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京附身週三，聞言一愣。
青竹幫跟孟樓打的火熱，勞什子飛虎幫來湊什麼熱鬧？
卻聽彭舉大怒——
“孃的！”
“什麼飛虎！”
“不過是孟樓喂的一條臭狗，也敢來我六順堂撒野跟我青竹幫作對！”
彭舉大喝一聲：“兄弟們，抄傢伙，幹！”
原來是孟樓指派飛虎幫。
左京一喜。
連忙抽身。
讓週三自由發揮。
他則附身另一名死士假扮圍觀羣衆，暗中觀察這一場廝殺。
打吧打吧！
殺吧殺吧！
“打的越兇越好。”
“死的越多越好。”
“只要事態升級。”
“雙方都要招兵買馬補充新血。”
“那時，就是我那些死士發揮作用的時候。”
等青竹幫、飛虎幫，乃至上陽城更多幫派的頭目，不說大頭目，哪怕只是衆多的小頭目，全都成了左京的死士。
底層的小嘍囉也多是左京的死士。
那時。
這些幫派說話算數的到底是那些大頭目跟頭領還是左京，可就不好說了！
……
六順堂所在銅鑼街，一場火拼異常激烈。
“不要慫！”
“給我殺！”
“殺一個嘍羅，賞一兩。”
“殺一個頭目，賞五兩。”
“殺一個大頭目，賞二十兩！”
飛虎幫突襲六順堂，這次出動足足七八十個幫衆，殺奔而來。
巧了。
左京通過殘玉，發現這夥人裡頭居然有八名死士。
“對！”
“我記得。”
“這八個是前幾天剛加入飛虎幫。”
“我就說飛虎幫怎麼這麼著急招人呢！敢情早就準備來幹六順堂，提前招一批炮灰呢！”
左京恍然。
他附身不相干的死士，躲在一旁假裝路人探出腦袋偷偷看，與此同時，又在微操——
時而附身青竹幫六順堂這邊的死士，時而附身飛虎幫這邊的死士。
很快。
計劃交代下去。
飛虎幫中八名死士抱團，按照六順堂中死士的指引，混亂之中，接連做掉六順堂中五名小頭目。
這些都是彭舉心腹，最久的叫‘鬼眼榮’，人稱‘榮哥’，十年前就跟著彭舉混江湖。
敢打敢拼。
是個角色。
但這一次——
飛虎幫八名死士在前猛衝猛打，六順堂中兩名死士抽冷子在鬼眼榮背後一推。
這榮哥哪裡想得到自家人裡頭居然有內鬼。
一個不察。
往前一跌。
砰！
腦袋當時就捱了七八下打，小孩手腕粗細的木棍打在頭上，頭破血流，人當時就倒地，八成不活了。
“榮哥！”
“榮哥！”
幾個小弟大喊。
可惜。
混亂。
根本救不回來。
“好死！”
左京在旁叫好。
幹掉鬼眼榮之後，又幹掉其他四名小頭目。
再算上更早作死的曹德發。
這一戰過後，彭老大手底下就只剩週三這麼一個小頭目。
即使彭老大再提拔其他小頭目，行分而治之之策，最終多半提拔的也是左京那些死士，個個生猛，不提拔他們提拔誰呢？
這一來。
在今後，彭老大還是明面上的彭老大。
但週三，或者說左京，纔是真正說話算話的‘話事人’！
“現在。”
“我可以單方面宣佈，彭老大，該退休了！”
……
一場廝殺落幕。
“狗日的飛虎幫！”
“狗日的孟樓！”
“此仇不報，誓不爲人！”
彭舉披頭散髮，滿眼血絲。
飛虎幫被打退了。
但六順堂也廢了。
彭舉看向渾身掛彩的週三：“死了多少弟兄？”
週三回道：“死了二十，殘了十八，傷了十個，還能打的只有12個。”
這十二個裡頭，連同週三在內，足足八名死士。
六順堂！
打廢了。
彭舉恨極，又在人羣裡找：“阿榮呢？阿發呢？阿桂呢？”
這些都是跟他多年的老人。
全都是小頭目。
“全都戰死！”
週三讓人將鬼眼榮等五人屍體擡過來，屍體還溫熱呢。
“阿榮！”
“阿發！”
彭舉眼睛頓時就紅了。
錚錚鐵漢。
竟然落淚。
週三安慰道：“殺死榮哥他們的飛虎幫幫衆都被幹掉，屍體留下來。”
被幹掉的當然不是死士。
飛虎幫這次殺來那麼多人，隨便殺幾個當替罪羊再簡單不過。
到底是誰殺的鬼眼榮等人，還不是週三隨意編造？
什麼叫架空？
這就叫架空！
……
這一仗。
飛虎幫與青竹幫合計死傷超過百人，堪稱近兩年來死傷最爲慘重的一場幫派火拼，震驚整個上陽城。
老百姓瑟瑟發抖。
各幫派議論紛紛。
鬧的太大。
影響太壞。
原本。
這一仗過後——
青竹幫吃了虧。
飛虎幫死了人。
孟樓解了氣。
接下來就該大家坐下來再談判，再協商。
但是沒等事態平緩，卻又接二連三出事——
先是青竹幫弟子去暗殺飛虎幫弟子，一夜連殺十人！
次日，飛虎幫又找青竹幫報復，彼此死傷數十。
再然後，青竹幫弟子又去大鬧孟樓，爆發火拼。
事情鬧大。
局勢白熱化。
官府坐不住，衙門捕快、民壯四出，抓了一批又一批飛虎幫、青竹幫幫衆，以及孟樓打手。
上陽縣的牢房甚至關不下。
亂局持續。
孟樓、青竹幫、飛虎幫，三方全輸，沒一個佔著便宜討著好。
要說贏家。
只有一個——
“那就是我！”
……
四月二十四。
夜。
左京左右橫跳，先率領青竹幫死士、幫衆去偷襲飛虎幫幫衆，又率領飛虎幫死士、幫衆去偷襲青竹幫幫衆。
他兩邊都有人，那些死士之外的二幫幫衆藏在什麼地方，他一清二楚。
相當於兩邊都有他的內鬼。
不但可以引路。
甚至在一方突襲的時候，另一方的死士還能望風乃至掃尾。
這誰幹得過左京？
三方本來都要熄火。
架不住底下人打出真火。
又有左京的死士在裡頭攪和，他甚至將四月十八日往後一連7天刷新的91名死士全都想方設法加入飛虎幫、加入青竹幫。
現如今。
算上之前。
左京總計在青竹幫與飛虎幫投入143名死士。
兩邊各有七八十人。
這些天打生打死，死士抱團，又能彼此通風報信、互相放水，因此，即使飛虎幫、青竹幫全都死傷慘重，但左京的死士死傷極少。
僅有6名死士死的冤枉。
“現在。”
“兩幫打不打，停不停，不是兩幫老大說了算，也不是孟樓說了算，更不是官府說了算。”
“而是——”
左京臉上帶笑：“我說了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