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興師問罪，卻被遇到的事情弄得沒了火氣。

汪曉泉的眼前一直閃現著付子莘身上的傷，雖然她很討厭甚至有點恨付子莘，還是覺得她很可憐。她不敢相信這是葉紹青弄出來的，而且還是在那種情況下……下意識地撫了下自己的肩膀，似乎體會著傷者當時的痛楚。

天氣真冷！

“曉泉！”走過去的旁邊有人叫她。

一回頭，居然是成致國。想起付子莘，便聯想起他的憐惜溫柔，正要走上去抱他一下，突然又想起自己出來的原因，神情頓時冷淡下來。她看了成致國一眼，沒說話。成致國走上來理了理她凌亂的長髮，問：“怎麼一個人跑醫院來了？都這麼晚了。”

她撥開他的手，退了一步，咬脣瞪著他。

“怎麼了？”成致國溫柔地問。

“你爲什麼會來這裡？”不知怎的，她覺得自己的感覺和思維都格外敏銳。

她的眼神很亮，像鐳射燈光一樣直刺進他的眼裡，讓成致國有些不敢直視。他努力讓自己顯得隨意自然：“我來找你啊。你這麼晚都不回家，演唱會都結束了。”

汪曉泉盯著他，不讓他的目光躲閃：“常徵摔傷了腿，我陪他看傷。”

“哦，看好了？那咱們回去吧！”他笑笑，“給你圍巾，挺冷的吧？”

成致國把她常戴的圍巾掏出來，往她脖子上套，卻被汪曉泉揮手打開。往常這種時候，他都會親熱地刮她的鼻尖，佯作生氣地問她爲什麼到處亂跑不回家，可是這次，他沒有。他的小動作出賣了自己，成致國並不像他表現的那樣，真的害怕她冷。他只是找個藉口不讓她現在說話而已。汪曉泉有點恨自己怎麼突然‘聰明’起來。

“曉泉，乖，有什麼話咱們回去再說。好不好？”成致國把她硬摟進懷裡，耐著性子哄著她，卻被汪曉泉一句冷冰冰的話打斷：“不用，我回病房去陪常徵，你走吧！”

成致國愣了一下，問：“你到底怎麼了？別任性，好不好？”

“我就是任性，因爲我傻，我不虛僞，不會僞裝，不會睜眼說瞎話！”她摔開他的手大聲說。

“曉泉，你到底怎麼了？”成致國壓抑在心底的不快被她的激烈指責激起，聲音也高起來。他不明白曉泉爲什麼突然變得這麼無理取鬧。

成致國從沒有這麼疾言厲色地對她，是他終於失去耐心了嗎？

汪曉泉是個思維簡單卻善於把所有感覺無限放大的人，任何感情在她這裡都是真摯強烈的。要愛就愛，要恨就恨，對人要麼不理要麼就掏心挖肺，要不然也不會被付子莘騙、被常徵騙。可是真被背叛的時候，哪怕是和常徵五年的感情，傷心也好，痛苦也好，她都毫不猶豫地切割掉。

她一心想著成致國懷疑自己欺騙自己，於是他說什麼、做什麼都會被她帶著有色眼鏡看，如果此時成致國能像往常一樣耐心溫柔地哄著，她也未必會妥協，何況他現在這樣的態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