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敏如身陷煩惱之中,如果真如她所猜測那樣,那麼自己就是在助紂爲虐。甚至最壞的情況是最終自己也會受到牽連,受到法律的制裁。但現實很殘酷,很明顯,她的猜測大概率是正確的。她該怎麼辦?江嘉升雖然幫了自己很多,自己也不能幫助他犯罪,她越想越氣憤。是的,她愛著江嘉升,但現在她心裡感覺的是江嘉升就是個騙子,將她無情的欺騙了,將她帶入了犯罪的圈子,還以好人的形象展現在她面前,將她矇在鼓裡。
“你們在做洗錢,是不是?”樑敏如對江嘉升說道。
“什麼?”江嘉升被這個問題嚇道。
“洗錢,犯罪的事,還將我矇在鼓裡,讓我幫助你們。”樑敏如情緒低落,說道。
“沒有的事,你從哪裡得到的信息?”江嘉升說道。
“我自有辦法知道,我幾乎每天爲你工作,盡心盡力,你盡然這樣欺騙我?”樑敏如抽噎著說道。
“你是個好幫手,但你所說的都是假的,你聽到的都是假的。我們並沒有在犯罪,合法的生意,不是嗎?”江嘉升說道。
“得了吧,我還天真地以爲遇到貴人,Tecen聯合創始人,這身份也是假的吧。你可別忘記了,我可天天參與其中,多少也會看到或者聽到一些東西。”樑敏如說道。
江嘉升陷入沉默,樑敏如說的可都是事實。
“剛開始就是個騙局,是嗎?你並不是富翁,剛開始那些錢都是騙來的,是嗎?像龐氏騙局那樣。是嗎?”樑敏如絕望地說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爲什麼還來問我?何不讓這繼續這樣下去,當做什麼都沒發現一樣。你不是可以獲得你想要的生活費用,別忘記了,當時是誰借你錢,救你於水火。”江嘉升說道。
“你是將我從一個陷阱裡救出,但卻又把我推向另一個陷阱。你…你這是在救人嗎?這是在害人,你知道嗎。”樑敏如說道。
“生活推著我們前進,我身不由已。”江嘉升說道。
“師哥,趁還沒有被警察發現之前,我們不做了,可不可以,你可以逃走,回到南州,而我只是個學生,當做完全不知情,沒有人會在意我的。”樑敏如說道。
“聽著,這已經不可能,現在不是我說了算,斷了這個妄想吧。”江嘉升大聲說道。
“但這樣下去,監獄將會是我們的歸宿。師哥,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樑敏如說道。
“沒辦法了,我也身不由已,我也只能隨波逐流。”江嘉升大聲說道。
樑敏如絕望至極,情緒低落。她低聲說道:“那我不能再幫你,我不能再助紂爲虐。”
“你已經知道真相,不做也得做,如果忽然的離開, 我真不知道他們會對你做什麼?”江嘉升說道。
“我不在乎,我不能犯罪,不能助紂爲虐。別忘記了,我還只是個學生。”樑敏如說道。
“聽著,小樑,你聽我說,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他們可不管你是什麼人,只要威脅到他們的,他們可什麼都做得出來。”江嘉升緊張地說道。
“我不管,我不能再幫你,你這個騙子。再這樣下去,我怎麼可能心安。”樑敏如說道。
江嘉升一下子緊張害怕起來,他一把抓住樑敏如的肩膀,說道:“千萬別,你知道嗎?會出人命的。”
樑敏如掙脫江嘉升說道:“得了,我纔不會相信你,你就是個騙子。”
“是的,以前很多事是假的,但現在我說的可都是真的,你一定得相信我。”江嘉升說道,“聽著,我會將收入分你一部分,那將會夠你平平淡淡奮鬥一生的收入。以後再也不會爲錢所煩惱,你要多貴的包包、多貴的化妝品都可以。我只要求你別改變現在的狀況,否則你將引來殺身之禍。我朋友就是這樣被弄入監獄的,十年,無端端要在牢裡呆十年,你永遠不知道他們有多可怕。”
樑敏如知道現在江嘉升所說都是真的,她陷入沉默,就像所有人面對重要抉擇,而又猶豫不定那樣。現在的情況,就像當時她獨自一人跑去酒店和江嘉升借錢一樣,那麼無助,那麼可怕。生活的風雲突變,讓她毫無招架能力,她只能呆在那裡哭泣。
“聽著,小樑,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成我的女兒看待。我很抱歉很多事情是違法犯罪的,然後瞞著你。但是現在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就維持現狀就行,還像以前那樣,幫我做事,但是現在你可以獲得更多的金錢,這樣難道不好嗎?這樣是唯一可以保住你不受到傷害的方法。你可務必聽我的,你知道我一直會爲你著想的。不會害你的,不是嗎?”江嘉升說道。
“我可不想進監獄。”樑敏如哭著說道。
“我希望那天不要到來,但是我們並沒有得選擇。如果不那樣做,我們可能明天就會有殺身之禍。我們現在做的只是幫貪官污吏洗錢,進監獄也是他們先進去。只要大家不說出去,可能這事永遠都不會發生。”江嘉升說道。
“天啊,我這是要怎麼辦?”樑敏如哭著說道。
“我也曾經面對這樣的抉擇,我理解你的痛苦。我們最終會獲得金錢不是嗎?”江嘉升說道。
“用這種方法獲得的錢有什麼用,都是些不乾不淨的錢,我不想要,師哥,我不想要。”樑敏如哭著說道。
“我們沒有得選擇的,小樑,聽師哥的話吧。去洗把臉,把自己整理整理,讓自己平靜下來吧。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當一個人不再是小孩的時候,往往沒有得選擇,很多事情,是生活推著我們走,生活幫我們選擇好了,我們只能好好的去執行。放平心態去享受獲得的東西,失去的東西故然可惜,但我們又能怎麼辦呢?只能放手隨它去,不是嗎?去吧,嘗試讓自己冷靜下來,整理一下自己。”江嘉升說道。
樑敏如像行屍走肉一般,默認了江嘉升所說的。現在的她就像從天堂墜入地獄的天使,面對陌生、黑暗、可怕的環境,無助、害怕卻又不能改變什麼。她柔軟無力的走向衛生間,她需要將自己臉上的淚水、淚痕清洗乾淨,她需要重新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等待著她的將是一次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