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泉，別這樣。”成致國把呆呆傻傻的汪曉泉抱進懷裡，沉聲道，“我們會有孩子的。我們都年輕、健康，很快就會有自己的孩子。”

“可是他沒了！”她突然提起拳頭就往肚子上砸。

成致國抓住她的胳膊不讓她傷害自己，大聲吼道：“曉泉！”

她被他震得停下來，淚水漣漣地望著他，嘴脣劇烈地顫抖，連身子也跟著抖起來。

“曉泉，這不是你的錯。本來就沒有那個孩子，是醫生搞錯了。”成致國撫著她的臉，用手指輕輕地抹去她臉上的淚水。可是眼淚太多，像兩口清泉，永遠也擦不盡似的。他低頭吻著她的臉頰，把她的眼淚一道道的吻去。鹹澀的味道喚起他才知真相時的苦澀，他用力把她窩在懷裡，生怕她也跟著那個從未有過的孩子一起消失。

“成致國……”曉泉在一陣劇烈的顫抖之後，突然趴在他懷裡放聲大哭。被她揪著襯衣，他的脖子被勒出一道深深的痕跡。被她的頭頂和衣領一起壓迫著，劇痛和窒息的感覺逼迫而來，他卻沒有掙扎，希望肉體上的難受能夠抵消心裡的傷痛，只是把她抱得更緊。

兩人這樣相擁了很久，她的哭聲漸漸沒有力氣，只剩下抽泣。他取過手帕沾著她紅腫的眼瞼，輕柔擦去她的淚漬，柔聲道：“曉泉，只是一個誤會。這個誤會讓我們提前品嚐了一回當準爹媽的喜悅，下一次，我們真的有孩子的時候就有經驗不會手忙腳亂，這是好事啊！”

“可是我……”她手摸著肚子，兩個月，她一直以爲這裡面孕育著一個小生命，屬於她和成致國的未來，雖然曾經有不甘心，覺得他來得太快，她還是接受了他，試著當一個合格的準媽媽。突然知道其實什麼都沒有，只不過是一個誤會，生命裡重要的一部分突然消失，就像房子塌了一個角，空蕩蕩的支撐不住頭上的房頂。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特意買得肥大的襯衣，又是潸然淚下。

“以後大不了我天天‘加班’，還怕我們沒孩子？”成致國搖著她親暱地低笑。

要在平時，她早就害羞地紅臉罵他，可現在的汪曉泉還沉浸在失落裡，完全沒有理會他的調笑。

“曉泉，以後我們會有很多孩子，有大有小，大的幫著看弟弟妹妹，小的就躺在搖籃裡吃奶、拉巴巴。咱們就只管喝點茶，吃個點心，坐在一邊看孩子踢球、跳皮筋、跳舞，然後給這邊噹噹裁判，給那邊拉個皮筋，誰缺人了再給他們當個舞伴，多好。”其實他比曉泉更珍視這個孩子，相比曉泉毫無心理準備的得知懷孕的消息，他許久以來一直期待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家人。剛聽到這個消息時的狂怒，怒過之後的失落空虛，一直讓他糾結到現在。可是他必須振作，因爲他是成致國，外邊還有虎視眈眈的葉紹青，曉泉需要他。所以，成致國不能被自己困住，更不能讓曉泉受到傷害。想到以後的日子，他眼神裡現出熠熠光彩，指著窗外那一大片草坪，“就在窗戶前面，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