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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夢的誘惑

“張郎……張郎……”夢境中,一聲聲柔美可人的輕喚正如一張用溫柔甜蜜結成的網,讓夢中人心甘情願地被困在其中。

月色撩人,夢境亦然。

張彥茫然地擡頭,看著映入眼簾的繁花似錦,還有仿若融入花海中的女子,笑吟吟地迴應著:“月吟,月吟……”

腿腳像不受控制了似的緩緩邁開,一步步,走進那片芬芳,走近那笑得格外燦爛的女子,分明是多麼詭異的畫面呵,卻又是多麼叫人神往的景緻啊,只是夢境本就是假的,又有誰會用心辨別這份虛假中藏匿著的不真實?

在夢境中,無論你聽得什麼,瞧見什麼,想到什麼,你都會以爲那是合情合理的,夢境中的一切本該是合情合理。

“張郎,我在這裡……”蘆淵滿目柔情地看著那由遠及近的男子,心底卻不禁覺得苦楚,只因這一顰一笑皆非自己,蘆淵不會因爲這美夢便忘卻了自己的身份,自己只是一個夢魘,而夢魘永遠都只是一縷幽魂,沒有自己的容貌,沒有自己的情緒,更沒有可以依託的良人。

走得近了,張彥方纔看清那身著素衫的女子正是自己心心念唸的伊人,心下不禁雀躍:“月吟,你怎的在這裡?”

“我在等你。”蘆淵不是月吟,然在此刻卻又是,擁有著那喚作月吟的女子的面容,卻不能擁有那人的情。

張彥一把將心儀之人攬入懷中,心跳如鼓:“這好像夢境,我還以爲自己永遠都不可能靠你這麼近,月吟,這是真的嗎?”

這自然是假的,夢中又哪裡會是真?蘆淵在心中這般想著,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親暱的安慰:“怎麼會是夢?難道你都不想我,不想見我?”

張彥忙推開蘆淵,嚴肅且認真地搖頭道:“我盼這一天不知盼了多久,你可知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蘆淵伸手抵在張彥脣畔,顰著眉喃喃出聲。

張彥便抓住了蘆淵的素手,放在掌心裡一遍遍地細細摩挲:“別再離開我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真的想你……”

蘆淵仍然溫婉地笑,心下卻有些苦楚,這些甜如蜜糖的話啊,一遍遍地在自己耳畔響起,卻從來不是在對自己傾訴,自己從來都只是一個旁觀者罷了,分明是做著旁觀者,卻偏偏還要強迫自己入戲。

還沒等蘆淵從那份苦楚中轉醒,張彥的脣便已經壓了下來,細細地啄吻,像是在膜拜著什麼聖潔之物一般,蘆淵不自禁地顰了眉,卻不能躲、不能避,只能任由

那人用舌潤了自己的脣。

本以爲只該是一個淺嘗輒止的吻,誰曾想張彥竟是愈吻愈深,一隻手更是放肆地潛入了蘆淵的衣襟,蘆淵渾身一震,忙擡手握住了掛在脖頸上的銀白夢河,暗暗凝結了靈力,退出了這一場荒唐春夢。

不過說是退出了,其實也只是真正做了一個旁觀者,夢河是一顆晶瑩的小珠子,是每個夢魘都必須擁有的東西,也是夢與夢之間的橋樑,偶爾在關鍵時刻還能做一做那夢魘的替身,便如此刻,蘆淵有些頭疼地看著在自己面前上演的春、宮圖,一時間也很是窘迫。

有時蘆淵也會疑惑,自己爲何偏偏只能做個旁觀者?這虛無縹緲的夢境吶,何時纔能有自己一席之地?何時自己也能做一次這夢境中的主角?分明只是一個微小的憧憬,卻終歸只是奢望罷了。

有時蘆淵也會嚮往,自己爲何偏偏只能留於這夢境?那萬丈紅塵的人世,又何時能讓自己走上一遭?何時自己也能瞧一瞧那人世的悲歡離合?分明只是無望的奢求,蘆淵卻思之不能寐。

有風拂過,是人心的悸動,是不屬於這夢境的癲狂。

蘆淵神色一凜,又往後退了幾步,朱脣輕啓,單字出口:“誰?”

