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南宮炳在下來早朝之後便急忙忙的朝著皇宮後院走去,直到他在未央宮前停了下來。
守門的太監(jiān)一見是南宮炳,連忙上前獻媚:“不知三皇子殿下來坤寧宮有何事?”
南宮炳倒是不敢在皇后宮門口放肆,他好聲好氣的說道:“本皇子當然是來向母后請安的,勞煩公公替本皇子稟報。”
那太監(jiān)自然是一副惶恐的摸樣,說道:“殿下嚴重了,此乃奴才分內(nèi)之事,還望三皇子殿下稍等片刻,奴才去去就來。”
那守門太監(jiān)連忙扭著小蠻腰便疾步走進坤寧宮,果然還不到一炷香時間,那太監(jiān)又扭著小蠻腰笑著走到南宮炳身前,諂媚道:“讓皇子殿下就等,皇后娘娘讓您進去呢。”
南宮炳聞言,便大步走入未央宮內(nèi)。
殿內(nèi)花香縈繞沁人心脾,諾大的宮殿卻鴉雀無聲,宮女訓練有素的低頭站在一旁,見到南宮炳機械性的跪下請安。
南宮炳繞過屏風,便來到內(nèi)室,而皇后此刻正坐在銅鏡前梳妝打扮,對於南宮炳的到來沒有太大的驚訝。
南宮炳在心底還是有些敬畏眼前這位母后的,他掀開衣角,單膝跪下恭敬請安道:“兒臣拜見母后。”
皇后聞言,纖長柔荑握著一把象牙梳便狠狠仍在南宮炳的腳邊,皇后那美麗的容貌因她的怒火變得猙獰,她厲聲質(zhì)問道:“你還有膽子來我這坤寧宮,你殺了你的親外公親舅舅,你這個不孝的的孽障居然還敢出現(xiàn)在本宮面前。”
南宮炳面無表情,看不出有半點生氣不耐的摸樣,這倒是與他平日裡暴躁的性子有些不符,他慢條斯理站起身,拿起地上的象牙梳,上前一步將象牙梳放在了皇后面前呢的梳妝檯上,緊接著她又慢條斯理的說道:“母后切莫動怒,您怎麼不先聽聽兒臣的解釋?”
皇后聞言,紅脣溢出一聲冷笑,她看著南宮炳,這個自己從小帶大的孩子,這一刻皇后居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認不清他。
王婉靜自然是知道自己這個人子野心勃勃,一直以來她都是無聲的支持著兒子這種空前膨脹的野心,畢竟榮華富貴有誰不要,若是自己的兒子當上了皇帝皇后可就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可是這一刻,她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有些錯了,這個兒子早已不是野心勃勃那麼簡單,他已經(jīng)是完全被黃泉矇蔽了雙眼,除了那張高高的龍椅就在也就沒有其他東西可以入他的眼睛。
以至於南宮炳在自己外祖父失勢之時不但沒有幫上一把反而將其送入鬼門關。
“你要皇位幕後不攔著你,你殺誰母后也都不管你,但是你殺的人是母后的父親,你的外祖父啊,不僅如此你還滅了王氏一家你想要本宮的母家絕後嗎?”
南宮炳聞言,眸色閃過一道流光,他低頭說道:“回稟母后,導致王氏一族滅門的並非兒臣,而是父皇和中山王殿下。”
皇后一聽,有些詫異,她纖長的柳眉微微一挑,“說下去。”
南宮炳見王婉靜果然是上了鉤,連忙心下一喜,嘴上也自然是說的越發(fā)給力:“回稟母后,如果不是皇后以及中山王的誘導,外公根本就不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起兵謀反,至於兒臣販販販兒臣承認是有錯,但是當時也是迫不得已,外公已經(jīng)沒有了東山再起的希望,如果再連兒臣也被拉下馬,那母后您可就真的無依無靠了。”說道無依無靠,南宮炳似乎是有意無意的咬了咬牙,似乎是在強調(diào)著什麼。
果然他清楚的看見王婉靜那絕美的容顏剎那發(fā)白,南宮炳暗暗勾起了脣角,看來他的話起到的效果不小,事情又在按著他的計劃進行了一步。
皇后沉默了下來,身在後宮多年,出嫁前又是高門之女,南宮炳的言下之意她自然是清楚不過的。即便她此刻對這個兒子再怎麼失望,但是南宮炳的確是他最後的依靠了,她不能沒有這個兒子,並且她還要助他登上皇帝寶座,只有這樣,王氏家族纔有重生旺盛的可能。
皇后微一沉吟,問道:“你希望母后幫你做些什麼?”
南宮炳嘴角一揚,一抹陰狠的笑容便掛在嘴邊,他上前一步在王婉靜的耳畔低聲輕語。
王婉靜一聽,臉色剎那間灰白,她眉心緊皺,瀲灩鳳眸帶著難以置信的眸光看著南宮炳:“你說什麼?你再給幕後重複一遍。”
南宮炳看著王婉靜這般摸樣,十分識相的退後一步,以免被無辜累及受傷,他笑了笑道:“母后既然已經(jīng)聽到了又何須兒子在費口舌?”
王婉靜一掌拍在梳妝檯上,桌上的胭脂水粉,珠寶首飾都爲之一振,她胸口起伏,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一旁的侍女擔憂著上前,卻不料想王婉靜一個揮手便將侍女推開,“滾,給本宮滾出去。”
那侍女哪裡還敢在內(nèi)室逗留,只得心下揣著驚嚇和疑惑便連滾帶爬逃了出來。
王婉靜看著南宮炳,沉聲道:“你走吧,這件事情本宮就當你從來沒有說過,本宮也從未聽過,以後不要再出現(xiàn)在坤寧宮了。”
王婉靜的話說的十分決絕,眸色也是異常的冷冽,這完全不是一個母親會對兒子說得好,更何況三皇子乃是皇后的獨子,皇后從來都是捧在手心裡邊哄著慣著。
若是讓剛剛那侍女聽見皇后驅(qū)趕三皇子,定然是嚇得晚上食不知味不可。
南宮炳又豈會輕易離開,他看著皇后,笑著道來:“母后又何必將話提早說的這樣決絕,您爲何不聽聽兒臣給您講解一下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王婉靜聞言,淒涼一笑,眸底帶著濃重的失望:“本宮是人,本宮並非毫無情義的人畜,皇上待本宮一直以來都是尊重疼愛,本宮絕不可能傷害皇上。”
南宮炳聞言,倒也不著急,只見他冷冷一笑說道:“母后此言差矣,您說這話就只是看見了眼前而沒有顧忌到將來,您想父皇總有一日會仙逝,到時候他這偌大的江山又是該由誰來繼承,南宮瑾,亦或者是南宮毅?”
說完,他又打量了一下王婉靜略帶沉思的表情,緊接著又緩緩道來:“如果是他們其中二人做了皇帝,母后您認爲您還有立足之地嗎?當年您與他們的母妃爭奪父皇的寵愛,您以爲那些人真的會善罷甘休嗎?”
說完,南宮炳很滿意的看見王婉靜臉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