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還是奴婢自己來吧。”秋南霜一驚,立即站起來就要奪回藥瓶。
南宮彥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得分明,壓根兒就不給她機會,將藥瓶高高地舉起,一臉認真地說,
“剛剛裡爲本王沐浴更衣,現(xiàn)在本王爲你淨面上藥,也算是禮尚往來,你怎可拒絕?”
說著又將秋南霜按下去,坐在凳子上,一臉虔誠地爲她細細地塗抹著藥膏,彷彿在照顧一件易碎的寶貝般輕柔異常。
溫熱的鼻息打在秋南霜的額頭上,一片火熱,急不能動也不能躲,一擡眼就見到一雙薄薄的紅脣輕輕吹著氣,越來越近,近得她以爲下一秒就會撞到自己額頭的時候,嚇得秋南霜趕忙閉緊了眼睛。可預想中的溫軟並沒有落下來,只是停在了她眉眼上方,緩緩地勾起了一個完美的弧度。
“好了,記得明天按時上藥?!表汈В蠈m彥用大功告成般的輕鬆口氣,在秋南霜的頭頂歡快地說道。
一把拿過傷藥,秋南霜紅著臉從南宮彥的寢室內(nèi)跑了出去,心還在撲通撲通的挑個不停。心裡卻不停地自我安慰道,任誰被南宮彥這般俊美的人,臉與臉之間只有幾釐米的距離敷藥,都會如此躁動不已吧。自己只是俗世凡人,美色當前心動不過是正常的。
只是,她卻不知,就在她身後,南宮彥笑得有多燦爛。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相貌是一大優(yōu)勢,儘管之前被秋南霜誤認爲是女子,他還是對自己的相貌相當滿意的。如今見那隻動不動就張牙舞爪的小野貓居然在自己面前害羞了,心裡就是說不出的暢快。
第二日,衛(wèi)晴綸知曉了南宮彥救了姜采薇之後大怒,將院內(nèi)的東西砸了個精光,不少侍女還被遷怒受罰,聽了王爺要徹查此事還她一個公道後才安靜了下來。
因爲南宮彥的命令整整三日王府內(nèi)人心惶惶,因爲徹查一事,發(fā)現(xiàn)的不僅僅是陷害衛(wèi)王妃流產(chǎn)一事,還有不少貪污,欺壓之事也被查了出來。
三日之後,所有人都被召集在了同一間屋內(nèi),南宮彥拿著手中徹查之後的手札,心中怒意難消,想不到他對府內(nèi)的人一向仁慈,在他們眼中卻成了縱容。
看著屋內(nèi)烏壓壓的一片,南宮彥更是沒好氣,“你們可知本王今日爲何將你們召集到此?”
“奴婢,(奴才)不知。”跪在殿下的衆(zhòng)人被嚇的顫慄,慌忙應對。
“不知?好一個不知!”南宮彥拍案而起,“你們自己做了什麼自己會不知道!”南宮彥將手札扔到了跪在最前面之人的面前,冷冷的看著衆(zhòng)人,跪在下方的都是或多或少犯事之人,不曾出現(xiàn)在手札上的人,都站在兩側(cè),也被南宮彥嚇得不敢吱聲。
“你們真當本王是瞎的不成!”
南宮彥此時雙眼銳利如鷹,被盯著的人,不由得冷汗直冒,全身戰(zhàn)慄。
“奴婢(奴才)不敢!”跪在下方的人被南宮彥這一聲怒喝嚇得更是慌忙應答,一句話都要抖上三抖。
“不敢!你們看看你們做的這些事!還敢和本王說不敢!”南宮彥將手札扔在跪在最前面的奴才身上。那是個之前頗得他信任的小廝,沒想到他仗著自己對他的信任,居然收受賄賂,欺壓衆(zhòng)人。
那人被嚇得根本不敢接,更是連翻都不敢翻,叩伏在地的身體不斷的顫抖,南宮彥看著面前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氣的一腳踹翻了跪在他身上。有膽做卻沒膽承認,真是窩囊。
見南宮彥動了震怒,求饒聲此起彼伏,奴才們不敢辯解只是連連叩首,只求能留下一條小命。
南宮彥雖然聲名在外,但是對於自己人他自認所待不薄,沒想到越是厚待越讓這幫奴才驕橫跋扈了起來,背手而立,冷冷的看著這幫下人。
“奴才們知錯了!還望王爺恕罪!”
“既然如此,來人!將這些奴才全部帶下去,按家法處置!”南宮彥擡手,將一干奴才全部打法。
一時間求饒之聲響徹王府,秋南霜也沒想到一個徹查,居然真查得這麼徹底,居然查出了這麼多人來,突然間有點迷茫了,不知道自己此舉到底是在救人還是在害人了。
幾十個犯了錯的奴才被侍衛(wèi)們強行給拉了出去,大廳瞬間顯得有些空蕩,被南宮彥震懾的豈止跪著的奴才,就連站著的王妃們都差點沒忍住,跪倒在地。
“王爺,消消火,喝杯茶吧,何必爲了這些下人氣壞了身子?!蓖跏鐩嵩缇驮谝慌缘群驎r機,她出身名門,什麼大場面沒見過,如今只不過懲罰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下人,還不值得她大驚小怪。十指芊芊,端起一杯茶盞遞到南宮彥的面前,笑意盈盈,眉眼彎彎,風情自顯,聲音更是甜的勾人。
南宮彥沒有出聲,也沒有接過杯盞,垂目沉吟。
“王爺!”王淑涐這一聲可謂是九轉(zhuǎn)十八彎,甜膩,嬌俏,叫的人骨頭都要酥了,是個男人怕是都不能抵擋這一聲的威力。
南宮彥擡眼看了王淑涐一眼,接過茶盞,卻沒有動一口,就將茶盞又放回了桌子上。
王淑涐被掃了面子,心裡雖然恨得牙癢,面上卻也只能含笑退了下去。
“衛(wèi)妃,你身子恢復的如何了?”南宮彥靠在椅子上,看著衛(wèi)晴綸的眼中帶著三分疼惜。
“回稟王爺,太醫(yī)說已經(jīng)沒有什麼大礙了,只要精心養(yǎng)著就是了?!毙l(wèi)晴綸自從失去了作爲女人最重要的東西,就生無可戀,整個人憔悴不堪,毫無生機,就好像是油盡燈枯的孤盞。
“如此,回頭讓太醫(yī)再開兩幅調(diào)理的方子,你好好養(yǎng)著就是?!蹦蠈m彥心裡嘆息一聲安慰道,言語中自是少不了可惜之意。
“王爺,臣妾斗膽,懇請王爺換臣妾還有那未出世的孩子一個公道。臣妾入府多年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孩子,就這樣沒有了,而且臣妾此生……”衛(wèi)晴綸撲通一聲跪下,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本就蒼白的面容更顯的悲切,讓人看了忍不住爲之動容,憐惜。
南宮彥自然不會讓衛(wèi)晴綸就這樣跪著,連忙起身將人托起來,“衛(wèi)妃這又是何必,本王今日就還你一個公道,還是快快坐下,傷了身子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