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長洛鐵路通車了。”巧兮拿著鐵道司的彙報走了進來,笑道:“三個多月了,咱們終於修通了從洛陽到長安的鐵路了?!?
“是啊,終於通車了?!崩钚蹇戳艘谎鄹锌溃骸霸俨煌ㄜ嚨脑挿e壓在驪山都快堆到行宮了。咱們也別再在皇宮待著了,去收拾收拾咱們去洛陽看看如何?”
“好啊,我就想去洛陽看看呢。大哥哥你等我一會,我把小天啓託付給韓大嫂,咱們剛好去旅遊一趟?!鼻少膺@段時間不是忙著工業(yè)集團的事情就是陪著李玄清去考察鐵路改良工程器械早就呆膩了,聽到去洛陽頓時歡呼起來,兩口子收拾了一下之後將小天啓交給韓遜夫人之後立即帶著親衛(wèi)隊趕著從長安火車站出發(fā)途徑驪山之後下車,然後單獨渡黃河到對岸。
此時已經是五月份了,而天策軍渡江指揮部那邊也早就提前一個月開始了渡江戰(zhàn)役。時間倒退到四月份也就是天策軍已經準備好之後陳宇和薛萬里在中路和東路提前發(fā)起攻擊,郭崇韜的海軍處五艘軍艦在摧毀靜海軍的水軍之後掩護後續(xù)上百艘各式各樣的兵船出擊南岸,二十萬大軍迤邐而行,花了整整三天才全部渡過長江。期間靜海軍在薛枚的指揮下企圖襲擊渡江的天策軍運兵船隊,但是均被海軍處無情的火炮炸翻在地,海軍處所屬的陸戰(zhàn)隊在此次渡江戰(zhàn)役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兩千多人的陸戰(zhàn)隊兵分兩地在金陵的浦口和東線的潤州等地,依仗著不斷的炮火支援和地雷掩護,在新式武器火槍的掩護下硬生生的守住了灘塗陣地,成功等到了陸軍的到來。
時候海軍陸戰(zhàn)隊以幾乎全體陣亡的代價換來了這場勝利,也換來了天策軍全體上下的尊重。這場登陸戰(zhàn)役也讓總參和海軍處從此重視起陸戰(zhàn)隊的工作。戰(zhàn)後郭崇韜甚至帶著倖存的陸戰(zhàn)隊士兵專門到裝備處,領取李玄清親手設計的陸戰(zhàn)隊軍服、武器裝備重新訓練出一支讓陸軍都瞠目結舌的龐大陸戰(zhàn)隊。而且在其後的帝國征戰(zhàn)中,這支五萬多人的陸戰(zhàn)隊屢立奇功,爲帝國開疆拓土創(chuàng)造了諸多奇蹟。
但是此時的郭崇韜在接到海軍送來的陸戰(zhàn)隊陣亡報告之後卻差點一頭從自己的旗艦上面栽了下去,這可是自己從滄州帶起來的兄弟啊,就這麼死在了三天三夜無休無止的戰(zhàn)鬥之中。兩千多人只剩下了一百多人。他已經無法想象陸戰(zhàn)隊到底經歷了什麼,對面的靜海軍顯然是小看了這兩支小部隊,但是卻硬生生的折戟沉沙在浦口和潤州江邊。
“立即從各參戰(zhàn)部隊抽調精熟水性的士兵加入陸戰(zhàn)隊,這是我天策軍全體的驕傲,絕對不能讓英雄的部隊從此斷了傳承?!睏钐斐梢姷焦珥w之後當即下大了命令,直接從前線的幾十萬大軍中抽調部隊進行重組陸戰(zhàn)隊。
“好了,崇韜,自古以來沙場征戰(zhàn)難免傷亡,不要傷感?!蓖鹾窦兣牧伺墓珥w的肩膀,對於這個被李玄清直接從親兵提拔上來的海軍處的處長很是關照。
“副帥放心,我一定會訓練好陸戰(zhàn)隊的,絕對不會辜負皇上的希望?!惫珥w行軍禮,臉上的悲傷之色倒也是少了不少。
“副帥,大帥讓指揮部立即準備準備渡江。前線大軍已經雲集金陵城下,陳帥已經準備攻城了?!庇H衛(wèi)這時候走進來彙報道。
“好了,崇韜,讓你的海軍軍艦立即準備一下,我們搭乘復興號準備出發(fā),前往金陵。”王厚純拍了拍郭崇韜笑道。
渡江指揮部進入南岸之後,海軍處指揮軍艦立即開始圍剿靜海軍剩餘的水軍,並且拍軍艦沿江西進準備協助西線薛洋的大軍渡江難進。
不過對於薛洋的舉動王厚純和楊天成都沒怎麼在意,這個傢伙天生就是打巧戰(zhàn)和奇戰(zhàn)的料子,有的時候甚至連王厚純都不如他。而且西線李陽和李神福兩個傢伙現在多半已經深入江州境內了。
“天成,老大打算真準備把金陵城給炸了???”王厚純到的時候楊天成正在指揮部對著金陵城的地圖發(fā)呆。
“老大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在他眼裡金陵城就是一堆石頭和土堆起來的,所以他說了三天之內如果找不到攻城的辦法他就動用炮兵營了?!睏钐斐煽嘈Φ溃骸靶∷囊呀涍M城和李繼鵬匯合了,但是城內好像出了點問題,城內商家裴家有意想靠攏咱們大唐帝國,但是因爲手上沒有兵權,所以想著如何瓦解薛枚的統治?!?
