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颯和她相視了半天, 終是不忍心,這個小傻瓜,她就不知道動一動, 就不知道捏一捏。
真的是沒有長大!嘆息一聲在她的耳邊輕輕說著, 薛小暖眼裡一時驚愕, 一時羞瑟, 一時慌張一時驚喜, 只看得肖颯狠不得就在此時好好辦了她,他的身體隨著薛小暖的驚愕,羞瑟, 慌張和驚喜,一會兒像繃著的弓, 一時兒像軟軟的麪條, 一會兒似山顛戀峰, 一會兒似雲中漫步,整個兒, 或輕慢細雨微風和諧,或狂風暴雨雷冰雹落,至到肖颯的雙手緊緊抱著薛小暖,忽而一聲低吼:“啊!”
薛小暖的臉色變得如三九天的梅上冰霜,對著肖颯道:“你剁了我的手吧!”
肖颯眉開眼笑, 舒展了身姿, 將她緊緊摟在懷裡道:“爲什麼?”
薛小暖慢慢從被子裡擡起她的小手, 肖颯看著那上面粘粘糊糊不知沾了自己多少的精~血, 一時紅了耳根。將它握在自己的掌心裡:“別剁, 別剁,我們一起去收拾!一起去收拾!”
說著也不管薛小暖願意不願意, 抱著她匆匆就進了淨室。
秋夜的星子眨著眼睛,如垂掛著的明珠,顆顆彷彿就頂在頭頂上,伸手就可以摘下來,快到十五的月兒忽然穿了紅色的嫁衣,灑落的裙角的紅照得半邊的夜空染上豔~色,,像是薛小暖和肖颯兩人此刻彼此紅紅的臉蛋兒。
薛小暖跪在大炕上,看著肖颯上了炕,肖颯道:“你要快點長大!”說著又將她撲倒在被子裡!
半夜裡,薛小暖聽到了肖颯的腳步在屋裡走動,又一會兒,聽到肖颯在耳邊輕輕說道:“暖暖,你可是我心尖尖上的肉,誰也別想讓你從我身邊離開!誰也不行!”
次日醒來,不見肖颯,薛小暖一想起昨天夜裡的事,再看看自己的手,嫌棄地放遠了,末了,卻又想起什麼笑喜喜地暗道:“肖颯說我是他心尖尖的肉呢!”
春園居里,穆氏對著身邊的四個丫環,春杏,夏月,秋菊,冬梅道:“世子爺剛剛來時說的話,你們可都聽到了?”
春杏道:“是的,夫人!”
穆氏點頭道:“這件事就交給你們,世子夫人想要了解穆家的事,不防就抽個空兒,你們慢慢講給她聽!”
穆氏說完了,春杏有些疑惑道:“夫人不親自告訴世子夫人嗎?”
穆氏搖了搖頭:“我不想再重溫一次那場惡夢,還是你們說與她聽吧!”
穆氏想起早上肖颯到春園居里與她說的話。
薛小暖想知道穆家當初發生過什麼事,好像是發現了什麼,隱隱約約提到了劉氏。
只要是肖颯說的,便有他的用意,穆氏暗道:“自己當時因爲穆家的事,讓肖振雄一場花酒將劉氏納進府裡,還不是平常的妾侍,而是貴妾,什麼樣身份的人有夠被納爲貴妾,現在想起來,點點滴滴才感覺到有些不同尋常,肖振雄不是那樣好~色的人,在她進門的那幾年裡,肖振雄沒有一個妾侍,吳氏和陸氏都是劉氏被納進門,她進了小佛堂之後才進了英國公府。這麼多年來,自己竟然就這樣糊糊塗塗地在小佛堂裡怨了肖振雄十年,還不如剛進門不久的兒媳婦觀察且想的透徹!”
穆氏想通了這些,和春杏幾個又交待了和番,肖振雄正好走進門來,穆氏想起自己剛剛心裡思量的,有心也想要從肖振雄這邊問問當初劉氏進門的事,因而臉色柔和,還帶著一些笑容。
肖振雄一見到,心裡一陣高興,穆氏能這樣露出笑容,是他一直的奢望,沒想到今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竟然看到她的笑容,穆氏本就容貌穠麗,端莊大氣,此刻好似煙波仙子下凡,瞬間一室生輝!
肖振雄坐近到她的身邊,試著拉起了穆氏的手,穆氏沒有抽回,只是笑著,肖振雄忽然眼裡有些溼。
“蘭兒!”
穆氏心中一揪,這一聲蘭兒讓她酸楚不已道:“公爺!”
肖振雄道:“別叫我公爺,叫我振雄!”
穆氏還是笑著道:“嗯,振雄!”
肖振雄大喜,握緊了穆氏的手,將她摟進自己懷裡道:“蘭兒,你……你怎麼會突然變了,我都不敢相信!”
