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這邊人頭涌涌,佛寺後山一處風景獨好的木棉樹下,一雙年輕男女躲在大石後正在輕聲細語說著情話。
“亦安,你戴這支纏絲錙金步搖真好看。”背靠大石的男子伸手自她烏髮緩緩落至少女臉,他的聲音不著痕跡透著魅誘,“以前我總不能理解人花嬌是什麼模樣。現在看見你,我總算領悟到這四字真諦。”
隨著他手指從她嬌嫩的肌膚寸寸滑過,許亦安情不自禁的羞紅了臉,身體更莫名涌起陣陣難言的顫慄。
“阿振,你剛纔說的是真心話嗎?”
男子的手,在她臉流連了一會,彷彿在不經意間緩緩爬到了她紅脣。溫熱指腹在她脣瓣點了點,他緩緩朝她俯下頭去,帶著明顯熱浪的氣息噴灑她頸項間。他輕笑一聲,嘴脣擦著她敏感耳垂,道,“亦安,我爲你生,也可以爲你死,你怎麼還懷疑我呢?”
少女咬了咬嘴脣,試圖抵抗住他帶給她的震顫。
“我、我沒有懷疑你……。”
“噓,”男子輕籲口氣,一隻大手卻倏地扶著她後腰將她嬌軟身子用力往自己身一壓,在她耳畔磨擦的嘴脣同時狠狠印她泛紅的脣瓣。
男子的動作起初很生澀,但一會之後似乎掌握了技巧。在她脣流連一下,撬開她貝齒進入裡面挑逗嬉戲。
許亦安何曾經歷過這般風流陣仗,渾身都被男性氣息籠罩著,她已經被男子吻得暈乎乎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更不知她嬌羞發軟之際,男子扶在她後腰的手已經在悄無聲息之間做了其他動作。
男子的吻兇狠又熱烈,在她脣間輾轉片刻,開始往她玉頸尋覓而下。
在他肆意點火之下,許亦安只覺渾身又軟又熱,意識卻如恍惚迷糊了天際。一會功夫,他將熱浪帶到她肩頭。
許亦安嬌羞閉著眼睛,任由男人爲所欲爲,又享受著這種妙觸感帶來的陌生顫慄,壓根不知道她的衣衫自肩頭一寸寸無聲無息往下滑……。
在這雙男女躲在後山你儂我儂之際,大雄寶殿這邊也突然發生了一件讓人始料不及的事。
幾名貴婦人帶著僕人正在佛前參拜之際,卻忽然聽聞有什麼怪響動,有人下意識擡起頭往望了一眼。
不料這一望,那人立時驚呆般“啊”了一聲。
過了半晌,才驚慌道,“大家快看,面供奉的金葫蘆不見了。”
隨著她這聲驚呼,有道人影正飛快從後面竄了出去。
“這是遭賊了?”有人看見那人影,怔了怔,隨後憤怒道,“供在佛祖前的東西都敢偷,真是豈有此理,也不怕天打雷霹。”
“剛纔好像有人影從後面跑出去了?”
殿內有好幾個人,自然不止一個人看見剛纔的情形,一人疑問,其餘人立時紛紛點頭附和,“對對,我好像也看見有人影從後面跑了。”
“我似乎還看見他手裡揣著供奉的金葫蘆呢。”
“太過份了,這是佛家至寶,動歪念動到佛祖面前,真是作孽!”
“我好像看見那個人往後山跑去,我們人多,不如一起追過去堵住他,說不定能拿回那隻金葫蘆。”
有人稱是,有人隨口也提了一句,“光我們幾個婦道人家追過去可不妥,不如讓人通知這裡的師父,讓大家都追過去。”
“對對,”有人義憤填膺附和,“一定不能讓那個可惡的小賊給跑了。”
一羣女人七嘴八舌的各自出著主意,有人去通知佛寺的師父;有人帶頭浩浩蕩蕩往後山追賊去。
洛瑤是在殿外撞這批對小賊深惡痛絕的貴婦人的,瞭解事情始末之後,她輕輕眨了眨眼,脣邊噙著淺淺玩味笑意,驚訝道,“竟然有這種事?實在太可惡了。這種賊連佛祖都不放在眼裡,一定要抓住好好教訓教訓。”
爲了表示她對小賊的痛恨,洛瑤義不容辭也加入了追堵小賊的隊伍裡。
從大雄寶殿一路往後山追去,期間隱約還看見小賊的身影荒不擇路往山裡逃。
這個時候,風景獨好的木棉樹下,許亦安在男子親吻愛撫下已經羅衫半解,深墜在炙熱情障裡壓根不知外界發生什麼事。
除了一羣貴婦人之外,還有寺裡的師父這時也同樣追著小賊趕到了大石後。
這羣人聽聞石後有響動,衆人心神一凜,皆莫名興奮的打著眼色。
他們自石後從兩邊躡手躡腳包抄過去,“這回看你這惡賊還往哪跑。”
有人惡狠狠的聲音充滿得意與成感,但突然衝到大石那邊,卻被眼前所見一幕驚呆了。
“啊,你們、你們……!”
這聲音驚訝而高亢,一下驚得閉著眼睛陷入情障的少女惶恐睜開眼睛。
更多人從大石兩側衝了過來,無數眼睛在看見眼前一幕時,都驚愕得瞪圓了眼。
因那抱著許亦安的男子背對著這些貴婦人,是以她們看不清他的長相,但這些人當,卻有人認得許亦安。
“天啊,這不是武北侯府的姑娘嗎?她……你……你們竟然在佛門淨地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
“不、不,我不是,你們認錯人了。”許亦安呆了呆,這才驚恐發覺自己衣衫不整與男人抱在一起,而且還被這麼多人圍觀。
她驚慌失措的又是扯衣服又是擋臉,還哆嗦著疊聲否認,“我……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武北侯府的姑娘,我不是!”
藏在人羣的洛瑤盯著她潮紅的臉默默看了一眼,脣畔譏嘲笑意慢慢深了幾分。
不管許亦安怎麼遮掩怎麼否認,她與一個男人在佛寺後山差點幕天席地野戰成露水姻緣的事,卻一下子在京城裡傳開了。
“瑤丫頭,這件事跟你有沒有關係?”安國公府雅苑裡,老安國公目色深深地看著笑意微微的少女,神情透著幾分說不出的晦暗。
洛瑤揚了揚眉,一雙澄澈眼眸光芒流轉,隱含狡黠的同時又說不出的純淨無辜,“祖父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老安國公哼了哼,盯著她沒好氣道,“少在我面前裝蒜。不過,你解決了一個許亦安又如何?接下來還會有第二個甚至第三個許亦安出現。”
根源沒解決,這事情又不是一勞永逸絕了後患,她有什麼值得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