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不如打劫。”
“打劫也分對象。”
左京一連幹了三票,總結出經驗——
同樣是犯事。
暴打工頭,打劫工錢。
殺害潑皮,洗劫菜錢。
風險特別大。
收益卻很低。
“反正逮住都是一死。”
“以後要幹就幹大的。”
看看在王捕頭家裡這一票乾的,足足到手400兩銀票、100兩現銀以及20兩黃金,總價值700兩紋銀。
冒著殺頭的風險。
這個收益纔算合理。
“700兩銀子能兌換70萬銅錢,能讓20名死士敞開吃上將近4年!”
打什麼工能趕上這個?
搶多少潑皮能賺這些?
“王洪飛!”
“小小捕頭就這麼多錢!”
“城裡其他官吏呢?”
“爲富不仁的豪門大戶呢?”
不敢想!
不敢想啊!
左京興奮,恨不得現在就去再幹上他兩大票。
“不行不行。”
“不能上頭。”
“700兩銀子很多了,哪怕200名死士,也足夠吃喝四五個月。”
短時間不用再犯險,專心挖土、升級、攢兵就完事了。
還有李一等四名死士——
“犯了這麼大事,上陽城暫時待不下去。”
“這樣。”
“你們拿上四百兩銀票,出城去二百里外下陽城取了現銀藏好。”
“然後一邊在城外挖土,一邊打聽城中藥材商‘楊佔山’這個人。”
左京給他們四個下達新的指令。
顧名思義——
上陽城,即位於陽江上游。
下陽城,即位於陽江下游。
一條大河向東流。
前者在西。
後者在東。
左京的大姐左蓉嫁的那個商人正是下陽城的藥材商楊佔山。
以往沒能力前往下陽城也就罷了。
如今人手充足、兵強馬壯,自然也得關照大姐。
要是楊佔山待左蓉好好的,那自然一切都好。
如若苛待,呵呵!
……
打發李一等人跑路之後,左京坐擁100兩現銀、20兩黃金,這是一筆鉅款。
他琢磨開了:“打家劫舍來錢飛快,往後再不必去碼頭扛包。”
那是純粹侮辱死士。
接連幹了兩票,左京眼界逐漸打開。
打工不必再打工。
但往後越來越多的死士如何安排,說真的,還挺棘手。
“一股腦沒日沒夜挖土,這倒簡單。”
“但這麼一來,就算我有再多死士,也是睜眼瞎,抗風險能力有限。”
“而且,這很無聊。”
左京覺醒殘玉,刷新死士,人生本該精彩紛呈,不應該整日埋頭挖土。
挖土得挖到什麼時候是個夠?
一直升級一直挖。
沒完沒了的。
“最好能讓這些死士潛伏在各行各業。”
“白天正常做事。”
“晚上悶頭挖土。”
“一旦有變,藉助這些死士,說不定我能撬動整個上陽城!”
左京琢磨,該從哪一行開始著手呢?
考慮到死士的腦子普遍愚笨,諸如經商、手工這些需要心靈手巧方面的行業都不適合。
思來想去。
能做的好像只有苦力。
“還是隻能去碼頭扛包?”
那不行。
左京忽然想到前兩天那個工頭王傑提及的‘青竹幫’,頓時靈光乍現:“對啊!幫派!我的死士不怕死,混幫派最重要的就是有股子狠勁,死士去了,肯定個頂個的突出。”
左京眼睛一亮。
幫派打手。
這不需要太多智慧,至少混底層還用不上太多的智商、情商。
恰恰相反。
越是簡單、單純的打手,就越是得那些黑幫大佬的喜愛。
因爲這樣的人代表容易掌控。
如果單純再加上忠心,那就更是極品。
“妥!”
“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青竹幫。
這就是接下來一段時間,死士的第一個去處。
……
“好好好!”
王捕頭氣的手抖,一陣發冷。
他原本在城裡追兇,一直到天黑也沒找見人,這才帶手下回到衙門。
結果,剛回來就遇見報信的人說他家裡遭了麻匪,打殘了小舅子吳少雄,擄走了家裡所有財產。
王洪飛又氣又驚,飛奔回來。
萬幸妻兒無事。
但驚怒卻燒穿天際。
吳霜哭的梨花帶雨:“你在外惹的禍事,卻來連累家裡。可憐我弟弟少雄兩腿遭折,以後怕是不能走路。”
婦道人家。
只知道哭!
“沒有我在外打拼,哪來的你們衣食無憂?”
王洪飛心煩意亂。
700兩鉅款。
就這麼沒了。
這娘們還關心他弟弟那兩條腿?
什麼腿那麼金貴?
“700兩能買人100條腿!”
王洪飛心痛到滴血。
吳霜哭的更慘了:“那夥人說了,讓你洗乾淨脖子等著他們!”
“來!”
“讓他們來!”
王洪飛目眥盡裂。
趁他不在欺負他妻兒算什麼本事?
真敢舞到他面前來,看他的刀客不客氣!
“給我查!”
“挨家挨戶問!”
“我就不信四個大活人憑空從石頭縫裡蹦出來,又憑空蹦出去!”
王洪飛憤怒,更多其實是恐懼。
一向媚上欺下的他自以爲在這上陽城也算一號人物,這次老巢被掏、積蓄一空、妻兒險被殺戮,實在讓他驚出一身冷汗。
“這地兒不能待了!”
“老鬼!”
“你帶幾個人護送你嫂子他們去城北燕子巷,我在那裡還有一處房產。”
“切記,管好你們的嘴,新住處一個字都不許往外漏,要是多嘴多舌被我知道,我的手段大家也都是知道的。”
王洪飛緊急轉移妻兒老小。
然後。
便是查案!
……
“查個屁!”
“人早走了!”
左京太喜歡這一世的世道。
沒警犬。
沒監控。
哪怕殺了人,只要往偏僻角落裡一鑽,狗都找不到。
再不濟,往荒山野嶺一鑽或是異地他鄉一逃,輕輕鬆鬆就能擺脫追查,逍遙法外數十年毫無壓力。
一般人還會提心吊膽,而且沒法離羣索居。
也不想背井離鄉。
但死士不怕。
這些代價對他們而言壓根不算什麼。
再者說了。
行兇的是死士。
享受可是左京。
“爽!”
左京附身李二,遠遠躲在拐角,偷看偷聽王洪飛破防破口大罵。
頓時喜笑顏開。
他可太喜歡這種躲在暗處操控一切的感覺。
王洪飛要追查兇手。
左京也沒罷休呢。
“騙了我的錢。”
“打了我板子。”
“只是破財可不夠。”
“不過,暫且放放。”
左京仇恨王洪飛,卻仍理智。
死士一天犯案兩起——
無論是連殺八人。
還是入室搶劫。
那都是出其不意、以強勝弱。
可那王洪飛如今勢必有了警惕,身邊又始終帶著不少捕快,都是好手,想強殺王洪飛,據左京粗估,怎麼著也得七八個死士一擁而上纔算穩當。
死士可以死。
但沒必要。
暫時不必這麼拼。
“我現在人手有限。”
“先攢一攢。”
左京思路清晰。
仇家多著呢。
王洪飛這邊的第一波報復已經到位,先嚇一嚇他,讓他這些日子提心吊膽過,等他以爲危機過去,到時候再給他來一下。
這狗東西!
不把他玩壞,左京不解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