穆氏道:“這十年來,我不是沒想過,只是心裡過不了那個坎!我一直就想不明白,當初你是怎麼將劉氏以貴妾的身份納進府裡的,是有人逼著你這樣做的?”
肖振雄的心裡一頓,看著穆氏半晌眼裡有些無奈地道:“我也不知道怎麼會事,當時,開國公楊羅並幾家子弟一起叫我去,那時,你又不理我,我心裡苦悶,便想著跟著出去偶爾散散心也好,可能是心情不好的緣故,我喝醉了!”他說著看了眼穆氏,穆氏沒有怪他的意思,肖振雄的心裡暖暖的,心底裡那片藏在最深處的情感,一下噴涌而出,埋藏了十年的話匣子也一下子打開來!
楊羅那年才四十歲,英國公肖振雄那時才二十二歲,一羣京城子弟因著楊羅的豪爽大方,經常聚在一起,這一天,肖振雄在回英國公府的半道上與楊羅相遇。
楊羅從轎子裡走出來,緩步走向肖振雄,笑著道:“聽聞夫人家中遭變,英國公心情定是不佳,不如由我做東,去吃頓飯!疏疏心裡的鬱氣!你看你,什麼天大的事兒!”
肖振雄暗道:“也罷,穆馨蘭因穆家之事與自己賭氣,如今已分房而居,此事,自己少了擔當,沒得讓她說嘴,那就走一遭!”
楊羅看到肖振雄答應,一時高興,讓手下的人另分頭約了幾個世家子弟,一起陪著他去了京城最有名的相思樓,肖振雄在相思樓裡,紅粉綠盈,一時喝了不少,被人扶著去了另一間房裡。
五更天醒來,肖振雄身邊多了一個年輕女子,窩在自己的懷裡正睡的香甜,嚇了一跳,悄悄揭了被子去看,竟是半分未著寸縷,白色的褥子上星星點點,幾朵血紅梅花印子散開。
肖振雄怔住,半點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自己要了女人在懷。
正想著,門被人從外面打開,楊羅怒目而視:“英國公做事不地道,他是我將要納進門的妾侍,你如此做爲,讓我如何見人?”
肖振雄穿戴好了,從牀上下來,看了一眼縮在牀內隱隱哭泣的女子,聽那女子道:“妾從門前走過,是這位爺將妾身擄了進來,按在牀上,公爺!”
肖振雄頭痛欲裂,一時三刻真的想不起來自己酒醉後都做了些什麼,楊羅目光微凝,看著肖振雄道:“英國公,那你說這事怎麼辦?”
肖振雄一想到穆馨蘭,心裡一陣寒涼,不知道她知道這件事後,會怎麼做,少年的夫妻,恩愛相思,從來沒有說到過納妾之類的事,肖振雄也想著守著穆馨蘭一輩子,可是現在,楊羅分明是不想善了。
肖振雄道:“既是開國公要的人,如今既然成了我的人,我自是納她回去做妾便是!”
楊羅哼了一聲:“納妾,我給她的名份是貴妾!”
肖振雄年少氣涌道:“那我就給她貴妾的名份又如何!”你是公爺,難道我不是。況,自己還是少年公爺,而楊羅已是兒子與自己一般大小,這樣說來,這女子跟了他比跟著楊羅更得便宜!
楊羅一掌拍在身邊的桌上道:“你行,英國公,我就看看你怎麼把她納進英國公府去!”
肖振雄說到這裡,擡頭看著穆氏道:“馨蘭,當時我是一時衝動,卻不想,你因此與我賭氣自建了小佛堂,我以爲,你只是一時氣憤,我便將中饋故意交到了劉氏手中,想逼你出來,誰曾想,這一進去,就是十年。馨蘭!”
穆氏聽著眉頭緊皺,果然是有問題,怪自己讓人鑽了空子,將人塞進英國公府來,只這十年時間,劉氏在肖振雄心裡已紮下了根,穆氏心中爲自己衝動魯莽行事懊悔。
與肖振雄說了會話,又與他一起吃了早飯,肖振雄因著穆氏忽然轉性,心中喜悅,又與穆氏坐著快到了中午,纔不舍離開去了府外!
穆氏望著肖振雄興沖沖離開的樣子,心裡傷感,還好有兒子肖颯不像他,否則,這英國公府遲早成爲別人案板上的魚肉!穆氏想要將劉氏的事告訴肖颯!越這樣想,越早些想要見到肖颯!
薛小暖早晨本已到了春園居院外,聽得秋菊說公爺正和穆氏說話,站在院門前,思量片刻,告訴秋菊道:“要是娘問起來,煩你說一聲,我來過了!”
秋菊道:“世子夫人放心,我會說的!”
薛小暖回到了新月小居,彼時,肖颯進了門,讓她收拾著換了衣服,帶著她要出門去。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