“所以小四打算利用他們的矛盾賺開城門?”王厚純看到楊天成皺眉笑道:“這有什麼難的,裴家既然沒有兵權咱們就送給他兵權就是。派人立即傳訊讓飛鷹旅派兩個小隊混進金陵城就是,這種事對於他們來說有什麼難的?!蓖鹾窦兤擦似沧煨Φ溃骸爸领独洗竽沁呥€不簡單,命令中路軍立即分兵支援東路,合力圍殲錢鏐,同時打擊溧州附近的紅巾軍。同時看看有沒有辦法吸引薛枚從金陵和附近的常州等地派兵出援從而和我們打野戰(zhàn)?!?
“什麼紅巾軍啊,不過是黃巢起義軍的餘孽而已,我也真是佩服薛枚,靜海軍近在咫尺居然都拿這些亂黨毫無辦法,還讓他們白白佔據溧州這麼多年。”楊天成笑道:“厚純你去命令部隊準備出擊吧,我要去看看後軍的糧草能不能跟得上了?!?
“我聽說楊易將人都調去興修水利和鐵路去了,這糧草還真是差點就斷了。咱們天策軍打仗可是從來沒有遭受過這種情況了?!蓖鹾窦円贿呑屔磉叺膮⒅\撰寫命令一邊苦笑道。
“算了,中路就交給陳宇和小四吧,咱們還是快馬趕到東線潤州看看萬里那邊是不是準備動手了,聽說董昌在南方的地盤已經被錢鏐全部拿下了,我怎麼覺得這傢伙有點想難逃的意思?!蓖鹾窦冊谧珜懙拿钌匣`上名字之後讓人發(fā)了出去,對身邊的楊天成笑道:“咱們去幫幫萬里,錢鏐那個人可不是區(qū)區(qū)薛枚能夠比擬的,按照皇上所言錢鏐在江南的這些藩鎮(zhèn)當中可是個難得的人才,如果要論亂世梟雄的話,估計鍾傳都不一定能比得上?!?
“也不知道小四能不能搞得定錢鏐的那個謀士劉隱,我聽說他將自己的得力大將趙四都調到了杭州了?!眱扇藥еH衛(wèi)朝潤州邊走邊道。
“難度太大,劉隱雖然狂放不羈,但是對於錢鏐卻是忠心不二,而且錢鏐本身也很賢明,手下文武可謂是上下一心,萬里那邊恐怕不會和中線這樣輕鬆?!蓖鹾窦儞u搖頭道,對於玄影衛(wèi)的這個計劃不太看好,即使趙四本身能力很強,但是此時行駛離間之計,估計也沒什麼用。
“這也是你同意將中路兵馬調往東線的原因吧,必要的時候從溧州側擊錢鏐側翼,從而讓他無法專心和萬里作戰(zhàn)?!睏钐斐蔁o所謂的搖了搖頭道:“錢寧本來和萬里配合的就很好,此次將他調到中路本來也是防備紅巾軍和薛枚合流的,這也沒什麼?!?
“對了你把軍報發(fā)給大本營了沒?”楊天成忽然問道。
“糟糕,我差點忘了這件事?!蓖鹾窦儞狭藫项^笑道,“索性到了萬里那裡再發(fā)吧?!?
