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曾經(jīng)的咸陽守衛(wèi)戰(zhàn),也不缺乏物資,但防守士兵的數(shù)量卻非常短缺。
甚至一度都發(fā)展到,讓老百姓上城牆才支撐到了援兵的到來。
而如今的九原城攻防戰(zhàn),卻沒有如此的問題。
本身匈奴和秦軍的攻防戰(zhàn),就只能在北面的城牆上展開。
再加上九原的城牆作爲長城的一截,大部分都建立在高聳的山脈上。
所以匈奴能夠真正發(fā)動進攻的地方,甚至不足數(shù)里長的距離。
和曾經(jīng)的咸陽四面楚歌相比,根本就不是一個規(guī)模。
城內(nèi)充足的物資,十五萬的大軍,甚至背靠整個大秦帝國。
別說區(qū)區(qū)三十萬的匈奴了,就是三百萬的匈奴,也就是雙方消耗多少的問題。
只要一天城牆沒有塌陷,那麼這場戰(zhàn)爭大秦就不可能輸?shù)簟?
可惜的是,此時都還在陷入內(nèi)鬥的匈奴高層,根本就沒有看清這個實質(zhì)。
“這幫傢伙也不怎麼聰明啊,虧我還害怕出現(xiàn)萬一呢!”
看著連續(xù)半個月的時間,都沒有改變攻城方式的匈奴人,韓信無聊的打著哈欠。
“事關大秦軍士的性命,不可大意,這些可都是我們的袍澤!”
對於韓信這種隨性的表現(xiàn),馮逍立即瞪著眼睛訓斥起來。
也難怪歷史上被劉邦帶著稀疏的幾人,就闖入大營奪取了兵權。
這麼隨意的性格,帶兵簡直就是災難。
戰(zhàn)場上任何意外都能發(fā)生,誰能保證己方的隊伍之中沒有反水的存在。
只要一日六國餘孽沒有肅清,那麼一日就不可懈怠。
被馮逍瞪著眼睛怒視,韓信不由縮了縮脖子。
雖然馮逍的身材不高大,武力值也沒有多強。
甚至要是比起劍術的話,韓信都有信心打五個馮逍。
但是當馮逍發(fā)自內(nèi)心的憤怒時,總會流露出一股讓人心神震動的氣勢。
用荀子的話來說,那就是心存浩然正氣,神藏民族意志。
可以說,一旦到了公事上面,馮逍就有些不近人情的跡象。
而且他還不是那種冷冰冰地不講情面,而是那種站在大局的人情冷漠。
隨著年歲的增長,這種氣勢日趨盛烈。
別說韓信了,即使是胡亥現(xiàn)在見了馮逍,都只能舔著臉喊“妹夫”求饒
身在局中,馮逍隨著戰(zhàn)場一天天拉開,看著一天天消逝在眼前的生命。
身上那股悲天憫人的氣息,日漸濃郁。
他自己卻沒有發(fā)現(xiàn),伴隨著他融入大秦的層次越深。
他越來越像他曾經(jīng)非常不願意成爲的那種人。
比如張居正,比如范仲淹,比如文天祥。
雖然馮逍曾經(jīng)一遍又一遍地在心裡告訴自己,哪怕是爲了大秦,也得保全自身爲要。
但人之所以稱之爲人,那就是因爲感情的存在。
馮逍沒有發(fā)現(xiàn),眼睜睜地看著成百上千的秦軍,在和匈奴的鬥爭中失去年輕的生命。
馮逍已經(jīng)慢慢地將自己和大秦視爲一體。
馮逍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但是一旁冷眼觀看的嬴政,卻清晰的感受到了這些變化。
尤其是對比剛開始馮逍的內(nèi)心活動,嬴政對於將馮逍帶來九原的舉動,感到異常地欣慰。
這混蛋,終於沒有一點逃跑的念頭了。
而正是馮逍的這一點點地徹底轉變之後,嬴政的心裡才送了一口氣。
這下大秦的未來終於穩(wěn)了。
至於未來的繼承人,以及六國餘孽的問題。
對於嬴政來說,甚至都還不如百越的問題讓他放在心上。
連搞事情都要偷偷摸摸的進行的人,有什麼資格讓他這個千古一帝放在心上?
至於繼承人的問題,都有了馮逍了,繼承人算什麼,栓頭豬放御座上,大秦都能平穩(wěn)過度幾十年。
之所以嬴政從一開始就認定了馮逍,並非完全是因爲他的能力。
如果說之前,馮逍算是年青一代,最傑出的存在的話。
那麼隨著張良、蕭何、韓信和曹參的出現(xiàn),讓嬴政意識到,大秦的民間還有著許多能力卓著的人才。
但作爲大秦未來比皇帝繼承人都讓嬴政重視的擎天柱,就絕對不是能力和品性可以決定的了。
誠然,作爲一個丞相,只要能力、品質(zhì)和忠心就可以。
但在嬴政的心中,馮逍絕對不是一個丞相可以概括的。
嬴政爲馮逍未來的定位,是朝廷的領頭人,是大秦的擎天柱,是未來新帝的看護者。
這就決定了出身、家世、人脈、能力、品質(zhì)、忠心、立場缺一不可。
而在整個大秦,能夠完全符合以上所有條件的,唯有馮逍一個。
固然那些年輕的傑出人才,只要培養(yǎng)好了,依然可以成爲朝堂的支柱。
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如果未來的皇帝,要是碰到想胡亥這樣無能卻又任性的呢?
難道要靠張良、韓信這樣的人去管住皇帝不成?
歷史上他們連劉邦這樣出身卑微的皇帝都管不了,更別說胡亥這樣的了。
可是馮逍卻不一樣,他有資格,也有底氣去揍皇帝一頓。
如果皇帝胡亂作爲的話。
皇帝做到嬴政這個份上,首先考慮的是江山的傳承。
至於未來一代又一代繼承人的臉面,那是什麼東西,豈能和祖宗傳下來的江山社稷相比?
胡亥和他的後世子孫們,可能到死都想不到,在他們都還沒有出生的時候。
他們的老祖宗嬴政,就已經(jīng)將他們賣給馮逍了。
兇猛而又慘烈的一個上午的攻擊,終於隨著午飯時間到來而停歇。
打到了今天,雙方都已經(jīng)有些一些攻守的默契。
看著剛纔還洶涌如潮的匈奴人,如退潮一般轟然而去。
負責後勤的主官,立即呼喊著,將已經(jīng)準備好的食物送上了城牆。
而那些輪換的士兵,乾脆就坐在了城牆下的街道上,三三兩兩地就地解決午餐問題。
嬴政、胡亥、馮逍、韓信、李斯等一衆(zhòng)人,行走在街道之間。
因爲微服而行,所以正抓緊時間吃飯的將士們,並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的身份。
雖然猜測到這些人的身份不簡單,但是面臨著匈奴可能隨時發(fā)動進攻的情況下,誰也不會在乎他們是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