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紹青？

她百思不解。

葉紹青到底想幹什麼？

她對成致國似乎理解了一些，剛被葉紹青威脅，一轉(zhuǎn)臉就真的不見了她，成致國一定以爲葉紹青綁架了她，怎麼會想到她居然出去看熱鬧了？

成致國，你嚇壞了吧？

她瞅了一眼書房的門。還像剛剛一樣緊閉著的沉重的木門，透不出一絲溫暖和光亮，此刻卻突然變得柔情起來。她走到門前輕輕叩了兩下，屋裡並無迴音。

算了，他正在氣頭上，明天再說吧！

她回到主臥，躺在牀上卻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翻來覆去的想著今天的事情，一種異樣的感覺揮之不去。成致國，你到底是在乎我，還是在乎他？她撫著肚子一遍又一遍地問。明知道自己不該吃孩子的醋，還是壓抑?不住心底的酸澀。也許該後悔，留下他是錯的；也許該慶幸，如果不是他，永遠也不會懷疑自己在成致國心中的位置。成致國，像所有傳統(tǒng)的中國男人一樣，我在你眼裡也是傳宗接代的工具，對嗎？

這樣想著，又覺得不是的，成致國寧肯不要致成也要她，還是已經(jīng)說明自己在他心裡的位置了嗎？

翻了身，又一個想法。

這樣熬著又翻個身，晨光透進薄帷刺得眼有些不舒服。她突然驚起，居然天亮了。

這一夜，成致國沒有來哄她。

好久沒有過的失落和自怨自艾包圍了她。

成致國，我的感受，我的情緒，不再那麼重要了，對吧？

她翻身坐起，疾步走到書房門外，舉起手來，又緩緩放下，就像成致國放下那個無辜的玻璃盞——思考、猶豫、遲疑、退縮。想要問個究竟的迫切心情被害怕取代，如果答案是肯定的，汪曉泉，你該何去何從？

她洗了臉，換了身休閒衣服出門。保姆問：“太太，去哪裡？”

她沒作聲，保姆便也默不作聲地跟上來。

寬闊的街道兩旁的樹在曦光下肅穆靜立，乳白色的霧氣籠罩下，灰綠和濃綠都變得飄渺模糊如同仙境。

原來走出院子，外面這麼大。以前的汪曉泉也是熱愛這些的，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漸漸的，有些淡忘了。

她想要走出去，保姆低聲提醒：“太太，成先生說……”她是經(jīng)過訓練考覈的，說話做事極有分寸，知道成致國和汪曉泉吵了架，成致國要求這要求那的話，最好還是不要出口。

“怎麼，我連人身自由都沒有了？”她瞥過眼光去，保姆低了頭不說話，依舊保持著隨時準備攔住她的戒備姿勢。

她往前一走，保姆果真攔在她面前。

“讓開！”她倔強地說。

保姆不說話，只是擋著。

“你是成致國僱的，這是成致國的地盤，我走還不行嗎？”她聲音高起來。

保姆溫和地笑著：“太太，不是這個意思。外面又潮又冷，您先回去加件衣服吧，現(xiàn)在還懷著孕，感冒了可不好。”

“我感冒是我自已的事，跟別人無關(guān)。”

她正生氣，外面一個甜美的聲音問：“你是中國人？”

迷茫的霧氣之中，濃綠的樹後走出一個長髮女子來。她穿著一件純白連衣裙，外面披著米白色風衣，一身素白恍如仙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