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再不滿意又能怎麼樣呢?對方可是主子,是王妃,百合礙於對方的身份不敢太過明說。
秋南霜見百合這副摸樣,便嘆了口氣,她知道這丫頭一定是在心中說著自己的壞話呢。
秋南霜有些無奈,只能是站起身走到百合的面前,笑著說道:“好了,是我不好,我不該罵你,但是姜采薇是我的好姐妹,我自然是不能夠看著別人在我的面前說她。哪怕是以後有一天,我看見有人罵你也一樣,你們都是我在乎的人,你懂嗎?”秋南霜此時此刻看起來跡象是一個哄著一個不聽話的小孩子一樣,就差沒拿著一根棒棒糖在百合的面前搖晃了。
果然,百合一聽這話的確是心下舒展不少,但是她還是孩子氣一般的嘟著脣,一副絕對不會如此善罷甘休的摸樣,她的語氣有些陰陽怪氣的,看得秋南霜也是一陣好笑。
只見百合說道:“您是王妃吶,我哪裡敢跟您生氣。”
秋南霜無奈一笑,捏起百合臉頰上的嫩肉,噗嗤一笑,哪裡還有之前在那些大臣們面前,得體端莊的摸樣,如今的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女子,身上多了一絲親和和自然。
百合感覺到從臉上傳來的疼痛,在看著去男雙笑得人仰馬翻的摸樣,心底不由得躥起一竄小火苗,連忙將秋南霜的手拿開,揉著自己紅彤彤的臉頰,一副恨不得吃了秋南霜的摸樣。
而這副摸樣在秋南霜看起來,更是好笑。百合看著秋南霜那樣誇張的摸樣,心下的不滿再次升級,但是更多的則是不解,實在是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笑的。
不過看著秋南霜這樣難得這麼開心,百合心中的怒火也漸漸消散,心下也跟著舒展起來。
雖說這件事情最終演變成了一場鬧劇,但是在百合看來,這的的確確不是一件小事,有些事情即便是秋南霜再不願意聽,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要說。
百合帶著忐忑的心情,有些糾結的看著秋南霜,想了好久,才總算是咬緊牙關,一副即將要上刀山下油鍋的摸樣,說道:“百合知道有些話您不愛聽,但是這並不代表百合便會順著您的意思說出違心的話。”百合的眼神滿是肅然。她緊接著又開口說道:“百合是看在王妃心地善良,又拿真心來對待百合的份上,百合不得不提醒王妃一句,這深宮後院的女人,是不會有所謂真正的友情的,你們伺候著同一個夫君,擁有著同一個男人,王妃你即便是把自己的心都掏了出來又有何用?”
百合低下頭,不敢去看秋南霜也許帶著失望的眼神,她緊接著又說道:“百合的意思不是姜王妃不知道王妃對她的真心,而是很多時候,即便是知道也沒有辦法,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這個道理想必奴婢不用多說您也一定可以明白。一旦有一天,姜王妃在面對著利益與姐妹之情抉擇之時,您覺得她真的會選擇站在您這一邊嗎?”百合說完了,便感到周圍一片安靜,她有些不安的擡頭看著秋南霜一眼,然而這一擡頭卻是讓百合驚訝不已。
秋南霜沒有半點生氣的摸樣,她就這樣淡淡的笑著看著百合,然而就是因爲秋南霜這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是眉開眼笑的摸樣,更是讓百合心中有些不安,這俗話說得好,暴風雨來臨之前總是給人一種平靜的錯覺。
她害怕,自己現如今便是這樣的情況。
“說完了?”秋南霜依舊是盈盈笑著,眉眼間的笑意卻不達眼底,她見百合點了點頭,再一次說道:“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我也知道,人都會站在自己的立場上,但是采薇對於我來說是不一樣的,她是我來這王府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她更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們一起在外面開醫館,落難的時候互舔傷口,發達的時候一起數著辛苦掙來的錢,其實那段時間纔是我最難忘的。”秋南霜說著,眼中盡是閃爍著微微的淚光。
百合聞言,便沉默著什麼也不說的,她心中有些懊惱,第一次這樣後悔自己這樣不成熟的舉動,都怪她,沒有將事情打聽清楚便在秋南霜的面前胡亂開口。
但是百合也是害怕秋南霜會受到傷害,畢竟以她的直覺,姜采薇的的確確不像是一個會安守本分的女子,她雖說沒有太大的野心,但是卻有著小聰明和小心眼。
百合在王府多年,見慣了那後院之中的女眷之爭,之前王淑娥和衛晴綸在府中得勢的時候,兩人還不是整日明爭暗鬥,不過衛晴綸的性子稍微好一些,也就是這樣所以纔會每次都被王淑娥整的那麼慘,最後甚至是連自己的孩子都沒能保住。
就在這時,一道令在場兩人都不敢置信的女聲響起,特別是百合,她整個人都倒抽一口涼氣,一副心下涼颼颼的摸樣,整個人不安極了。
“原來,南霜一直都沒有忘記那段在宮外的時光。”
就在這時,姜采薇帶著笑意的聲音傳進房中,百合和秋南霜瞬間便擡頭對視一眼,他們彼此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驚訝,
特別是秋南霜,此刻有些不安的看著那緊閉的房門,心下忐忑不安,想著姜采薇莫不是將之前百合說過的話都聽了進去?
下一秒,那紅檀木門便被輕輕推開,緊接著一淡粉色的身影便出現在百合和秋南霜的視線之中。
百合一下子竟然是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涌上心頭,她心中忐忑不安:王妃該不會想要將她送出去讓姜采薇消氣吧,畢竟剛剛聽秋南霜那樣的語氣,姜采薇在她的心裡一定是有著非比尋常的重要地位。
百合這般想著,心下便微微難過起來,即便秋南霜對她再怎麼好,但是比起姜采薇,她也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丫鬟吧。秋南霜對她,也不過是因爲她是她身邊的人,可是對於姜采薇卻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