衣女子輕輕在馬背上一躍,便在空中躲開了迎面而來的雞血,但是隨即山谷中便恢復了平靜。
陰風和鬼哭狼嚎之聲都消失了,空中飄下了一張張小人模樣的符紙。
“是誰破了我的法術?!蹦莻€白衣女子看見自己的法術被人破了,於是在空中氣急敗壞地大喊。秋南霜一看,雞血竟然可以破法術,於是有些佩服自己,看來多讀書還是有用的。南宮彥看見叛軍的法術被破了,於是想要活捉那個白衣女子,於是立即朝白衣女子奔去。
白衣女子見狀,也只能和南宮彥再次交上了手,有很多次,白衣女子都可以拿劍刺到南宮彥,但是最終都收回了手,南宮彥卻渾然不知,一招一式都是殺招。
“啊?!卑滓屡油蝗惠p哼一聲,雪白的衣服上出現了一道血痕,原來南宮彥拿劍劃過了白衣女子的手臂。
白衣女子的眼中出現了一絲痛苦的神色,南宮彥看見那個眼神有些猶豫,但還是決定乘勝追擊,這時候,白衣女子立即雙手合十,嘴中又輕唸了幾句咒語,南宮彥的頭又感覺昏昏沉沉了,但是南宮彥並沒有像先前那樣倒下去,而是一把抓住了白衣女子的衣袖。“撕拉”一聲,白衣女子的衣袖被南宮彥撕破了。
白衣女子有些惱怒,一腳將南宮彥從馬上踹了下去,然後立即朝山谷外面跑去。衆官軍根本就無法擋住她,只能讓她逃走了。南宮彥看著白衣女子遠去的背影,連背影都覺得有些眼熟。南宮彥低頭看了看手中那塊從白衣女子身上撕下來的布匹,湊近鼻子聞了聞,覺得這個味道非常地熟悉。
“夢媛,“南宮彥的口中緩緩地念出了這兩個字,南宮彥的記憶被拉長到了他年輕的時候??粗鴿u漸消失在遠處的白衣女子,南宮彥有些不敢相信。這時候,從身後傳來了一陣喊殺聲,原來一個叛軍看見南宮彥一動不動,於是想要去刺殺他。
南宮彥連忙轉身回過頭,這時候,突然從叛軍的身體中穿出來一把刀。南宮彥定睛一看,原來是秋南霜。秋南霜看見南宮彥在發呆,並沒有看見那個叛軍的靠近,於是不顧生死地衝了過來,救了南宮彥一命。南宮彥連忙把那塊布匹塞到衣兜中,然後立即將秋南霜扶上了馬。
南宮彥看了一眼四周,叛軍已經被消滅地差不多了,於是南宮彥便騎著馬,先帶著秋南霜回到了臺州城。來到臺州城中。南宮彥和秋南霜一起走進了營帳中,南宮彥放下自己的頭盔後,對秋南霜說:”秋霜,這次你又立了大功了,不知道大皇子那邊怎麼樣了?”
秋南霜笑著說:“我也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沒想到雞血果然可以破苗族的巫術?!蹦蠈m彥點了點頭說:“苗族的巫術真是厲害,本王在追那個女子的時候,感覺頭有點暈,然後就被踢下了馬。”提到那個白衣女子,南宮彥又想起了那個記憶中的女子。
這時候,城中有士兵大喊:“大皇子回來了?!蹦蠈m彥和秋南霜立即站了起來,朝城門口走去。大皇子率領著身後的士兵走進了城中??匆娔蠈m彥和秋南霜,朝他們笑了笑。南宮彥的臉上也綻開了笑容,看來代州已經被收復了。
大皇子這次出征代州,想明白了許多。也許他真的應該放下秋南霜了。面對代州城中拼死抵抗的叛軍,看著自己身後的士兵一個個地倒下,大皇子這才明白,這麼多天,他都把時間浪費在了秋南霜的身上。大皇子看著成片倒下的士兵,決定徹底放下秋南霜,而把重心放在國家大事上。所以當大皇子再次見到秋南霜的時候,內心十分平靜。
青州城中,白衣女子正一個人靜靜地待在房間中療傷。當白衣女子飛出山谷的時候,她再也支持不住了,眼神中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她沒有想到,竟然有一天會再次被南宮彥所傷。曾經,在她最絕望的時候,最需要南宮彥的時候,南宮彥卻不在自己的身邊,現在,他竟然親手把劍刺向了她。
白衣女子搖搖晃晃地回到了青州城,城中的叛軍看見她回來了,連忙打開了城門,白衣女子回到自己的房間後,連忙坐了下來。她從懷中掏出了一小瓶藥,然後輕輕捲起了袖子,看著那殘缺了一角的袖子,白衣女子的心中卻在想,他會認出我嗎?
白衣女子看著手臂上觸目驚心的傷疤,慢慢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然後一手打開了藥瓶的蓋子,將裡面的藥粉灑在了手臂上。
“啊。”白衣女子忍不住地叫了出來,等到疼痛有些減緩了,這纔拿出了一塊乾淨的布,然後爲自己簡單包紮了一下。
夜色漸深了,南宮彥處理完所有事情後,默默地坐在書房中,端詳著眼前的那塊白布,忍不住又湊近鼻子聞了聞,那股熟悉的味道再一次撲鼻而來。
“夢媛,真的是你嗎?”南宮彥有些不敢相信,因爲當時他還親手抱過夢媛漸漸冰冷的身體。很久以前的記憶鋪天蓋地地朝南宮彥涌來,原本漸漸癒合的傷疤,再一次被撕裂了開來。南宮彥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在心裡對自己說,南宮彥,她不可能是夢媛,夢媛早就死了,這只是你的奢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