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環(huán)拿了信去了開國公府。
薛小暖因爲驚馬的事,以此爲藉口,鍾雪珍遞了牌子,親自進宮去了皇后和淑妃處,將伴讀的事暫且隔淺下來,不再去宮裡了。
曹秀芳一個人陪著青玉公主學習,青玉公主卻和她沒有話說,不知道青玉公主在淑妃面前說了什麼,淑妃便讓她也暫時回了家中,曹秀芳回了府裡,便去找祖父曹首輔。
曹首輔聽了曹秀芳的話,輕聲安慰了她一會,將她打發(fā)走,叫了幕僚一起相商。
五皇子趙擎宇這一日去了國子監(jiān),找了個藉口,認識了薛榮寶,隱瞞了身份,與他相交,是想著通過他,再接近薛小暖,沒想到與薛榮寶一系話談下來,竟是相談甚歡,很多見底不謀而合,心下一時大喜,大有相見恨晚之慨!
薛榮寶也有同感,感覺和這位趙兄說話,十分的讓人開懷。兩人便時常在一起交際,情意越發(fā)深厚起來!
趙擎宇暗道,薛小暖初見便感覺讓人眼前一亮,其兄更是胸懷遠大,這樣的兄妹若成爲自己以後的正妃和舅哥,想來不會拖他的後腿。更重要的是薛剛雖然回到了京城,但西北的兵權(quán)還握在他的手裡,有了這樣強硬的助力,以後也會過的很好!
這些日子,鍾雪珍有些身子泛,一天裡總要歇了那麼一兩會纔會精神些,薛小暖擔心她得了病,天天陪著鍾雪珍,朝中聽說最近因爲父親的事,已形成了兩派,但大多數(shù)的人都相信薛剛雖然沒有擁兵自重,可是浸佔廟田的事還是有的。
開國公鍾泓佚不開口,就等著皇上怎麼查這件事。
對方帶頭的人是御使臺的張昌義,將薛剛在西北擁兵自重,浸佔廟田的事說的言辭犀利,口吐飛沫,彷彿這樣已經(jīng)拿到了真實的憑據(jù),就等著皇上下旨讓薛剛進大獄!
開國公楊羅眼裡閃著流光,嘴角微微勾起,他輕輕擡眼看著坐在那張龍椅上的皇上,見他一臉怒容,低下了頭。
皇上要派了南鎮(zhèn)府司的人去西北。這就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
只要南鎮(zhèn)府司的人一旦查到些什麼,薛剛在西北的桶基很快就會被瓦解,他就會乘此機會塞了自己的心腹!只要掌握了兵權(quán),後面的事,怎麼都好辦!
散朝出來,開國公楊羅一臉的春風笑意,張昌義遠遠地看著他點了點頭。
薛剛則是被皇上留在了御書房。
輔國公皺著眉頭向?qū)m外走去。
“輔國公請留步!皇上請你去南書房!”
開國公的耳邊忽然刮過這句話的尾音,然後看到順公公和輔國公鍾泓佚低頭說話,兩人既而往回走去。
開國公楊羅站了站,等到後面的朝官一一從身邊經(jīng)過,眉頭挑了幾挑,也往回走去。
很快的消息傳進了西北候府,鍾雪珍剛剛睡醒,這已是她今天第三次睡了。
薛小暖一直守在鍾雪珍的屋子裡,心裡擔憂孃親,看著睡著的她,她走出屋子,進了東廂房,將明珠叫進了東廂房。
“我娘這樣嗜睡是從那天開始的?”
明珠道:“夫人以前精氣神都很好,夫人嗜睡的情況大約有半個月了!”
薛小暖道:“可是吃過什麼特別的東西,或是用過什麼以前沒用過的物件?”
明珠聽到薛小暖說,也嚴肅起來,難道姑娘是想到了別的?
“吃的也和以前差不多,用得都是夫人喜歡和習慣用的。”
薛小暖道:“還是請個太醫(yī)來看看吧!”
明珠不敢耽擱,去了外院,將事情告訴了總管榮正,榮正親自去了太醫(yī)院,將太醫(yī)請了來。
鍾雪珍聽說了薛小暖將太醫(yī)院的太醫(yī)請了過來,感覺她些小題大作,嗔怪道:“丫丫,你怎麼把太醫(yī)請來了?我沒什麼病,就是有些嗜睡而已!”
薛小暖道:“娘,還是讓太醫(yī)給你看看在說!”
看著太醫(yī)把過脈後,他說的話讓屋子裡人大吃一驚:“夫人,你怕是中了毒!”
薛小暖緊抿起嘴角,看向明珠幾個,馮媽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慘白,聽到太醫(yī)的話道:“下人們都是按著以往的食材給夫人做吃的,用的方面也有我來看著,怎麼會?”
太醫(yī)掃了一眼馮媽,知道這是府裡很得主子看得的人便沒有責備她道:“並不是下了藥就可以中毒,吃食相剋也會讓人中毒!”
