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京明面上是找王洪飛殺上官紀(jì)。
實(shí)際上。
他是想借上官紀(jì)的手殺死王洪飛。
但他不能去找上官紀(jì)。
邏輯不對。
他用什麼身份去找?
青竹幫?
容易露餡!
又憑什麼說動(dòng)上官紀(jì)?
上官紀(jì)的五福堂,倒閉了。
這人或許有妻兒,或許沒有,但左京沒找到,等於沒有,無法脅迫。
與之相比。
找王洪飛就是一念寬,天地大。
擄走妻兒,容易脅迫。
殺上官紀(jì),可以嫁禍青竹幫,讓青竹幫跟五福堂背後的孟樓狗咬狗,左京作壁上觀。
“五福堂。”
“孟樓。”
“青竹幫。”
“沒個(gè)好的!”
左京毫不手軟。
五福堂明面上做的是賭場的生意,實(shí)際上乾的是人口的買賣,他們給輸紅眼的賭徒放高利貸,又逼迫無力償還的賭徒賣妻子、賣兒女。
然後。
五福堂轉(zhuǎn)手再賣給‘孟樓’。
若說後臺(tái),孟樓就是五福堂的後臺(tái)。
“誰能想到,表面光鮮亮麗的孟樓,背地裡卻盡做些藏污納垢的買賣!”
據(jù)左京所知,那孟樓是上陽城中最興盛的一座酒樓。
“天上人間有樊樓。”
那是一等一的享樂之處。
樓高三層,五樓相向,能容納千餘人,可吃飯喝酒,也可眠花宿柳,是往來豪商、貴人,以及城中富家子弟尋歡作樂的地方。
外地人來了上陽城,如果不到孟樓去耍一耍就不算見過世面。
“孟樓!”
“拍花子!”
“小都小槐。”
左京得知孟樓主營人口買賣的生意,第一時(shí)間想到的就是他那被擄走的三弟左都與小妹左槐,兩個(gè)小傢伙四五歲被拍花子拐走,報(bào)案全不管用。
要說父母、大哥、大姐還都有處去找。
但左都左槐真就大海撈針。
“誤打誤撞,得知孟樓。”
“這或許就是突破口。”
左京其實(shí)也沒想到——
他只是單純的爲(wèi)給衆(zhòng)多死士謀一條出路,才讓週三加入的青竹幫。
結(jié)果。
通過青竹幫對上五福堂。
通過五福堂又扯出孟樓。
而孟樓又很可能就是上陽城拍花子、人口買賣的扛把子。
一切都是巧合。
左京逮住不放。
萬一呢!
是吧?
……
月黑風(fēng)高。
左京派遣死士,指引王洪飛襲殺上官紀(jì)。
這一仗——
上官紀(jì)被殺死也好。
王洪飛被反殺也罷。
賺的都是左京。
上官紀(jì)死。
那好,王洪飛再?zèng)]回頭路,妻兒又在左京手上,以後只能聽從左京差遣,指哪打哪,成爲(wèi)利刃。
王洪飛死。
也好。
這等仇家,死不足惜。
但是,這兩虎相爭,孰生孰死還真難說。
“習(xí)武之人分爲(wèi)多個(gè)階段——”
“一階段,練力,打熬氣力可稱練家子。”
“二階段,通力,練通全身力氣,耐力更強(qiáng),反應(yīng)更快,可稱好手。”
“三階段,整勁,將全身力氣凝成一股,無比勁道,隨時(shí)爆發(fā),爆發(fā)力驚人,人稱高手。”
左京通過死士,在幫派中廝混,在武館裡廝混,對武學(xué)一道對江湖之事再不是兩眼一抹黑。
他知道有句歌謠——
練力武夫看家護(hù)院。
通力好手行走江湖。
整勁高手大殺四方。
那王洪飛。
那上官紀(jì)。
據(jù)他打聽,據(jù)死士觀察,他們氣力綿長,爆發(fā)驚人。
左京猜測,這兩人八成是三階段整勁高手。
整勁碰整勁。
高手碰高手。
“你死我活挺好。”
“同歸於盡更好。”
“兩敗俱傷也行。”
左京全都不挑,早早安排死士,密切關(guān)注戰(zhàn)局。
……
夜半。
王洪飛渾身浴血,拎著三個(gè)人頭回到家中。
“還真殺了?”
左京附身死士上前查驗(yàn),沒錯(cuò),就是上官紀(jì)、魏勝與倪三三人。
他在三顆人頭的臉上使勁搓揉,甚至用刀子去颳去割。
仔細(xì)又仔細(xì)。
排除了易容假冒的可能性。
也對。
真要是用其他人的人頭假冒,頭兩個(gè)該殺的就是五福堂中被關(guān)押的那兩名死士,死士一死,左京第一時(shí)間就該得到消息。
死士沒死。
大概率就說明王洪飛沒有跟上官紀(jì)串通,玩一些易容、假死的把戲。
“很好!”
左京很滿意王洪飛的配合。
王洪飛寒聲問:“我妻兒呢?”
左京端坐院中。
論實(shí)力,左京給王洪飛提鞋都不配。
但附身死士,他底氣比武聖都要大。
不怕死。
就是這麼豪橫。
左京看向王洪飛:“王捕頭你殺了上官紀(jì),犯了王法,又得罪了孟樓,一旦曝光出去,黑白兩道全都難混。不如從今往後給我做事?”
王捕頭。
你也不想家破人亡吧?
王洪飛兩眼猩紅,如噬人野獸:“你耍我?!”
哎!
說什麼耍。
太見外了。
左京看電視裡的反派不都這麼玩的嗎?
我就那麼一說。
你還真相信啊?
單純!
左京笑道:“王捕頭,我之前說過,識時(shí)務(wù)者爲(wèi)俊傑。”
“你們找死!”
王洪飛顯然不想再廢話,猛地出手,一把掐住左京喉嚨。
呃呃!
左京不太舒服。
果斷抽身。
附身到院子外的另一名死士身上。
大步走進(jìn)院中。
“王洪飛!”
“我勸你冷靜!”
“想想你的妻兒,不要做不智的舉動(dòng)。”
左京附身死士,冷靜規(guī)勸。
王洪飛似惡狼:“我奉勸你們適可而止,趕緊放了我妻兒!否則,我殺了他!”
左京笑了:“你殺他,殺我,都沒用的,想讓你妻兒完好,想繼續(xù)做你的捕頭,乖乖聽話是你唯一出路。”
王洪飛看向院門口笑盈盈的那人,又看看被他掐住喉嚨面無表情的這人。
他心底泛起寒氣。
真有人。
不怕死?
“我不信!”
王洪飛甩手一記飛鏢。
臥槽!
又來!
左京無語,他嘗試躲,但躲不開啊!
嗖!
一鏢封喉。
左京又死一名死士。
倒黴哦!
“……”
王洪飛也麻了。
這羣人到底什麼名堂?
派來的人一個(gè)二個(gè)拽的不行。
上稱卻沒有四兩重。
一碰就死。
什麼路數(shù)?
他鬆開手上這人,真不敢再掐,萬一再死怎麼辦。
“這就對了。”
“願(yuàn)意談嗎?”
左京害死一名死士,又附身回來。
王洪飛冷靜下來,沉聲道:“我妻兒在你們手上,自然任憑你們差遣。但我王某人在上陽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可輕辱。”
他看向左京:“想讓我爲(wèi)你們效力,可以,三個(gè)要求,一,我要見你們的主子,二,給我匹配的待遇,三,我要見妻兒!”
妻兒放在最後一位。
真有你的。
左京搖頭:“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