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認識到,在這種悄無聲息平靜的掩人耳目的情況下,一場軒然大波正在緩緩拉開。起先是由於城中的百姓家裡忽然莫名其妙的開始有人口失蹤,而且都是一些年輕力壯的勞動力。
百姓的家屬前去衙門報案,朝廷也派人去追查,但是卻怎麼也找不到幕後的真兇。緊接著,在接下來的十幾天裡,一共丟失了五個人,還都是年輕的勞動力。城裡開始慢慢有了傳言,說是哪裡突然出現了猛獸,天黑會出來吃人,嚇得每天天只要有一丁點黑,便沒有人再敢出來。
那些做生意的也是早早的收攤,一時間人心惶惶,民不聊生。這個案件還遲遲的破不了,因爲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線索,辦案人員也無從查起。
戰連城和溫仁就住在離城門之外幾步之遙的客棧,這家客棧看起來很小,人也很少。之所以選擇住在這裡的原因,是因爲這裡出城方便,離秦飛卓的皇宮也遠。這幾天戰連城發現了秦飛卓派來的眼線,沒想到這麼快就盯上了他們。
但是都被戰連城一一解決了,關於失蹤人口的案子,他和溫仁自然有所耳聞。只是一開始很不在意,認爲這又不是在自己的國家,管不了那麼多的閒事。但是最後這失蹤的案子如此的懸疑,那就不得不讓人懷疑了。
此時的溫仁坐在凳子上,眼睛盯著這幾天前方傳來的信息。這樣的搜山還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忽的想起,那先前瞭解的巫蠱之人不就是喜歡拿活人來做實驗?是不是和這城中的人口失蹤有著關係呢?
戰連城也思考到了這一點,如果是這樣的話也是和尋找巫蠱之人有著莫大的聯繫。讓他們很是鬱悶的就是爲什麼失蹤了那麼多人,朝廷那裡卻絲毫沒有任何的線索?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溫仁又派了人前去調查,到了晚間的時候纔有了結果。
“是護國公府……”
“國公府?”戰連城很是鬱悶,身爲臣子竟然暗中謀害百姓!
“對,護國公宇文將軍的夫人是巫蠱的後人,名字叫白夜,我在斷想,要是有了護國公的勢力在其中打掩護的話,刑部那邊是根本不會放出任何的消息的。現在很有可能就是那些巫蠱之人需要人體做實驗,所以不得不抓百姓。”
戰連城頓時明白了,“也就是說兩方的勢力互相結合,所以纔可以做的這樣漫天過海。原來只是認爲一件簡單的事情,沒想到暗中卻牽扯了這麼多的勢力,看來這齊國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平靜,暗中還真不知道有多少勢力在勾結。”
“嗯,我們白國那邊的軍隊已經找齊開始訓練,即使出現了突發狀況,原有的計劃也勢必不能改變。大齊和白國身爲兩個大國,註定了會有仗要打。齊國,是雨昭的仇恨,秦飛卓也是,所以不能耽擱。”
戰連城
很是同意,還是多虧了有軍師打點一切,他的心思全部都掛在雨昭的身上,這段時間以來,倒是把那邊的事情給耽擱了。
京城人口失蹤的案子因爲有了護國公府的暗中鎮壓,所以並沒有傳到秦飛卓的耳朵裡去。這可是一次絕妙的抓住護國公證據的機會,宇文凝紫自然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但是她在皇宮裡無疑使最安全的那一個。
她的心思全部都是放在秦飛卓的身上,整日裡想著怎麼留住秦飛卓。外面的事情她也是知道了,但是她從來不管,有她母家的勢力在她沒有什麼可以忌憚的。況且,她現在一舉一動都在皇宮之內,耳目衆多,也不好做一些事情。
宇文凝紫的戲僞裝的很是精巧與極致,以至於秦飛卓知道楊雨昭的事情和她有關聯,卻死活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雖然維持著表面上的平和,但是秦飛卓的內心裡早就對宇文凝紫刮目相看,待她如初的感覺也沒有了。
這樣的皇后也只不過是披著榮華富貴的軀殼而已,又或許是宇文凝紫對秦飛卓太過於癡情,又也許是秦飛卓天生僞裝的很好。總之這樣的關係就這樣維持著,在外人的眼裡也沒有看出什麼不對勁。
