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過後,江嘉升邀約樑嘉敏出來見面,意圖是將屬於她的金錢但仍然未拿走的,送到她的手上。他們約定早晨六點在北川公園相見,江嘉升將現金收拾好,那是一拉桿箱子的錢,他比約定的時間提早了十多分鐘到達公園,如他所料那樣,早晨的公園幾乎沒什麼人,時不時出現一兩個跑步的人,還有幾個閒來無事的老人家,這些人都不會阻礙他的交接。差不多六點鐘的時候,樑敏如出現在公園,她無精打采的面容,像是太早起牀造成的睏意,又像生活不開心造成的憔悴。
“小樑,你的臉和眼睛已經說明你最近生活的不如意,難道你沒有想過繼續幫我工作嗎?”江嘉升說道。
“不要再說這樣的話,我們早已經討論過,並且我已有我的決定,你我都清楚那些事情的意義。”樑敏如說道。
“看來已經無可挽回。我只希望...只希望...”江嘉升說道。
“師哥有話儘管說。”
“唉,算了吧,說了也無用。這是屬於你的錢,全在這拉桿箱裡面,200萬元,我已經清點無誤。”江嘉升說完,將拉桿箱送到樑敏如面前。
“謝謝師哥。”樑敏如準備接過拉桿箱,可江嘉升不捨得箱子的樣子,還牢牢地抓住拉桿箱的拉把,她費了很大勁纔將箱子拿過來,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小樑,”江嘉升把樑敏如叫住,“謝謝你幫我那麼久,還有...”他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
“將來好好照顧自己。”
“謝謝師哥。”樑敏如說完再次轉身拉著拉桿箱離去。
當天晚上,兩名警察走進了樑敏如的宿舍,將她帶回警察局。樑敏如充滿了不解與恐慌,她急切地問道:“警察同志,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你今天下午是否在這間店鋪購買過一套化妝品?”一位警官問道。
“是的,怎麼了?”
“你是否用的是現金支付,二十三張百元紙幣的?”警官問道。
“是的,全部是現金。”樑敏如說道。
“店鋪工作人員舉報你使用的是假幣,並聲稱看到你身上有大量類似的紙幣,跟我們回去吧,你可以保持沉默,但現在你所說的一切將成爲證據。”警官說完,將樑敏如帶回警局,並從她牀底下搜出一拉桿箱子的紙幣。
拉桿箱裡的錢經過檢測,全部都爲僞造的貨幣,總價215萬多,比樑敏如宣稱的200萬多了15多萬。而樑敏如宣稱她並不知情,她將江嘉升今天早上送錢給她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警官,並稱今天下午用的並非箱子裡的錢。
警察聯繫了江嘉升,原來他在昨天上午已經離開了北川,回了南州,他能出示相應的飛機票,機場的監控能證實他已經回到了南州,並且一直呆在南州。而化妝品店鋪收到的假幣經過檢測,是與拉桿箱子裡的屬於同樣的材質,那二十三張的編號剛好是箱子裡假幣中缺少的二十三個編號,那說明兩種假幣是同批的。一切的證據都在證明樑敏如在說謊,對她極爲不利。
而經過調查樑敏如最近的著裝、穿戴的變化是顯而易見的,那些名貴的衣服、名牌的包包、高檔的化妝品,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與這些假幣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所有證據讓警察同志們相信,這是一件金額特別巨大的假幣持有案件,至於假幣從何處來,現在並沒有任何線索。但樑敏如的犯罪事實卻已經非常明顯。
樑敏如所說均爲事實,但所有的證據卻在證明她在說謊,這有苦說不出的感覺,令她鬱悶地快瘋掉。她想不明白江嘉升已經回到了南州,而現在也在南州,然而今天早上卻出現北川公園。但她確定今天早上那個送拉桿箱的就是江嘉升,那麼,整件事並不難理解,這就是江嘉升給她設的套,故意要讓她成爲階下囚。江嘉升一定是先光明正大地回到南州,然後偷偷地又回來北川,將錢送到樑敏如手上後,又偷偷地回到南州;化妝品店的員工一定提前被他們的收買,他們將同批次的假幣給到員工手上,然後將她給的真錢換成了假幣;而江嘉升聲稱箱子裡是200萬,而真實的是215萬多,這樣就使她對警官說謊,失去信任。樑敏如想到這,勃然大怒,不過一切都已經爲時已晚。
“難道你就沒有良心嗎?我從未想過將心中的秘密透露給任何人,那樣我也將會受到牽連,而你卻主動將我送入監獄。你曾經救我於水火,現在卻又將我打入地牢,你是天使還是魔鬼,令人難以琢磨的男人,真是讓人害怕。你在玩弄我的同學,現在又在害我,你就是一個魔鬼,我企求上天開開眼,將你這個惡魔懲罰。我曾經是如此的癡迷於你,只因你是披著羊皮的狼,如今我看透了你的把戲,我將憎恨你如憎恨魔鬼一般,我詛咒你的未來,我將不顧一切將你的惡行公之於世,讓那些正義的人們看看你的惡行,看看你魔鬼的樣子,然後正義終將會把你的懲罰。”樑敏如面對拘留所的鐵柵欄,悲愴地嘟囔道。
由於樑敏如持有假幣數額特別巨大並且使用假幣被判處十五年徒刑,沒收所有財產。樑敏如還想掙扎一番,不停的訴說自己的苦衷,並將江嘉升與曾國勇、馬雷、李龍等人的罪行一而再的說給押解她的警官、律師、法官、探望她的人甚至打掃衛生的阿姨聽,所有見得到的人她都不厭其煩的訴說著,像一個女瘋子一樣。一個人面臨絕望的時候,總是想著能抓到救命的稻草,哪怕一丁點的希望也不放過,但這往往會讓人覺得她是個瘋子,是個說話不靠譜的人,現在她說的話,只能當作笑話或者瘋話聽聽罷了。加之她之前所說的“謊言”,更是令大家把她說的話當作胡話,反而爲了不聽到她的話,能不靠近則不靠近,要是因爲公務必須靠近的,那麼只能當作是一個瘋子在說話,左邊進右邊出。
其實樑敏如不如選擇沉默,因爲既使有人相信她的話,去深究這些事,逐個查個明明白白,江嘉升也有足夠的證據表明他們所做的都是合法的事,有理有據,她忘記了他就是專門做這種事的。最後,沒有任何一個人相信她說的話,人人都把她當成一個瘋子,敬而遠之,一個本應前途無限的大學生就這樣被送入了黑暗陰冷的牢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