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幸福生活一 愛女如命
張仲微到了蘇州。走馬上任,在知州下掌管糧運、家田、水利和訴訟等事項,這通判一職,品階雖然不高,卻是由皇上直接委派,輔佐郡政,相當於知州副職;且兼有監(jiān)察職責(zé),有直接向皇上報告的權(quán)力。
通判的位置極爲重要,連知州向下屬發(fā)佈的命令,都要通判一起署名方能生效。張仲微任了這樣一個職位,一到蘇州,那些溜鬚拍馬,敘舊拉關(guān)係的,就跟走馬燈似的,絡(luò)繹不絕。更有甚者,連宅子都替他準備好了,收拾得整整齊齊,只等他一家三口入住。
張仲微帶著妻小在船上過了一夜,同林依商量,住了別人的屋,總要受制於人。他們自己又不缺錢,還是另租的好。林依懷著身孕,正是昏昏沉沉的時候,聽他講得有理,就點了點頭,隨他去操辦。
張仲微去租屋,根本不消自己操心,好幾個牙儈主動上門,十來座寬敞又便宜的宅子,任他挑選。張仲微念及家中人口少,不肯要那太大的,只挑了一座三進帶跨院的,命人收拾乾淨了,帶著家人搬了進去。
他們帶來的下人,除了青梅,就是楊嬸,奶孃花嫂子因有家小,留在祥符了。林依見人不夠使,想添幾個家丁丫頭媳婦子,這消息剛傳出去,就有許多熱心人士,紛紛送上婢女來,水靈得一個勝似一個。
張仲微一見這架勢,林依還沒開口,他先嚇著了,親自下了封門令,凡是送人來的。一律攔住,不許進門。
林依故意逗他道:“何不挑那樣貌出衆(zhòng)的,留下幾個,就算你不想收,也能賣了賺錢。”
張仲微瞅了她肚子一眼,道:“我是擔心你動了胎氣。”
林依發(fā)起小脾氣,揪住他耳朵道:“怎麼,若我沒懷孩子,你就要收進來?”
自她這回懷孕,張仲微就習(xí)慣了她的無理取鬧,全歸結(jié)於孕期不良反應(yīng),乖乖地把耳朵給她揪了一會兒,才道:“別個送來的人,哪裡敢使。我也不會挑人,還是勞動娘子請牙儈來,挑幾個。洗衣灑掃的,可以暫緩,關(guān)鍵是玉蘭的奶孃,得抓緊。”講完摸了摸她的肚子,補充道:“順便給咱們老二也挑一個。”
林依笑著應(yīng)了,自去請牙儈。挑人,不提。
隔了幾天,那些受到拒絕的送禮者,又送了一批衣料玩物到張家,林依煩不勝煩,乾脆以養(yǎng)胎爲由,閉門謝客。那些人見送禮不能討通判夫人的喜歡,就打起了玉蘭的主意,挑了些專教大戶人家小娘子學(xué)女工,學(xué)琴棋書畫的清閒女門客,送到張家來。
這些清閒女門客,並非賣身之人,她們原先也是大戶人家嬌養(yǎng)的小娘子,自幼家教良好,富有才情,因爲後來家道中落,纔不得不出來討生活,賺些錢補貼家用。
林依看了看身前的小玉蘭,照著大宋的計算方法,她今年已經(jīng)三歲了,女子出嫁早,若真要培養(yǎng)一個知書達理的小娘子,大概是時候了罷?
林依這般猶豫著,就勉強接受了那些人好意,答應(yīng)讓幾個女門客來教教看,但工錢由張家自己來支付。
自此,小玉蘭只有吃過晚飯纔有玩耍的時間,上午認字、下午學(xué)琴。林依計劃著,先打兩年的基礎(chǔ)。等她大些,再學(xué)其他的課程。
這樣一來,張仲微少了許多能與女兒相處的時間,因爲那些女門客教習(xí)時,他怕林依吃莫名飛醋,不敢上前,只能站在遠處相望。
如此過了不到半個月,張仲微就受不了了,與林依抱怨道:“玉蘭還小,你逼得這樣緊作甚麼?”
林依奇道:“只學(xué)兩門課,還緊?”又嗔道:“你以爲我願意?女孩子家,及笄就要說婆家,她今年三歲,再不抓緊,更有她著急的。”
及笄是十五,今年三歲,還有足足十二年,時間寬裕得很,張仲微不明白林依爲何這般焦慮,待見了桌上的課程表,才恍然大悟,那張紙上,密密麻麻列了好些課程。有認字、寫字、繡花、縫補、彈琴、畫畫……挨著數(shù)下來,足有十來項,就算一年學(xué)一門,十二年還學(xué)不完,怪不得林依要這般著急。
張仲微舉著那張表,哭笑不得:“娘子,你在祥符時,可從來沒起過這念頭,怎麼一來蘇州,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林依不好意思道:“到這裡後,也結(jié)交了幾戶人家。那家世家境,還不如我們呢,卻將幾個小娘子教得極爲出衆(zhòng),把我們家玉蘭比下去了。”她說完,又朝玉蘭學(xué)習(xí)的那間屋子一指,叫張仲微看那女門客,道:“那還是家道中落的呢,你瞧瞧那通身的本事。”
張仲微能理解林依的心情,她是琴棋書畫一樣不會,僅有寫字一項,勉強過關(guān),如今朝蘇州才女們中間一站,覺得自慚形愧,生怕閨女將來也有這樣的感覺,所以纔想從小就抓起來。
他摟著林依坐下,道:“從嬸孃到八娘子,難道你還沒瞧出點甚麼來?”
林依不解其意,愣道:“這與她們有甚麼干係?”
張仲微與她解釋了一番,大意是,女子在夫家能不能立足腳,一是kao孃家,二是kao爲人處事的能耐,至於甚麼才情,能頂幾分用處?
他講完,又自信滿滿地道:“就憑我們張家如今的聲望,還擔心玉蘭尋不著好婆家?不知多少人爭搶著要呢。”
林依看著他,表情有些奇怪,問道:“你講了這麼一大篇,究竟甚麼意思?”
張仲微摸了摸腦袋,眼睛不敢看她,道:“那些課程,不必學(xué)了罷,瞧你把玉蘭拘得沒了點活潑樣子。”
林依看著他笑了:“琴棋書畫你說用不著,那讀書寫字學(xué)不學(xué)?”
張仲微仔細想了想,道:“這個還是要學(xué)的,不然將來嫁了人,我與她寫信去。她看不懂,怎辦?”
林依笑倒在他身上,打趣道:“你就把她嫁在屋後頭,連書信都省了。”
她一句玩笑話,卻叫張仲微當了真,開始思索,挑哪樣的人家,纔有進嫁的可能。
林依見他愛女如癡,不願理他,挺著肚子起身,將那張課程表看了又看,到底還是一樣心疼女兒,揉作一團,扔了。從此玉蘭兩年內(nèi)的課程,只剩下一門,除了下午認認字,其他時間都是同張仲微捉迷藏,盪鞦韆,賴著要隨他出門,也不知是誰給誰的樂趣更大。
下篇番外爲:再爲父母。
某昧的書寶寶——《妾室守則》
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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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牌女主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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