楊雨昭一直是住在山上,但是這一段時間裡她也是發現了異常。莫名其妙的會出現外來的男子,而且還都被這裡的人押解著,一看就知道是從山下抓來的。漸漸不好的預感開始涌上心頭,尤其是大晚上或者白天的時候還能聽到男子淒厲的慘叫聲。
楊雨昭心道不好,看來著巫蠱之人甚是猖狂,以前就是因爲抓人做各種恐怖的實驗,才惹得民不聊生。由此纔給自己帶來了滅門之災,沒想到這樣的事情時隔了兩年又再一次的發生了,楊雨昭覺得自己絕對不能坐視不管。
在晚上的時候,她趁著朦朧的月色給了守衛的兩個人下了迷藥。這迷藥還是她藉口幾次出去小解時採摘的草藥,最後拿回來研製成粉末,只要人吸上兩口,便可以致使短暫的昏迷。楊雨昭能做的也就是這些,關鍵時刻自己那半兩的醫術還是會用上一點。
這裡的地勢她也悄悄的偵查過,她被看守的地方有些偏僻,所以必須要繞道前面去才行。山裡的夜晚本來就寂靜的恐怖,楊雨昭雖然小心翼翼的行走,但是完全看不到腳下是一種什麼狀況,也許是露珠的溼滑,導致她有好幾次差點摔倒。
好在她沒有叫出聲音出來,但是這裡那麼大,一時半會她也找不到那些被抓來的人看守在哪。只得一點點仔細的尋找,就在此時,又是一聲淒厲的聲音響徹整個天空。在這空曠的山澗裡很是醒目和刺耳,楊雨昭立馬警覺,背部都出了一身的汗。
她咬緊牙關,壯著膽子仔細的邁著步子向方纔發出的聲音地方移去。她現在的方位是東南,而聲音的位置恰巧在西北。楊雨昭汗顏,她找
的方位還真是錯的夠離譜。但是沒辦法,她只得又原路返回,一點點摸索進一座三層的閣樓裡。
難道這就是那些巫蠱之人實驗的地方?楊雨昭的心裡很是疑惑和膽怯,因爲實驗的地方肯定又會少不了她之前見識到的那類毒物,各種噁心的東西。閣樓是用山裡的竹子搭建而成的,摸上去很是緊緻和結識。
由於是新建的竹子閣樓,所以踩上去也不會發出聲音。裡面的燭火很是昏暗,要不是方纔在外面適應了更黑的環境之後,楊雨昭肯定更加看不清這裡的東西。一切都是日常的擺設,很是簡單,楊雨昭摸摸索索的往裡走。
指尖上忽然傳來一陣子的冰涼,但是她沒有立馬縮回手,反而試探性的又摸了幾次,涼涼的,滑滑的。
“砰”的一聲,楊雨昭只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炸了,她乾澀的嗓子沉了沉,目光與一雙冰冷的眼睛直視,久久的不敢動彈。
那是一隻渾身都是綠色的蛇,又長得很粗。正盤繞倒掛在一根竹子之上,而楊雨昭就是一開始觸碰了蛇的尾巴,才使得那條蛇直勾勾的盯著她。眼角一瞥,發現自己的右手還粘在蛇的身體上,楊雨昭緩慢的慢慢的移開了。
現在只留得她與這個醜八怪對視,誰也不敢先動彈。楊雨昭的整個背部都因爲太過於緊張溼透了,心臟也在毫無章法的急亂跳動。她甚至不能咽口唾沫來緩解內心緊張的氣憤。冷汗順著她的雙鬢開始噌噌往下掉。
一人一蛇,四目相瞪。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那條蛇就跟死了一般一動不動。楊雨昭都在懷疑那是標本了,但是突然,那條蛇絲絲的吐著蛇信子,左右晃動了一下腦袋,竟然爬走了……這是什麼情況?果然這裡還是不能多呆的,楊雨昭麻木的移動了一下已經痠麻的四肢,又繼續往前走去。
也許是自己在這寨子裡住的時間長了,身上有了什麼氣味。那條蛇可能是以爲是自己人,所以纔沒有任何的攻擊性。這要是擱在外來人身上,估計是見面的第一秒就撕開了。第一次,楊雨昭親身體會到了這巫蠱之人與這些個東西打交道的可怕。
爲了避免前方再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楊雨昭每走的一步都是很慢,很是仔細的觀察。越往裡面走光線似乎是更加明亮了一些,隱隱約約還能夠聽到許多人說話的聲音。楊雨昭更加的仔細。
忽的,只見前面一羣人圍在一起,不知道是在幹什麼。中間還有男子幾乎茍延殘喘的低沉的聲音。這個角度楊雨昭看不到中間的具體是什麼,只得又躡手躡腳的往旁邊走去,尋得了一個最佳的位置。
好在她身子小巧,找了一個有足夠遮擋住的地方。楊雨昭屏住呼吸,在確定了周圍沒有什麼可怕的髒東西之後才逐漸的蹲了下去。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那些人的頭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