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又到了一日中的請安的時辰,今兒個不知是太陽從那面升起來了,靜貴妃及其一黨的人居然都沒有遲到,早早的就去皇后寢宮爲皇后請安。這點倒是讓宇文凝紫有些驚訝,反倒是守規矩的楚貴人今兒來晚了。
衆人坐在椅子上,只看到靜貴妃身旁的椅子是空的,宇文凝紫只瞥了一眼但卻沒有說些什麼。這種時候她不說就是不想自取其辱不想自己找氣來生,她不想自己沒氣找氣可靜貴妃又怎麼能讓她如願呢?
她瞥了一眼自己身旁的空座,笑道:“今兒都這時辰了楚妹妹還沒有過來爲皇后娘娘請安,難道娘娘就不好奇這是爲什麼嗎?”她故作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只看宇文凝紫那張臉比鍋底灰還要黑她也就不裝什麼無辜了,乾脆笑出聲來。
她這麼一笑跟在她身後的那些黨羽們也跟著笑了出來,只看到宇文凝紫的臉更加黑了一分。
靜貴妃掩脣笑了一陣也就不故弄玄虛了,道:“聽說昨夜是楚妹妹侍寢呢,今個兒一早皇上就下令封楚妹妹爲嬪還特意免了今兒個的請安呢。”她在說話的時候故意看了一眼皇后宇文凝紫。
她們兩人現在都是靠著家族在前朝撐著,不然哪能坐在這裡鬥來鬥去的,要說恩寵,別說恩寵了這早就跟她倆沒有關係了。
不過有一點靜妃要比宇文凝紫強,那就是愛!早在她得知自己的孩子是被宇文凝紫害沒了的時候就對秦飛卓沒有了感情,可宇文凝紫不一樣!她對秦飛卓還保留著真心,她要保住的不僅僅是皇后之尊還有那個男人的愛。
既然這樣,她暫時動不了宇文凝紫的皇后之尊,那就先氣一氣她嘛!把她氣到自亂陣腳的時候就是她的機會了。
宇文凝紫聽到靜貴妃的話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冷哼一聲:“靜貴妃這話是說給本宮聽的?”她就這樣沒頭沒尾的說了這一句,靜貴妃還等著她的下文呢可惜沒有。宇文凝紫說完就轉過頭將目光落在靜貴妃對面的鮮兒身上。
她看著鮮兒就想下意識的去看她的腹部,冷笑道:“宸貴妃啊,你聽到沒有?昨兒個皇上可是寵幸了靜貴妃推薦的楚妹妹啊,不過是侍寢一次就被封爲嬪了,比起當年的妹妹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妹妹還是小心一些吧,免得哪天自己的位份就被奪了。”她陰陽怪氣的諷刺著。
靜貴妃沒有想到她會把話題轉移到鮮兒身上,畢竟之前已經和鮮兒達成聯盟,想要與她一起對付宇文凝紫。
鮮兒雖然沒有家族在前朝幫襯,但是皇上秦飛卓對她卻是恩寵有加且她現在懷著身孕,若是以後真的生下太子她現在和她交好也總比現在要得罪她好吧。而且如果真的與自己爲敵鮮兒去投靠了皇后,這對自己是大大的不利啊。
想到這些,靜貴妃難免有幾分緊張。
鮮兒本來還在看皇后
與靜貴妃鬥嘴的好戲,但沒想到兩人鬥著鬥著就總是喜歡把話題轉移到自己身上。現在木香還不在這裡她就要一個人處理這些又難纏又囉嗦的事情,臉上還得賠著笑一點也不能看出不願意。
她轉了轉眼珠,衝著皇后宇文凝紫開口:“皇后娘娘是與鮮兒說笑了吧,皇后選秀可不就是爲了選嬪選妃充實後宮嗎?今兒個楚妹妹得到了皇上的喜愛鮮兒應該爲楚妹妹高興纔對啊,而且這也是楚妹妹的福氣。就算今兒個不是楚妹妹得到了皇上的恩寵,是皇后娘娘的表妹得到了,鮮兒也一樣爲她高興啊。”她笑嘻嘻的回著皇后,宇文凝紫最看不上她這幅樣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哼,能這樣想就好。”
鮮兒的話倒是靜貴妃安了心了,她略帶感激的看了一眼鮮兒,鮮兒對她點頭輕笑,心裡卻在感嘆靜貴妃著實有些多心了,不過是皇上奉了一個嬪而已她作爲貴妃又能有什麼不高興的?
要是說愛,嫉妒什麼的?她要不是宇文凝紫豈會那般善妒啊?