那是不該出現在夢境中的氣息,帶著妖邪,叫人窒息。

“好一場美夢,可惜夢魘本是虛幻之物,再美也終歸是假的。”寒風瑟瑟,邪氣驚起如火波濤,迷亂中,滿地溫情只化爲地獄暗紅,鬼魅一樣的花,綻放在那人腳下,綿延不盡。

蘆淵驚訝地瞪大了眸子,看向那不速之客,這花像是彼岸花,卻又不像,蘆淵曾聞彼岸花只盛開在奈何橋畔,而這裡……卻只是一場夢境。

“姑娘在看什麼?又在想些什麼?”男子邪魅輕笑,帶著不屑與狂妄。

蘆淵瞧著蔓至腳下的暗紅,隔了片刻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是誰?”

男子一身玄衣,負手而立,仿若傲視天地:“我是誰?我不過是從地獄逃出來的孤魂,和你也差不了多少罷了。”

蘆淵仍是詫異,又四處看了看,哪裡還有那張彥的蹤影,想來是夢境已經散了,只是……蘆淵暗叫一聲糟糕,這才怒視那玄衣男子:“我的夢河!”

夢河是比夢魘本身更重要的存在,連接著不同的夢境,載著夢魘所有的靈力,若沒了這顆小小的珠子,只怕夢魘便也要跟著蕩然無存了,故而蘆淵會氣惱、會緊張也是應該的。

男子這才緩緩擡起右手,拇指與食指間果然捏著

一顆散發著盈盈白光的珠子:“你說的可是這玩意兒?”

蘆淵有些心慌,往前走了幾步,伸出手來:“還給我。”

男子瞇起眼睛笑出了聲,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一般:“還給你?它現在可是在我手中,我憑什麼把它給你?”

蘆淵咬咬牙,卻因拿捏不準這人的身份而不敢輕舉妄動,只得忍耐道:“夢河本就是夢魘之物,你又不是夢魘,怎會有此物?”

男子極緩慢搖搖頭,卻說出叫人心驚的話來:“我若想要這天下,只怕也沒人敢攔著,你一個小小夢魘,還想攔著我不成?”

被那氣勢所震,蘆淵下意識地便想往後退,咬著牙、攥著拳這才堪堪忍住了:“那你把夢河給我,反正你也不需要它。”

男子反倒往前跨了兩步,邪笑道:“把它給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得爲我辦一件事才成。”

蘆淵有些生氣,可那視爲命根子的夢河卻被那人捏在手裡,隨時都可能碎掉一般,便不得不服軟道:“你讓我幫你做什麼?”

“不是‘幫’,而是爲我做一件事,你可聽明白了?”男子很是斤斤計較,竟然連一個字的差異都不放過。

“那你快說。”蘆淵雖說做了不知多久的夢魘,卻從來不曾遇到這等事端,更是第一次見有人能闖入這夢境中來,一時間也只能委曲求全地答應了。

男子掂了掂手中的珠子,湊到蘆淵耳畔道:“我想借你這夢境,收幾縷魂魄養養精氣,你看如何?”

蘆淵聞言頓時大驚失色,連連搖頭:“這不可能,況且夢境中皆是幻影,根本就沒有什麼魂魄可言!”

男子危險地瞇起眼睛,緊緊盯著蘆淵:“那你的魂魄,可算嗎?”

蘆淵的臉色愈發蒼白,整個人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又沉默了片刻,才吐出一句沒有底氣的話來:“這不合倫常,你不能這麼做。”

“倫常?你在說笑嗎?還是我聽錯了?”男子笑得愈發燦爛,卻也愈發嗜血,“夢魘本不在五界、六道之中,難不成也要受那勞什子的倫常管顧?況且,你可知我是誰?”

蘆淵警惕地看著面前之人,一時也不敢再開口。

男子也跟著沉默了片刻,隨即才幽幽道:“我喚作南燼,你可得記住了……”

話音未落,便又是一陣狂風拂過,蘆淵忙擡袖御風,等風停了,蘆淵的掌心已多出一顆晶瑩的珠子,而那已散的夢境中卻再也不見那人蹤影,只餘下那飄渺的話語隨風而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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