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上班,周餘豪把車開到公司樓下,和夏亦惟揮別之後,開車去了音樂書吧。
這個時候,周餘豪纔拿出手機回覆亞莎白的消息,打字的時候他強忍住反感,逼迫自己不去想那個女人的臉。
“抱歉,最近太忙了,我太太她也忙著新工作的事。”
手機放在那裡,一直沒有回覆。
周餘豪忙於開車,也沒有注意到手機的消息。
他既然肯捨棄一切陪亞莎白玩一場,就絕不可能讓她全身而退。
就算他不能徹底搞垮她,也一定要讓她折翼。
到了公司,等電梯的時候,夏亦惟就注意到身邊人若有若無的眼神。他們偷偷摸摸的,既不敢光明正大的看,又按捺不住好奇心。
想必昨天她被破格晉升爲董事長助理的事情,已經在公司裡鬧得沸沸揚揚了。
這不是她喜聞樂見的結果。
電梯到了,幾個人進電梯,夏亦惟站在按樓層的地方,其他人按完了樓層,就都躲到一邊去了,電梯剛要合上,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音。
陸雲帆急急忙忙的進電梯按樓層,看到夏亦惟在電梯裡,不由得冷嗤了聲。
“我說今天怎麼從出門開始就不順呢,原來是遇到了喪人。難怪有的人這麼蠻橫無理,原來是傍上了咱們董事長,咱們董事長一向英明睿智,想必一時眼花犯的錯誤很快就能糾正,讓某些個想要飛上枝頭的野雞啊,也清楚清楚自己的位置。”
她沒有指名道姓,但是電梯裡的人都清楚她說的是旁邊站著的林允秀。
再看正主的表情,冷靜淡漠,彷彿旁邊只有一個麻雀在嘰嘰喳喳一樣。
“林允秀,不要以爲我說的不是你,識相的還是聽我一句勸,趁早辭職走人吧,別等到時候別人掃地出門顏面也跟著掃地了。”
可能是看夏亦惟沒有反應不夠解氣,陸雲帆又點了她的名字諷刺了一頓,誰料後者依舊錶情淡淡。
“林允秀,你耳朵聾啦?沒聽到我在罵你嗎?”陸雲帆忍無可忍,吼道。
“不好意思,我聽不懂畜生話。”
夏亦惟轉頭,神情冷漠,“陸雲帆,你的瘋言瘋語原話送還給你,不要以爲你做的那些齷齪事別人不知道,你真以爲你調到別的部門去是因爲你有功,你自己的那些事你自己應該最清楚了吧,怎麼,自己在屎裡躺著就可以隨便往別人身上潑屎了是嗎?有什麼問題你儘管放馬過來,想打架我也奉陪,到時候別怪我沒有警告你,打殘了醫藥費我不負責。”
電梯到樓層,陸雲帆不得不下樓,不知道是被氣壞了還是怎麼,她渾身都哆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僵硬的走下了電梯。
陸陸續續有別人下樓,夏亦惟的辦公室在最頂層,最後電梯裡就只剩她一個。
這個世界上無聊的人總是很多,自己的生活都一塌糊塗了,還總要來圍觀別人的生活,然後在不適當的時候插兩句嘴。
以前的她可能會一笑置之,可是現在不同了,誰要是招惹她,就別怪她十倍的奉還回去。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樓層,夏亦惟扯了扯嘴角,放下自己沉重的表情,換上了標誌性的微笑。
接下來要面對的可是賀尊,她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才能夠僞裝的不讓他發現。
辦公桌上,很早就放上了給她準備的資料,讓她適應賀尊的一切事宜。
關於董事長助理這個工作,除了幫助賀尊管理一些日常日程和飯局合同之外,多多少少還要照顧一些日常生活起居,所以說一定要了解到他有什麼喜惡,才能把事情準備妥當。
賀尊她瞭解,事實上這份資料她完全可以不用怎麼看就能倒背如流,但是這樣不可以。
現在她是林允秀,之前從來沒有接觸過賀尊的林允秀,賀尊對林允秀來說,只是一個不太熟悉的上司,而她要做的,就是從這些資料裡瞭解到上司的生活習慣和脾氣秉性。
夏亦惟懶得看這些,乾脆把這一項放到了最後,先了解了部門的方方面面,還有一些近期簽約或準備簽約的合同及日程,差不多了之後纔開始看賀尊的個人資料,然後裝模作樣的拿個筆記本開始記。
“不吃香菜?”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應該酷愛吃香菜吧,香菜這種日常吃飯不會經常碰到的菜,她都看到過他把菜品上裝飾的一葉香菜吃掉了,這叫不愛吃?
“酷愛吃榴蓮?”
如果沒記錯,他討厭榴蓮的味道,也不喜歡吃番茄。
看來這本資料,是專爲她設計的一個陷阱了。
既然這樣,她就必須拋棄之前的認知,開始接觸資料上的這些。
夏亦惟正皺眉記著,電話響了,她接起來。
“夏助理,我覺得有些無聊了,你帶著資料進辦公室看。”
“董事長,您不是小孩子了,看資料還要人陪?”夏亦惟覺得無語,卻還是保持著禮貌。
“夏助理,作爲助理是不是不應該挑剔董事長的言行?給你半分鐘,馬上進來。”
賀尊說完就掛了電話,夏亦惟一臉無語,卻還是起身拿著文件快速跑到辦公室門口敲門,等裡面人迴應了推門進去在沙發上做好,一臉認真的看資料。
夏亦惟能感覺到,賀尊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她身上,那種被人看穿的感覺不好受,簡直如坐鍼氈。
“幫我倒杯咖啡,亦惟。”
還沒反應過來,賀尊就忽然開口,夏亦惟正要下意識的起身應聲,卻馬上反應過來,硬生生的憋住了自己的下意識行爲。
“董事長,您是不是記錯了,我的名字叫林允秀,您是不是叫成您上一個助理的名字了?”夏亦惟笑著,道。
“唔,可能吧。”賀尊不以爲意道,“那你去幫我倒杯咖啡,多奶少糖。”
他不是有ru糖不耐的嗎?忽然要咖啡多奶少糖是怎麼個意思?
夏亦惟心裡打鼓,卻也只能按照他的說法去做。
茶水間裡,夏亦惟好不容易鬆了口氣。
果然,賀尊比所有人都更難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