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的愛?給特別的你，我的寂寞?逃不過你的眼睛。特別的愛?給特別的你，你讓我越來越不相信自己——特別的愛?給特別的你，我的寂寞?逃不過你的眼睛……”她越唱心裡越甜蜜，臉上也燒起來，情不自禁地望著臺下爲她加油的常徵。

不知是怎麼唱完的，她深深鞠躬，緩緩走下臺。

“錢給她弟弟了。”胖律師走過來對成致國說，“我讓他轉達了歉意。”

成致國點點頭卻絲毫沒有準備離開的意思，而是默不作聲地關注著汪曉泉侷促不安地坐在待選臺上和臺下的某些人眨眼睛的神情。

是有些像啊，怎麼先前沒發現呢？雖然長得不太像，可是那神采、那氣質、那眼神，確實跟以前的“她”很像。

胖律師望了一眼沉默的老闆，要不然這麼點小事也不用他親自來一趟吧？這麼粗心，還想不想跟老大混了？

“走吧！”成致國率先轉身，他趕緊跟上。

“要我去打個招呼嗎？”胖律師回頭看了一眼臺上不停咬嘴脣的汪曉泉問。

成致國頓住腳步沉默了一秒鐘，頭也不回地大步走開。

看著他的背景，胖律師無奈地嘆了口氣。

汪曉泉可完全不知道臺下發生了什麼，她緊張地盯著舞臺上唱歌的選手默默盤算著對方有幾個失誤，哪些地方出彩，一會又看臺下評委的表情，希望看到不耐煩或嫌棄、惋惜，時而又覺得自己有些小人心理。這樣胡思亂想一番，已經好幾個選手演唱完第一輪。

成致國回到車上點了支菸卻沒有抽，而是看著煙霧線一般的飛昇，然後亂成一團散入空氣中。

他一直舉著那支菸，紋絲不動。胖律師同情地瞟了一眼，立刻轉過臉去。知道現在他不想說話，他站在車旁左右環顧。他們雖然夠低調，但是這裡今天人多眼雜，難免有市府或哪個單位的高層眼尖過來打擾。他的菸頭已經燒到手指卻絲毫不覺，胖律師伸手掐過菸頭拋掉，坐到駕駛座上：“既然放不下，何苦這麼折磨自己？”

“我的事不用你管。”他冷冰冰的聲音如果換一個人肯定受不了，可惜，眼前是熟悉他到勝過他自己的人。

“其實我覺得男人的尊嚴什麼的都是給外人看的，在自己女人面前，無所謂什麼面子不面子。在你的商業原則裡裡子和麪子哪個重要？”

成致國慢慢地垂下頭，深深埋進雙手之間：“你知道的。”

“這是你自己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要是你，我會給自己爭取最後一個機會——或許也是讓自己死心的好辦法。”胖律師熟練地撥通一個號碼遞過去。

成致國盯著手機看了足足有十秒鐘，終於接過來。

彩鈴的聲音這麼熟，熟到聽著覺得陌生。

“成權，致以後你多照顧。別再跟我說他的事，好嗎？我都快結婚了，再這樣聯繫不合適。”電話那頭的聲音清脆又宛轉，語氣間卻帶著些些冷淡。

……

“是致國嗎？”電話那頭停了一下，有些膽怯地問。

“嗯，沒事，我想問一下，你結婚想要什麼禮物？”成致國感覺嗓子裡堵著什麼，想要窒息的感覺。

“謝謝，如果你能來就最好了。禮物隨便，反正這邊什麼都不缺。”電話那頭的聲音也輕鬆起來，“我……”

“是啊，領事夫人，當然什麼都不缺。我估計是沒有時間去，抱歉了。”他捏著電話的手越握越緊，直到對方已經掛斷許久他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致國。”成全極少這樣稱呼他。

“啪！”成權的手機慘叫著飛出車外摔到剛準備倒車的一輛奔馳車前擋上。

“誒，你們怎麼回事？”車主氣勢洶洶地下車過來責問。

成權忙下去處理，一回身，成致國已開著車狂奔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