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報了這麼一個旅行團,一是爲了隱蔽行蹤,二是爲了走的方便,唯一的缺點就是浪費一些時間,原來需要一個星期才能從滇東北轉到滇西的騰衝火山帶去,哪知今天一早,導遊就興奮和我們說道:“親愛的旅客們,因爲一些特殊的原因我們的第一站要改作滇西的騰衝火山帶了。”正所謂幾家歡喜幾家愁,聽了這個消息我們四人互相對視了一下,不由的精神一振,而其他所有的旅客則多有微詞:“爲什麼啊,我就是爲了看羅平九龍瀑布羣來的。”“什麼破旅行社啊,怎麼說改就改啊……”
車裡嗡嗡嗡的像蜂巢一般的鬧了起來,眼看情勢就要控制不住導遊趕緊安撫大家說道:“大家不要著急,不要亂,我們這次的改行是因爲發生了一次千古奇觀,騰衝休眠火山在最近一段時間就要噴發了。我們旅行社特別爲大家服務,帶領大家在絕對安全的地點觀看火山噴發,如果各位不滿意的話我們就按原計劃進行。”
“哦哦哦!!!”“火山噴發啊!!”“哇塞,帥呆了!!”原本騷燥的人羣變得更加的瘋狂,只不過這一次導遊臉上帶上了滿意的笑容,人羣就是有這樣容易激動和頭腦簡單的特點,給點好處就開心,給點壞處就找茬。
撇開其他人不說,聽到導遊這麼說,我心裡一路上懸著的大石頭終於是落地了。雖然當初和新爺破解那首歌謠的時候都把胸脯拍的響噹噹的,但是火山噴發這種事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且不說我們破解錯了,就是我們破解對了,但是來的時候不對,那都是無用功。但是我之所以敢這麼賭一把,其實還是因爲雨寒。既然雨寒這個時候如此迫不及待的來找我,並且爲我指出那位深居南宮的老爺子,對於那首歌謠絕對不會一無所知,而憑她的機智絕不會讓我們白跑一趟的。再說了,我偷偷的嘿嘿笑著,就算白跑了,就當公費旅遊嘛。
眼瞅著計劃順利,我的心情就舒暢了起來,恰是這時候,不知道從哪飄來一陣煙兒,我本能的用力一嗅,不禁精神一抖擻,好煙!我心裡暗叫一句,順著看去,原來是司機在抽菸呢。自從慕容少煩事件之後,我也抽菸,多多少少有些煙癮,現在這香菸一勾,卻是再也把持不住了,離開了自己的位置朝司機那邊走去。
我先和年輕的導遊小姐打了個招呼,畢竟人家一路辛苦給我們講解不少東西,然後站在一邊,等車走上一段比較平穩的公路才和司機搭訕。
“哎師傅,你這啥煙啊,聞著味兒真不錯。”我說道。
“哈哈,小夥子好品味啊。”師傅常年在外,也不是拘束的人,大大咧咧的笑道,“這可是雲南的煙,味兒香啊。”
聽他這麼誇,我更是眼饞,忙問道:“這煙哪賣啊,一會路過市裡給指點指點,讓我也弄一包爽爽。”
“雲南一怪啊,好煙見抽不見賣,我這還是和別人要的呢。”師傅空出一隻手來,拿出一支菸給我,“多了沒有,給你兩根嚐嚐沒問題。”
“行,那我就先嚐嘗。”我就不拘束,接過煙來就點上了。
正所謂以煙會友,兩人一下子就親近了起來,我就在前面站著看看風景,偶爾有一腔沒一腔的和司機師傅搭著話。
雖然說一般很忌諱乘客和司機說話,但是開長途又不一樣了,司機本身的疲勞要比搭話來的危險,所以偶爾挑一段平穩的路和司機搭話也是爲了安全著想,爲他提提神。
常人都說時間如流水,可是在這駛往滇西的大巴上,時間更像是一種蜜,讓人感覺粘糊糊的,流的極慢。
終於是日漸西斜,傍晚的夕陽把天邊的雲彩燒的火紅火紅的,真的像是火海一般動人心魄,我又點了司機師傅的一根菸,隨口問道:“師傅,咱這啥時候才能到啊,走了可不短時間了。”
“年輕人就是心急啊,你們的青春揮霍不起噢。”師傅的俏皮話也不少,打趣我說道,“小夥子別急,快了,你看過了前面那座小橋,就要離騰衝不遠了。
聽到了快到小橋了,導遊小姐也是笑瞇瞇的湊了過來對我說道:“你別看這座橋短,它的價值可大著呢,它下面是深澗,雖然不深,但是河水流速極快,若是掉下去的話怕是連浮都浮不起來呢。”
“唔……真是橋不可貌相啊,若是沒這橋咱還真就給困住了。”聽了導遊小姐的話,我不由的感慨道。
沒說兩三句話的功夫,就到了橋跟前了,可是我的心頭卻突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似乎是心臟被人抓住了一般,而這時候一路都安安靜靜的咪咪突然瘋了一般,發出一聲高亢的哀鳴,竟是向窗戶撞了過去,就在所有人被咪咪吸引的同時,心頭那種感覺竟是向上翻涌了起來,讓我作嘔,我伸手拉住司機,艱難的喊道:“停車……”然而我的話還沒說完,聲音就被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淹沒了。
車子像是抽了羊角風的人一樣,上下左右亂晃,我們也都如暴雨中的孤舟,被甩的七零八落,連車到底停沒停我都感覺不到。這感覺來的快也去的快,等我意識恢復過來的時候車子已經不振了。“地震?”冰清似乎是完全不受剛剛的影響,一手抱著咪咪,一手拽著我,把我從地上拽起來。
“應該是……”現在我的頭還有點暈,只能勉強的思考,回頭再看一眼其他人,發現情況還真不妙,司機似乎是磕到了方向盤上,現在整個人還趴在上面昏迷著,而導遊小姐也是伏在座位上一動不動。我不禁皺了皺眉頭,這車上最重要的兩個人暈了過去,若是他們醒不過來,那行程可要耽誤了。於是我往前踏了一步,想要叫醒司機和導遊,只是我這一步踏了出去,卻像是踏在蹦蹦牀上,車子似乎是那麼輕輕的上下晃了晃。
“哎?”我又試著用力踏了一踏,腦筋怎麼也轉不過彎來,回頭木訥的對冰清說,“蹦蹦牀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