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婢給您熱一下這桃花酒吧,”樊瑾小心翼翼的伺候在寧元席身邊,今天本來不是她當班的,可是自己突然被老嬤嬤臨時安排過來,一直就聽說皇上的脾氣不好,樊瑾伺候的格外小心。
寧元席只是坐在月下,望著遠處的繁花似錦,夜涼如水,心裡更涼:“不用了,就這樣吧。”他轉身問道:“爲什麼今天是你過來,往常倒是沒見過啊。”寧元席白天上朝,批閱奏摺,讓自己沒有一點休息的時候,就怕會在空閒的時候,想起裴顏。
樊瑾趕緊跪在地上:“回稟皇上,奴婢是老嬤嬤剛剛調過來的,”樊瑾嚇的頭都不敢擡。
“擡起頭來,讓朕看看,”寧元席對這個丫鬟的膽小有些介意,難道自己就這麼嚇人嗎。
樊瑾顫抖著擡起頭來,雙眼不敢凝視皇上,可是寧元席的眼睛卻死死的盯在了她的身上:“起身,過來伺候朕。”
好一張和裴顏相似的臉蛋,剛纔恍惚間,他還以爲跪在地上的是裴顏呢,天下間還有長的如此像的人,難道是上天眷戀自己太過思念裴顏,所以送到他的身邊來的。
樊瑾惶恐的站在原地,懷疑剛纔是自己聽錯了,皇上剛剛讓自己坐下,陪他喝酒。
“坐下,還愣著幹什麼,”寧元席溫柔的話語在樊瑾的身後響起,她這才清醒過來,戰戰兢兢的坐下。
樊瑾小心翼翼的坐在了石桌的對面,不敢正視皇上,伴君如伴虎,自從她入宮的那一天開始,娘就時刻叮囑她這一句話,在宮中,沒走一步路,每說一句話,都要再三思量。
寧元席怔怔的望著眼前和裴顏神情相似的女子,那種膽戰心驚的樣子,和她第一見自己的時候是多麼的相似。
“入宮多久了?”寧元席自顧自的小酌了一杯,漫不經心的問道。
“回皇上,奴婢今年16,”樊瑾嚇的從椅子上滑落下來,跪在了地上。
寧元席笑了笑,把樊瑾扶起來:“今天你就不要把朕當皇上了,陪我喝點酒吧,難得能這麼清靜。”
樊瑾小心翼翼的伺候,不時的打量一番寧元席,月光下的皇上,沒有朝堂之上九五之尊的樣子,反而變的平易近人,還非常的溫柔,會替自己倒酒。
寧元席心中掛念裴顏,在凌國走失,如今不知道再何方。
“皇上,奴婢敬您》”樊瑾端起酒杯站到了寧元席的身後,柔聲細語的說道。
推杯換盞間,寧元席已經伶仃大醉,可是樊瑾還好端端的一直在給皇上勸酒。
樊瑾出生釀酒世家,酒量自不在話下,現在她沒醉,到把皇上灌醉了。
小太監上前,在寧元席耳邊說道:“皇上,您該休息了,明日還要上早朝呢。”
寧元席推開小太監,還要繼續和樊瑾喝酒,小太監攙扶皇上回宮,可是寧元席口中一直呼喚裴顏的名字。
樊瑾見小太監自己一人搞不定皇上,忙上前說道:“我幫您一起把皇上送回去吧。”
夜涼如水,明月高懸。
樊瑾入宮才幾日,
今天是第一次走進皇上的寢宮,就被眼前的奢華震撼到了。
到處都是金銀銅器耀眼的光芒,穹頂高高在上,下面金燦燦的一片,讓樊瑾第一次感嘆道這種生活和自己家的差距。
雖然生在釀酒世家,但是爹爹只是個普通的工人,而她是家生女,就是主人家的奴才生下的孩子,從小受盡凌辱,還要聽孃的話,事事忍讓,只因爲自己家的身份卑微。
眼前的奢華讓樊瑾大吃一驚,手下的力道一鬆,皇上的半邊身子就已經摔到了地上。
小太監趕忙把皇上揹回牀上,指著樊瑾小聲的說道:“看我不好好收拾你。”擡起的浮塵還沒有落在樊瑾身上,就被寧元席大聲呵斥住。
“住手,敢打朕的女人,你找死,”寧元席酒醉後,還晃晃悠悠的從牀上下來,這個小太監居然敢打她的皇妃。
“裴顏,來,今天不準離開朕的身邊,”寧元席抱起樊瑾,就往龍牀上走去。
小太監看著,嘆了口氣,皇上這是喝醉了,把宮女當成裴顏了,想上前解釋,卻被一雙手拉了出來。
“老嬤嬤,您這是幹什麼,明早要是被皇上發現,牀上的宮女不是皇妃,會怪罪下來的,”小太監一邊朝裡面張望,一邊唉聲嘆氣的跺腳。
老嬤嬤笑了笑,在小太監耳邊,輕聲耳語一番,小太監就退了出去。
老嬤嬤進屋,遞給了樊瑾一個小瓷瓶,就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關上了門,離開了。
皇上的寢宮內,不時傳來破碎的呻吟聲,寧元席醉眼朦朧的看著身下媚眼如絲的裴顏,這麼多日的思念全化作了力氣,用在了她的身上,幾個回合下來,才筋疲力盡的從她身上翻下睡去。
