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所以說,你叫志強,是我們的室友?”我有些無語的看著這位不速之客蹲在地上吃著我的桶面。
“唔唔……”他哼唧了兩聲,我想應(yīng)該是肯定的回答吧……
新爺也放下了手中的魔方,皺著眉頭問道:“還有……你剛剛說你從陽曲縣跑過來的,一整天沒有吃飯,但還是遲到了,就……”說道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看了看窗戶那邊,揉了揉自己的眉頭,繼續(xù)問道,“就從外面爬上來了?”
“唔唔……”這位不速之客依然用他簡單的回答應(yīng)付著一屋子驚呆的大學生。
接著,少煩從新爺?shù)谋翅嶙叱鰜?,一臉深沉的看著強哥:“可是,大哥你知道麼……”他提高了嗓門,指著窗戶喊道,“大哥這是四樓啊,你TM怎麼說爬就爬上來了!”
“唔唔……”依然是認同的唔唔聲……大概吧。
“我日……”我們?nèi)齻€齊齊的感嘆到,這哪是對牛彈琴啊,簡直是對牛談情!
而眼前的這朵奇葩,就是我們的最後一個舍友,志強。他並不姓志,志強是他的名,他沒有姓,因爲他是個孤兒。據(jù)他說他從小一個人四處流浪,直到五歲的時候一個雲(yún)遊的真人收養(yǎng)了他,那人教了他許多東西,還有功夫,如今上大學也是真人的要求。
“哎,志強是吧,那個和尚讓你來上大學……”少煩圍著志強轉(zhuǎn)了兩圈,似乎對這個嚇了他一跳的人頗感興趣。
“你TM纔是和尚呢,你爸是和尚,你媽是和尚,你全家都是和尚。”志強像是被拍了屁股的老虎,勃然大怒,對少煩破口大罵,我清晰的看著那些麪條從志強的嘴裡飛出,劃過一條漂亮的拋物線,在少煩潔白的西裝上安然著陸?!袄献邮钦嫒?,老子的老子也是真人?!敝緩姲蛇罅藥紫伦?,把不小心噴出來的幾根麪條又吸回去,似乎是罵爽了,咕咕叨叨著繼續(xù)回頭吃麪。
“日……我咋惹你了大哥,先是嚇得我尿了褲子,現(xiàn)在又毀了我的褂子。”少煩像是剛剛被XXOO過的大姑娘一樣,一臉怨念。
“額……你尿褲子了剛剛?”我完全無視他的怨念,對尿褲子一事更感興趣,新爺也轉(zhuǎn)過了頭,就連志強都吸著一根麪條看向少煩。
“我去外面無聊一會……有事也別煩我……”少煩在衆(zhòng)人的目光中奪門而逃。
“人才。”新爺輕巧的補了一句,之後又縮回自己的牀上玩魔方去了。
我蹲了下來,拍了拍志強問道:“我說志強啊,說真的,爲啥你師父讓你上大學呢,你不是該懲奸除惡,維護正義什麼的麼?”
“你是傻X麼?”志強一句回答讓我也有奪門而出的慾望,這貨是屬刺蝟的啊,誰碰扎誰,你好歹也是吃著我的面,不知道什麼叫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麼,我心裡無奈的抱怨著。像我無視少煩一般,志強無視我的愁苦繼續(xù)說道,“這二年會打有什麼用,知識才是力量?!闭斘掖蛩沩敹Y膜拜的時候,他又開口了:“我?guī)煾刚f了,不怕文化人耍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老子要有了文化才叫真正的天下無敵,老子要當天下第一!”說著他還揮舞了一下那隻拿著筷子的手,以表決心。
“日……有其徒弟必有其師父……真想見見他師父是啥樣的……”我心裡暗暗的補了一句。
“還有啊?!敝緩娡蝗凰实男α似饋恚皫煾刚f只要我念完大學就給我賜姓?!?
“賜姓?”我總覺得這個詞離我們已經(jīng)好遠了。
志強自豪的站起來,摸了摸自己三毫米的頭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師父不要沒出息的孩子,我念了大學,學完功夫,他就把他的姓賜給我,我就有家了?!彼h方的星星,而他眼睛裡的光芒,卻比那星辰還要耀眼。
家啊,似乎是心裡的某根弦被觸動了,我順著他的目光凝視著遠方的那顆星,靜默著。
“對了,你練的是哪種功夫,說不定我聽說過?!蹦鞘怯X得我和新來的關(guān)係發(fā)展過快,新爺不甘寂寞的插了一句話。
“噢,八極拳。”話音未落,志強厚重的拳頭已經(jīng)高高舉起,“喝??!”一聲怒喊自胸膛發(fā)出,真有霸王之氣,他一錘砸向桌子,桌子嗡嗡作響,其上的魔方應(yīng)聲而起,志強後發(fā)先至,回身左臂甩在魔方上,魔方便猶如彗星一般穿越了紗窗,伴隨著新爺?shù)膽K叫向遠方飛去?!鞍““““““““““。。?!我的魔方?。。。 ?
我推了推險些被驚掉的眼鏡,看著紗窗上的洞,耳邊依然迴響著新爺?shù)膽K叫,不禁感慨道:“古人曾說正常人都一樣的正常,不正常人各有各的不正常之處,當初不信,現(xiàn)在看來,古人誠不欺我啊……看來我的大學生活,想無聊也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