幾人在聊天的時候潤州的薛萬里也剛剛安排完渡江之事,不過緊接著錢鏐的部將鍾起率兵從潤州出發(fā),和剛剛立穩(wěn)腳跟的薛萬里在江邊發(fā)生混戰(zhàn)。兩方連戰(zhàn)至天黑才收兵。
不過薛萬里卻不想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在鍾起退兵的時候和手下部將不顧疲勞率軍主動追擊,這一下種起沒辦法直接回潤州了,只能從潤州撤退。薛萬里在追上種起之後兩人在潤州以南一百多裡的地方再次大戰(zhàn),激戰(zhàn)之中薛萬里親率自己的親衛(wèi)隊冒著被對方射中兩箭的機會衝擊對方中軍,將鍾起斬於馬下,這一下錢鏐的部隊徹底混亂起來,雙方混戰(zhàn)至黎明時分,東路軍天策軍部將率餘部趕了上來,將剩餘的三萬多人全部俘虜。
等到王厚純和楊天成抵達潤州的時候薛萬里纔剛剛收兵,整個軍營幾乎是一片混亂,不斷有傷兵從前線運送回來送進傷兵營治療,還有大隊的俘虜被押送過來。
“天成,這萬里在搞什麼鬼?不會被對方給襲營了吧?不對啊,怎麼還有俘虜?”王厚純抵達轅門門口嘀嘀咕咕道。
“咱們去帥帳吧?!睏钐斐衫鹾窦儊淼綆泿さ臅r候薛萬里剛剛包紮完回來,見到兩人之後急忙迎了進去。
“萬里啊,你現在好歹也是集團軍大帥了,怎麼還親自率軍突擊?總參的軍事條例你忘啦?”楊天成剛要好好訓一頓薛萬里就被王厚純攔住了。
王厚純掃了一眼道:“萬里,你不會是打下潤州了?”
薛萬里搖了搖頭道:“萬里還沒來得及,不過我把鍾起給宰了,而且他的軍隊被我打散了,只是追的太急了,所以忘了這潤州城還沒打呢?!毖θf里尷尬的笑容讓王厚純差點笑彎了腰。合著這傢伙半天了沒打下潤州倒是將潤州的軍隊給打沒了。這樣也好,估計現在潤州真的可以傳檄而定了。
“剛來的時候我和天成還想著你東路會打的比較艱苦呢,沒想到你居然打的比中路還要順利?”王厚純笑道:“算了,你趕緊的讓你的參謀撰寫軍報快馬送到長安給皇上吧?!?
“正好也把整個渡江戰(zhàn)役的事情都寫上。”楊天成看著薛萬里笑道:“沒想到你這傷還真是值得啊,直接換了一個開門紅。”
幾人嘻嘻哈哈的將軍報寫完開始派人在潤州城外晃了一圈,直接嚇得裡面已經沒有一兵一卒的守將獻城投降。天策軍開進潤州之後將隨行的民政官負責政務,天策軍高層召開緊急會議。
“你的意思是說準備下一步去打蘇州?蘇州可是錢鏐防守的重點區(qū)域啊,要不等錢寧過來匯合之後再打?”楊天成對於薛萬里手下的滄州軍團有點不自信。
“天成你這典型的是看不起滄州軍團啊,放心吧,他們的戰(zhàn)鬥力我明白,放心好了。”薛萬里笑道:“你讓錢寧專心去打紅巾軍,我保證在蘇州城拖住錢鏐軍主力,到時候一戰(zhàn)打掉錢鏐主力,這樣就可以直接拿下杭州了?!?
王厚純明白了他的意思,點頭若有所思道:“你是打算在蘇州吸引錢鏐主力,然後聚而殲之?玄影衛(wèi)的消息錢鏐在收攏了董昌餘部之後現在可是號稱二十萬的,你真想好了?”
“傳令讓天一率軍渡江到東部集團軍吧,必要的時候參加蘇州戰(zhàn)役。”楊天成也是點點頭索性給東線再加上一個殺手鐗,笑道:“萬里,這次我可是將南線唯一的成建制騎兵軍團都給你了,你要是搞砸了肯定會被陳宇給埋怨死的?!?
“放心,我本來已經和海軍處的郭崇韜說好了,蘇州的護城河很深而且和長江運河水道是連接在一起的,到時候直接讓海軍軍艦參戰(zhàn),用火炮直接將蘇州城的城防給轟開?,F在看來沒必要了?!毖θf里笑道。
楊天成撓了撓頭苦笑道:“我感覺我們這一次選的前線指揮官是不是選錯了?怎麼一個兩個都這麼暴力啊?這事要是皇上知道了估計得打死我和厚純?!?
“額,好吧,當我沒說。我的意思是讓海軍幫忙打開局面而已,沒說要拆了蘇州城?!毖θf里笑道。
“來告訴你一件事,也是我們的首相大人交代的大事,此次南征各軍必須要重視繳獲,咱們的財政部今年可沒什麼錢撥給軍隊。”楊天成笑道:“南線作戰(zhàn)必須做到自給自足,因糧於敵,而且還要以繳獲來資助北線作戰(zhàn)。”
楊天成的話讓薛萬里臉色一凝,雖然他們這羣都是軍中將領,不管地方政務,但是基本的道理還是知道的,所以薛萬里鄭重一抱拳接下這道奇怪的命令。
事實上在南征戰(zhàn)役結束之後薛萬里所在的東路集團軍繳獲是三路大軍之中最多的,以至於岑天時專門跑到李玄清那裡要求給東路集團軍各部頒佈獎章,表彰他們對帝國的貢獻。
公元892年四月初十,東線大軍在薛萬里的指揮下大舉出擊蘇州城,一時之間東線戰(zhàn)事驟然超過中線,成爲南征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