皇上睡覺的時候,夢中都不忘記給裸著身子的她蓋上錦被,樊瑾何時享受過這樣的溫存,更何況對方還是皇上,後宮三千佳麗,皇上居然對她如此的溫柔,根本不像朝堂上威嚴的一國之君,反倒像是個體貼的夫君一般。
樊瑾看看手中的瓷瓶,小臉羞的通紅,這個是老嬤嬤給她的,讓她塗抹。
樊瑾翻身看見身下的落紅,臉頰飛上了兩朵紅暈。
翌日,清晨,寧元席揉著頭痛欲裂的腦袋起身,看見身側一個光滑的裸背,想起昨天晚上的一番纏綿,心中萬分激動,還以爲昨天晚上是在做夢寧元席伸手翻過女子的身體,讓她平躺著,寧元席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皇上,您醒了,我這就給您更衣,”樊瑾揉著惺忪的睡眼,看見皇上正盯著自己看,頓時就感覺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寧元席乾咳了幾聲:“你怎麼在朕的牀上,”他一向是不準女人在自己的牀榻之上過夜的,因爲這裡只有裴顏的位置。
小太監聽見裡面的對話聲,忙走了進去,給寧元席請安,在他耳畔耳語了一番,寧元席纔有了點印象,昨天晚上,他喝醉了,最後把眼前的宮女認作了裴顏,就把他帶上了牀,也是他昨天晚上金口一開,不準小太監把人送走的。
樊瑾的眼眶裡面裹滿了淚水,寧元席看著牀榻上
刺目的紅,還有眼前酷似裴顏的臉蛋,連哭的樣子都和裴顏那麼相似。
“傳朕的聖旨,封樊瑾爲瑾妃,退下吧,”寧元席讓小太監退下,小太監躬身退了出去。
牀榻上的樊瑾聽到了皇上要冊封自己後,欣喜不已,榮華富貴得來的這麼容易,她淚眼朦朧的看了看寧元席的側臉,暗暗發誓,一定要一輩子守在寧元席身邊,報答他對自己的好。
樊瑾回過神來,穿好褻衣,光著腳就站在地上,從衣架上取下龍袍,親手伺候著皇上船上,一旁一字排列開了宮女們,端著各種洗漱用品,大家都不敢擡眼看樊瑾,因爲她們昨天還欺負過樊瑾。
“在這裡等朕回來用膳,”寧元席走到門口,輕聲說了一句,讓樊瑾破涕爲笑。
裴顏大概是不會回來了,留他在設變也好,就當做是裴顏的替身,永遠的呆在他的身邊吧。
樊瑾一步青雲,等寧元席上朝離開後,樊瑾看著身邊伺候的這些人,昨天還把工作都推給了她做,要不是老嬤嬤過來替她講了幾句公道話,樊瑾根本就不會得罪這些女人。
“姐姐們,真是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我沒有回去,我現在就回去做完昨天的工作,”樊瑾不讓人服侍,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自己拿過衣服穿好,就要出去。
宮女們哪敢在讓樊瑾回去工作,剛纔皇上離開的時候,可是說的清清楚楚的,要樊瑾在這裡等著他回來用膳。
“瑾妃,您饒了奴婢們吧,是我們狗眼不識泰山,放過奴婢們吧,”其中一個宮女跪在求情,剩下的都跪下,跟著一起磕頭。
雖然心裡不服,但是樊瑾的身份確實和往日不同了,她們不敢得罪她。
老嬤嬤從門外進來,看見跪了一地的奴才們,問道:“這是這麼回事啊。”
宮女們都爬到老嬤嬤的腳邊,讓老嬤嬤幫她們跟樊瑾求情,求樊瑾放了她們。
老嬤嬤笑瞇瞇的看著樊瑾,給她行了個禮,樊瑾趕忙上前,把她扶了起來:“嬤嬤,您這是幹嘛呀,樊瑾受不起人的一拜。”
老嬤嬤說道:“如今,你我身份尊貴有別,老奴是來祝賀瑾妃娘娘的。”
樊瑾臉上一紅,說道:“嬤嬤就不要取笑樊瑾了,還有你們,下去吧,我只不過是和你們開玩笑的。”
老嬤嬤看著一地的奴才,語重心長的說道:“後宮之地,不能輕易的得罪人,這就是教訓,你們還不快謝謝瑾妃娘娘的寬宏大量,不跟你們這幫人計較。”
樊瑾看著跪了一地的人跟自己道歉,還痛哭流涕的,就心煩,讓她們都退下吧。
只留了嬤嬤一個人在這裡陪自己說話。
昨天樊瑾在工作的時候,宮女們故意把工作都推給她一個人做,樊瑾不聲不響的,沒有抱怨,就全都攔了下來,老嬤嬤去查看工作,看見那裡的樊瑾,嚇了一跳,還以爲是裴顏在做苦工。
端詳了半天,才發現是個和裴顏相似的女孩,心中就有了個計劃,把樊瑾調去伺候寧元席,果然,被寧元席留下,還封了妃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