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尊坐電梯下樓,他皺著眉沉吟了下。
“喻振國昨晚什麼時候越的獄?”
“警察發現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換班的時候,當時喻振國的獄友起夜上廁所發現喻振國不見了,立刻喊的獄警。”樑良回答。
“上一次獄警換班是什麼時候?”
“大概凌晨一點左右。”
“那這麼說,喻振國是在一點到四點的空檔在別人的協助下越獄。”
賀尊皺眉,徑直下地下車庫取車,“喻振國還有什麼忠誠於他的心腹嗎?最好是手裡有錢有人脈的那種,畢竟拿著鑰匙進監獄不是一般什麼人都能做的。”
“喻振國當將軍的時候脾氣就差,經常體罰打罵手底下的隨心,所以沒有什麼十分忠誠的心腹,有錢有人脈的就更沒有了。”
樑良據實回答,喻振國性格一向很差,沒有人對他忠誠也不是什麼很奇怪的問題。
“這一點倒是和亞莎白志同道合。”賀尊輕笑一聲,神秘車子開出車庫,忽然想到了什麼,“亞莎白。”
“您的意思是?”樑良反應了兩秒,“您的意思是是亞莎白讓人協助喻振國越獄?可是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夏亦惟,他們都想解決夏亦惟。”
賀尊皺著眉,油門踩到最底,“不過在解決夏亦惟之前,我想以喻振國的個性,他應該會去和他最重要的人告別。”
“最重要的人?夏小姐的母親!”
樑良的反應是這麼多年唯一能跟得上賀尊的一個特助,賀尊點頭,皺著眉往墓地的方向趕。
沒過多久,樑良接了一個電話,皺眉掛斷之後,對旁邊的賀尊道。
“賀總,夏小姐去墓地了,喻振國也在那裡。跟著夏小姐的人說夏小姐好像報警了,她很聰明,沒有因爲一時意氣出現在喻振國面前和他對峙,而是在等待警察過去處理,只要喻振國沒有發現夏小姐,她就是安全的。”
“喻振國不是一般的匪徒,他既然之前混到了這個位置,就有同等的能力,夏亦惟對付不了他,她現在很危險。”
性能很好的汽車在馬路上如同離弦的箭一樣飛馳出去,這種時候,每一秒都好像十分漫長,賀尊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他從來都是無神論,可是這一次竟然在祈禱夏夏亦惟躲過這一劫。
墓地裡,喻振國說完自己想要說的話,起身準備離開。
“娟華,你別怪我,你一個人在下面太孤單了,我必須送你的女兒過去陪你。”喻振國穿著黑色的長大衣,黑色口罩擋住半張臉,只留下一雙狠辣決絕的眼睛,“就算你怪我,我也必須這麼做。”
喻振國轉身,戴上帽子,準備離開墓地。
墓地一片平坦,只有一個個的墓碑可以隱藏,夏亦惟轉身逃跑已經來不及,只能戴上鴨舌帽,隨便跪在一個墓碑前面,裝作磕頭的樣子。
拜託墓碑裡的爺爺奶奶不要生氣,她只是臨時借用一下,之後要是能倖免於難,她一定好好的拜謝他們。
喻振國不瞎,離開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夏亦惟,他本不想多作停留,卻看到那個身影異常的熟悉,扭過頭去看,是一個人在磕頭。
“爺爺請您保佑我!”夏亦惟在心裡默唸。
“你是誰?”喻振國側頭看著跪在那裡匍匐著身體,把頭埋在地面上,並用手遮擋住臉的夏亦惟,覺得她十分眼熟,問。
“我是來拜祭我我爺爺的。”夏亦惟粗著嗓子回答。
“夏亦惟,不用藏了,我認出你了。”
夏亦惟這才起身,有些認命的站起來,面對著喻振國,冷眼看著他。
“我以爲你忘記我的樣子了。”
“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會忘記我要殺死的人的樣子。”
喻振國嗤笑一聲,把手伸進外套口袋裡,拿出一個水果刀,“夏亦惟,你運氣不好,在這裡碰到了我,你難道不知道嗎?我這次出來就是爲了殺你的。”
“喻振國,我應該叫你一句喻叔叔,我媽媽生前的時候常和我提起你。”
夏亦惟穩了穩神道。這種時候,面對喻振國這種殺人犯,她不能逞一時之快,只能先用別的話穩住他,爲自己爭取時間。
“娟華提起過我?她都說什麼了?”喻振國瞬間被這句話轉移注意力,他放下那種迫切的想要殺掉她的衝動,問。
“她說你是她遇到過最有擔當,讓她最難忘的男人。”
夏亦惟眨了眨眼睛,信口胡扯道,“她說你年輕的時候意氣風發,很多女生喜歡你,但是你非常自律,誰都不近身,她很欣賞你這種性格,還說你對朋友很慷慨,有困難也願意幫忙。”
“沒錯,是這樣,”喻振國點頭,繼續問,“她還說什麼了?”
“她還說你很善良,總是幫助比自己弱小的人,很有性格,是女孩子值得託付的對象。”
夏亦惟沒想到自己真的胡說到點上了,不知道是不是喻振國把自己想象的那樣好,母親並沒有在她面前提起過有喻振國這麼號人。
“……”喻振國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拿起刀刺向夏亦惟,夏亦惟慌忙躲開,那把水果刀差一點就刺到她胸口上了。
“你說謊!娟華根本就沒有跟你說起過我對不對!”喻振國發了瘋一般的衝向夏亦惟,夏亦惟慌忙躲避。
眼下已經破罐子破摔,她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遠處,一個穿著保安服裝的男人衝了過來護住夏亦惟,和喻振國糾纏在一起,男人沒有喻振國魁梧,被他摔倒在地上,喻振國揚手,把水果刀狠狠地刺入他的腹部。
“……快跑!”男人最後提醒夏亦惟,夏亦惟撒開腿開始跑,遠遠的似乎聽到了警笛的聲音,她彷彿看到希望一般狂奔,喻振國追在她身後,大步流星,沒多久就追上了她。
然而警察也隨之趕到,喻振國沒辦法了結了夏亦惟脫身,只能挾持她。
“都別動!”
夏亦惟在喻振國手裡,喻振國現在已經如同一個暴走的瘋子,警察不敢隨意激怒他,只能先穩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