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快到了，老嬸一行在中國已經待了兩個多星期了。現在，他們正準備要回家過聖誕了。

在楚中天臨時安排的辦公室裡，聶海虹剛剛離開，她的辦公桌上正放著一個禮物。老嬸的電話響了，是漢霖打過來的。

漢霖說：“嗨，詹妮弗，有件事情我需要向你彙報。劉總託人向我捎話，要求我轉一些員工到他的團隊裡。我根據你的要求，拒絕了這個請求。”

“你乾得很好，亨利?！崩蠇鸬目跉夂芷降?。

“同時，很快就要過聖誕了，按照我們的約定，關於新組織中我的安排，我需要給你個回覆?！睗h霖繼續說道。

“是什麼回覆呢？”老嬸還是平平淡淡。

“你問我是否願意擔任開發測試部的領導，我的回答是Yes。”漢霖說道。

?ттkan?C ○ 老嬸沒有作聲，她正在翻看聶海虹送的禮物：那是一個精美的中國紙扇子。

電話那頭，漢霖有些尷尬。他問道：“詹妮弗，你在聽嗎？”

“我在聽。謝謝你告訴我，不過正如我當初說的，這些還不是最終決定。你還有別的事情嗎？”

此時，漢霖正坐在辦公室裡，手裡握著電話。當他聽到老嬸這樣說時，立刻直起了身體。過了一會兒，他強打精神說：“我沒有別的事情了。”電話裡傳出了掛斷音。

漢霖怔在那裡，他感覺自己受到了戲弄。忽然，一股難以抑制的怒火燃燒了起來，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聲吼道：“混蛋！”

門外，幾個員工聽到漢霖的罵聲，紛紛好奇地看進來。露露站起來，走到房門前，看著裡面的漢霖，輕輕地敲了敲門。

漢霖點點頭，示意她進來。

露露有些詫異地問：“漢霖，是你在發火嗎？怎麼了？”

“領導發火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嗎？”漢霖雖然滿臉通紅，但是臉上盡力裝出幾分輕鬆的表情。

“領導發火不奇怪，可是我從來沒見過你發火?。∧銢]事吧？”露露關切地問。

“我沒事，你忙去吧。”漢霖衝她擺擺手。露露轉身出去了。

漢霖坐在椅子裡，苦笑了一下，對自己說道：“老嬸，聶海虹，你們厲害啊。這就叫做四兩撥千斤。劉總裁、楚總，其實你們和我一樣，輸了一局。”

【《功營集》曰：箭在弦，敵猶懼。意思是，爲了使敵人害怕而牽制調動敵人，箭可以搭在弦上，但不一定要射出去。一旦射出去，它的威懾力就不存在了。李漢霖之所以顧及楚中天和劉總裁，是希望能權衡利弊，從容決斷。一旦破壞了這種平衡局面，李漢霖就不再顧及這些問題了。劉總裁雖高瞻遠矚，沉謀重慮，也不免失於算計。劉總裁這個做法，固然有其高明的一面：敲山震虎，迅速分清敵我。但是，這個做法也有它的反面效果：李漢霖一旦作出選擇，就沒有迴旋的餘地，必然死心塌地地和他作對。】

此時，一架從布魯塞爾起飛的飛機剛剛在拉尼翁的機場降落了。兩臺巨大的發動機轟鳴著，這架空客A300慢慢地靠向一個廊橋。待飛機停穩後，乘客們紛紛經過廊橋來到了到達大廳裡。

莫凱琳穿著一件黃色的羽絨大衣，肩上揹著一個挎包，夾在人Liu中走進了到達大廳。她向一個身穿藍色西服的服務人員詢問有沒有出租車。那人告訴她，出租車很貴，如果她有駕照的話，建議她自己租一輛車，然後把她領到了一個櫃檯前。凱琳掏出護照和駕照遞了進去。

十分鐘後，她開著一輛阿爾法跑車駛出了停車場。她根據衛星導航器的提示，向拉尼翁市區駛去。當路過那個海灣時，她在路邊停下了車。她下車後站在路邊，興奮地望著海灣裡的成片的遊艇。然後她掏出旅遊手冊，把它放在後備箱上面。她開始在一幅地圖上辨認自己的方位。一對情侶正相互摟著從她身旁經過。那兩個人相互說了幾句後，又返回到了凱琳身邊。那個男的用英語問道：“你是在找路嗎？需要幫忙嗎？”

凱琳並不打算問路，可是見對方很熱情，於是靈機一動，問他們貝爾曼公司怎麼走。那個女的很耐心地給她描述了一番，恐怕她記不住，從包裡取出一張報紙，用口紅在上面畫了一個行車路線，然後寫了一行字：5km?？纯磩P琳懂了，他們才滿意地離開了。

凱琳看著他們走遠了，掏出手機，撥通了馬可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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