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備車!”樑良說完離去。
賀尊開始撥打夏亦惟的電話,結果接起來的竟然是一個男人。
“喂,賀尊。”
這個聲音賀尊好像聽到過,之前在國外那個廢棄的遊樂園,其中一個戴面具的人就是這個聲音!
“鬆村成。”賀尊叫出了那個病例上的名字。
對方沉默了,顯然沒想到賀尊竟然可以查到那張病例。
“鬆村成早就死了。”對方說。
“刀疤,你就是鬆村成。”賀尊再次確認道。
“呵呵,賀尊,你還真是個自大狂,你以爲你查到的看到的就是過去的全部嗎?”男人怒吼道。
“至少是真實的。”賀尊說。
“我懶得跟你浪費口舌,想救夏亦惟嗎?那就一個人來。”對方說完,掛掉了電話。
隨即賀尊收到了夏亦惟手機發來的共享位置。
他不禁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的出現對於歹徒來說是意外收穫,不敢相信如果他沒有及時打通這個電話,對方會不會已經對那個女人痛下狠手了。
夏亦惟!千萬要撐著!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他都會去救她出來!
冰冷的醫用臺上,夏亦惟嘴裡被塞著噁心的抹布,恨恨的看著同賀尊講電話的男人。
掛了電話後,男人轉過臉來得意的笑道:“今夜真是一箭雙鵰,我在這世上最討厭的兩個人都會被我所殺,哈哈哈哈!”
夏亦惟眼角憋出了眼淚,心裡大喊著:“不管你是誰,求求你不要來啊!”
另一邊,賀尊自己上了一輛車,命令樑良在後面跟著。
樑良心裡涌起不好的預感,說:“賀總,請您三思,對方身上一定有兇器,您一個人是應付不了他的。”
這個世界上,知賀尊者非樑良莫屬。
賀尊淡淡道:“那就把你的配槍給我。”
樑良知道自己多說無益,猶豫了一下,從腰間拿出配槍放在了副駕駛座上。
“賀總,請您務必小心。”樑良說。
賀尊看了他一眼,便開車離去。
樑良連忙上了後面的車,對司機說:“快,跟上賀總!”
黑色轎車的轟鳴聲穿過城市的夜,賀尊從後視鏡看到手下們的車,立刻將油門踩到最底,在迅速闖了幾個紅燈之後,賀尊成功甩開了身後跟著自己的車。
他一路來到山腳下,往手機上收到的位置找去。
在黑漆漆的山間賀尊徒步尋找了好一會,才找到了地上被人打開的暗門。
賀尊進去,按照地址上的方向一直走,期間好像聽到了另外一羣人的聲音,他儘量放輕了腳步,生怕被那些人察覺到自己。
終於,他來到一個亮燈的房間門外,透過骯髒的玻璃他看到了躺在裡面一 絲 不 掛的夏亦惟,和站在她旁邊手上拿著手術刀的刀疤。
刀疤警覺的察覺到了外面的聲音,一轉頭,正好對上賀尊的雙目。
賀尊打開門走進來,目光兇狠的看著醫用臺上的夏亦惟,不敢相信自己深愛的女人會被人這樣羞辱。
“生氣麼?看著你愛的女人這樣躺在這裡?”刀疤得意的看著賀尊,他就是喜歡賀尊現在的表情,他能感覺到賀尊瘋狂抑制的狂躁與憤怒。
如果眼神能殺人,刀疤現在可能已經粉身碎骨了。
夏亦惟拼命轉頭看著賀尊,她記得這個男人,一些片段在腦子裡閃現:
他打在自己臉上的巴掌,他冰冷的眼神,他霸道而暴躁的吻,他在她身上游走的大手……
賀尊,賀尊……夏亦惟在心裡默唸著這個名字,身體因爲寒冷抑制不住的纏鬥著。
“放了她。”賀尊死死盯著刀疤。
“好,把你的槍丟過來。”刀疤看著賀尊的腰間。
賀尊神色陰鬱的將槍丟給了刀疤,刀疤接到槍立刻扣動扳機對準了賀尊。
“雙手抱頭蹲在地上,不管我對你做什麼,都不準還手!”
“不要,快走,不要管我。”夏亦惟著急道。
見夏亦惟擔心自己的安危,賀尊心裡最柔 軟的部分疼了起來,他一言不發,按照刀疤的指示緩緩照做了。
這時刀疤走過來,一腳狠狠踢在賀尊肩上,賀尊死死頂著沒有摔倒在地。
“呵呵,骨頭還挺硬。”刀疤說著,又狠狠一腳踢在賀尊的下巴上,終於把他踢倒在了地上。
賀尊吐掉口中的血沫,眼神卻還是那麼的堅硬如鐵,好像什麼都無法 令他真正折服。刀疤被激怒了,空出一隻手從口袋中拿出手術刀,對著賀尊的手臂狠狠刺了下去。
傷口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賀尊的鮮血一滴滴順著手臂滴在地上,很快,整條手臂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不要傷害他,求你了……!”夏亦惟大聲哭著,越來越多關於賀尊的回憶涌上心頭。
走在身側的賀尊,彈鋼琴的賀尊,深情凝望自己的賀尊,還有他賜予她最珍貴的禮物——小風。
“賀尊,賀尊!”夏亦惟終於喊出了賀尊的名字。
失血過多而臉色蒼白的賀尊眼底溢出一絲笑,他從夏亦惟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在乎,這讓他覺得自己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好一對苦命鴛鴦,看的我都快要吐了!”刀疤一臉厭惡道,緊接著又狠狠一腳踢在賀尊的胸膛上。
賀尊跌到,又很快立起來,一臉兇煞的看著刀疤。
“看來你好像不怕被打的樣子,不知道夏亦惟怕不怕。”
說著刀疤壞笑著走到醫用臺旁,用手術刀割斷了捆著夏亦惟四肢的繩子。
凍壞了的夏亦惟身體立刻縮成了一團,這時刀疤將手術刀的刀刃比在了她的手臂上,稍稍用力,就劃出了傷口。
鮮血順著傷口流出來,夏亦惟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賀尊看在眼裡痛在心上,他低吼道:“你說過不會傷害她的。”
“呵呵,你覺得可能嗎?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殺了你們兩個,但我不會讓你們死的那麼痛快,我要讓你們看著彼此被我折磨,讓你們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中嚥下最後一口氣。”刀疤憤怒道。
誰也想不到,趁著刀疤說話,本來像是脫了力的夏亦惟突然起身將他手中的手術刀奪走,並抵在了他的喉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