今天的請安總體來說還是挺順利的,並沒有發生什麼嬪妃昏倒或者是大打出手的事情,秦飛卓聽到這事表示還算滿意。前朝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甚至還有官員在上朝路上發生意外被打傷,調查下來就是另外一黨的人做的,如果後宮在發生這樣的情況他就真的崩潰了。
待所有嬪妃離開之後,宇文凝紫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宇文嵐,惡狠狠的開口:“你到底有沒有想出辦法怎麼樣才能得到皇上的喜歡,靜貴妃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那個小妖精,居然讓皇上這麼輕易的就喜歡上她了。”說完,她隨手丟出一個茶盞,看那茶盞的碎瓷連同茶水在地上亂灑她的心緒漸漸恢復。
宇文嵐這兩日一直在寢宮忙著研究皇上的喜好,但是研究來研究去今日都實行了,也沒有讓秦飛卓多注意到她一眼。想到這裡,一向心高氣傲的宇文嵐也有些不甘,漂亮的嘴巴微微嘟起,抱怨道:“我本以爲在御花園內跳舞會討得皇上歡心,但沒想到他居然不吃一這套。”說是跳舞,但宇文嵐怎麼會那樣循規蹈矩的在皇上面前跳著保守的舞呢?她穿的衣服已經漏到一定的程度了,甚至可以和京城青樓中的頭牌相比。
她特意算好了時間,在秦飛卓下朝的路上翩翩起舞可誰知道他連多瞧一眼都不願意,就那樣一人離開。害的她在御花園中成爲靜貴妃一黨的笑柄。這個計劃行不通,她也不能在短短的一天之內就想出辦法啊。
現在宇文凝紫這樣逼她,她倒是有些犯愁,撇了撇嘴:“姐姐,我會盡快想到辦法得到皇上的寵愛。”
宇文凝紫看她一臉委屈的低著頭也覺得自己的態度有些過了,臉上的表情有些緩和了一些,她看了一眼宇文嵐:“恩寵,本宮會幫你得到的,只要你自己
能守得住就好。”說完,她將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大肚花瓶上。
現在宇文家族在朝堂上仍然有個不可動搖的位置,但是靜妃家族在朝堂上也是佔有一黨,如果她在後宮中不努力的話,皇上的心若是偏了一些。她現在已經沒有了那個男人的愛,剩下的就只有這個恍惚的寶座,如果連這個寶座都沒有的話,那麼她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個世間。
宇文凝紫命宇文嵐會寢宮好好準備一番,她就站在窗前看著那陽光,等著太陽下山等到天黑。等到秦飛卓不需要見大臣,等到他一人在御書房處理朝政的時候,宇文凝紫纔來到他面前。
可能是因爲御前總管不敢得罪宇文凝紫吧,每次她來的時候不管秦飛卓在做什麼,她都可以不用通傳直接進去。以至於很多次,秦飛卓每次一擡頭的時候都可以看到這個女人,看到那張讓他厭煩的面孔。
這次同樣,他一擡頭就看到宇文凝紫,他的眉頭微微蹙緊不悅道:“皇后怎麼有空過來了?”他問完之後便將實現落在這摺子身上。
其實每一次都一樣,從宇文凝紫進來之後他就再也看不下去這摺子裡寫的究竟是什麼。他的眼前總是浮現出那張讓他討厭的臉。宇文凝紫可能沒有發現這些,但就算髮現了又能怎麼樣啊?
她還是喜歡這個男人,就算她對他沒有感情了又能怎麼樣?她不還得靠他來保住自己的皇后之尊嗎?既然這樣,他們倆人的碰面就必不可少。
皇上與皇后的感情不一定要多麼深厚,什麼琴瑟和鳴,伉儷情深這種詞彙不一定非要用來形容這對夫妻!夫妻恩愛又有什麼用處?皇上與皇后只要利益聯盟還沒有散,那他們之間的感情就是存在的,不管這感情最初是爲了什麼。
這些也是宇文凝紫剛剛明白的道理,所以她對秦飛卓不用在像以前那麼卑微了。她不是不愛他了,只是想換一種方式將他留在身邊罷了。
既然她的深情與溫柔留不住他,那就用權力來將他拴在身邊吧。
宇文凝紫看著秦飛卓的時候心裡已經想了很多,她自顧的拿過凳子坐在他面前就像昨日那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原本,秦飛卓是想裝作低頭處理朝政的,但是她這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他的心總是有些發慌怕她趁自己不注意的時候拿一條毒蛇弄到自己臉上。所以他迫不得己的擡頭看著她,道:“皇后可是有什麼話要對朕說?”他放下手中的硃筆,有些不耐煩的看著這張臉。
宇文凝紫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緊不慢的開口道:“臣妾說的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皇上要是忙就先忙著吧,我等一會兒再說也是可以的。”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指甲,真的是一幅不著急的樣子。
她不著急說就得一直在這裡坐著,秦飛卓也得一直對著她,這對他來說是一項挑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