薛小暖便將今天正好要吃的晚飯都讓明珠去了廚房讓人端上來:“明珠,要和平時一樣,不要讓人看出你臉上的不好來!”
明珠其實要比薛小暖大四五歲,已經(jīng)十八了,薛小暖一提吊,她便明白地點頭:“姑娘,我知道了!”
菜很快端上了正房的炕桌上,太醫(yī)只脧了一眼,便搖了搖頭道:“夫人,我開個食材相剋的單子給你吧!”
鍾雪珍點頭:“謝謝太醫(yī)!”
太醫(yī)道:“夫人,家大業(yè)大了,便也要注意自已的身體纔是!”
鍾雪珍拿著太醫(yī)留給她的食材相剋的單子,手有些顫。
屋子裡的氣氛已經(jīng)不能用一個嚴肅來形容了。
而桌子上放著一盤油炸花生,一盤涼拌黃瓜,一盤水煮雞,一小盆酸菜鯉魚和一碗米飯,這樣看著一點看不出不妥,可是太醫(yī)看過搖頭,鍾雪珍再將目光放在食材相剋的單子,那裡一行行往下看有一行醒目的字眼鑽進她的眼睛。
油炸花生和涼拌黃瓜同食會中毒,其他兩個肉菜沒有什麼,但鍾雪珍卻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喜歡喝菊花茶,雞肉和菊花同吃,一樣也是中毒!如果天天配著這樣可以中毒的飯菜,過不了多久,她還會有命在嗎?
薛小暖接過了鍾雪珍手裡的單子,猛然看向桌幾上的那幾盤菜。
馮媽哪裡還有不明白的,出了這樣大的事,她是夫人身邊最貼心的陪房,還有何臉面待在夫人的身邊:“夫人,我去廚房將人先扣起來!免得有人知道事發(fā)跑了!”
薛小暖卻道:“不要!先不要打草驚蛇!”
鍾雪珍兀自坐在軟榻上,看著薛小暖:“丫丫,這是誰要害我?”
薛小暖握著鍾雪珍的手道:“娘,別急,這件事不能明著查!”府裡就這些人,只要做壞事,就會有蛛絲馬跡留下。
鍾雪珍下了封口令,馨海院裡也就幾個人知道,這件事明著算是壓了下去。
很快,馮媽就查到了在府中大廚房裡做事的張婆子這些天,手裡的花銷大了起來,手腕上多了一隻銀鐲子,聽說還給自己要取的兒媳婦房裡準備了三件套放在屋子裡,大立櫃,小立櫃,炕櫃,這些都快趕上鄉(xiāng)下的地主取親了。
薛小暖聽到馮媽說的後道:“既然這樣藏不住,想要顯擺,那就讓她再出出血,看看她手裡還有沒有銀子,如果還能出來,那就讓她說個明白好了!”
“張婆婆,快回家看看吧,你兒子在外面打傷了人,那家人正找堵在你家門前,要將人擡進去呢?”
張婆子正在和廚房裡的一班人說閒話,誰都知道這些日子張婆子手上帶了一副銀鐲子,都羨慕地要讓她伸出胳膊來讓大家瞧瞧看!”
張婆子有些小得意地將手腕兒高高舉起,果真那一副鐲子又厚沉又粗重,看得廚房裡另外三個婆子一陣眼紅。張婆子翹著嘴,剛要說話,就聽到有人在門外叫她,一看到她,就將竹筒倒豆子,一字不拉地說了出來。
張婆子聽了,驚裡一慌道:“你個啐嘴地,就不能小聲些說,叫這麼大聲幹什麼?”
丫頭委屈地道:“我剛從府門口經(jīng)過,也是聽到府外有人央求著要給你說一聲,我好心說與你,你竟沒個好臉,真是好心沒好報!”
說著轉(zhuǎn)身扭著小腰兒,一擺一擺地走了。
張婆子瞪著看了一眼丫頭道:“本來是好心 ,可讓你這麼一叫,好心便成壞心了,丫頭別跌到我手裡,哼!”
馮媽道:“你家裡有事,可這今兒個夫人要吃些你做的菜,你走了,讓誰做?”
張婆子心裡急得冒火道:“我將菜單兒留給李婆子了,只有夫人想吃,便讓李婆子先做著,說不得我去去就回!”
馮媽面無表情地道:“罷了,快去快回!”
張婆子聽了,便急急忙忙出了府。
馮媽進了鍾雪珍的屋子道:“夫人,張婆子回家了!”
薛小暖道:“等著吧!”
過了兩個時辰,榮正就將張婆子給傷者的十兩銀子送到了鍾雪珍的桌前。
張婆子得意地回到府中,心中不免再次得意,人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今天這事要不是十兩銀子,那能那麼容易解決這件事!
薛小暖道:“馮媽,只要張婆子一進府,就將她捆了,送進柴房裡!先關(guān)她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