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可她呢？她幸福嗎？上次回來她明明是想跟我說以前的事情，我卻沒有聽。我永遠(yuǎn)都欠她的。”他的手指深深插進(jìn)頭髮裡想摒棄什麼似的用力往後拉扯，卻怎麼也揮不去心裡的鬱壘。

“既然她自己都想讓你忘了過去，你就忘了吧！這樣對大家都好。”成權(quán)嘆道。萬瑜的事沒有他不知道的，可是這又怎麼樣？人總得往前看，要是隻執(zhí)著於過去，不知有多少東西要從眼前錯過。成致國性格倔強(qiáng)，這也成爲(wèi)他的一大弱點：無法拋開自己堅持過的東西。本來萬瑜已經(jīng)成爲(wèi)他生活裡將要淡去的一個故事，誰知道又被有心人給翻了出來。葉紹青，你到底想幹什麼？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成致國苦笑：“忘得掉嗎？現(xiàn)在每次看到曉泉我都會想起她。你知道我是怎麼注意到曉泉的吧？”

“她像萬瑜。”成權(quán)也覺得諷刺。

“對，她站在臺上唱歌時，那種自信、開朗、微笑，還有勇敢，跟以前的萬瑜簡直一模一樣。”成致國彷彿陷入沉思，“她們長得一點也不像，可是那種氣質(zhì)，讓我沒辦法忽視。”

傑森意外地看著他們，他是後來加入致成的，對成致國以前的事情不甚瞭解，對萬瑜更是陌生得很。只是最近涉入他的私事才知道有這樣一個女人存在，卻不知道原來還有這樣的內(nèi)幕。

“要是沒有萬瑜，我可能根本不會注意到曉泉的存在。”成致國說完這一句，成權(quán)突然示意他住口。

門外有水流落地的聲音，像是有人提前茶壺直往地下倒。

有人偷聽？

傑森大步過去一拉門，汪曉泉僵硬的笑笑：“我來給你們送點吃的。”

她穿著肥肥大大的病號服，外面還披著楚而的外套，手裡端著一個砂鍋，冒著熱騰騰的香氣的雞湯，就是從傾斜的砂鍋裡滲出來，流經(jīng)她已經(jīng)被燙得發(fā)紅的手指，再流到她手腕上掛著的飯盒上，最後濺落到地毯上。

“曉泉！”

成致國和成權(quán)同時愣了。

“你的手！”成致國看到熱燙的雞湯還在不斷燒灼著她細(xì)嫩的手指，驚叫著衝上去接過她手裡的砂鍋扔在一旁，又去看她的手。

“沒事，外賣送過來那麼遠(yuǎn)，早就不熱了。你們趁熱吃吧！哦，筷子！吃完了鍋就放在這兒，明天飯店自己人來收的。早點睡吧，今天都累了。”她抽回自己的手，連同湯汁一起縮回袖子裡，語無倫次，不歇氣兒地說了一大串，然後倒退了兩步，踉蹌著離開。走過幾步突然發(fā)現(xiàn)錯了方向，又尷尬地退回來。

成致國追上去，握著她的胳膊說：“曉泉，我……我只是說過去的事。”

“哦？你們說事情了嗎？我沒聽見啊！”她傻笑了一下，掙脫成致國的手大步往回走，“繼續(xù)，我回去睡了，真困。”

“曉泉！”成致國這一瞬間才感覺到失去的威脅，他用力搖著她，想要把夢遊狀態(tài)的汪曉泉搖醒。

“成致國，現(xiàn)在什麼都別說，我想靜一靜。”汪曉泉嚴(yán)肅地瞪著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