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曉泉你清醒一點，我上次就提醒過你，他對你不關心不忠誠，你有沒有放在心上？”成致國看著她軟在自己手裡的頹廢心灰的樣子，不由得又氣起來。他搖著她喝道：“再說一遍，他早就對你不忠了。你是真感覺不到還是不肯相信？”

“你胡說，你纔是到處留情，不懂感情，朝三暮四。常徵才不會這樣！”汪曉泉惱道。

“他不是？你現在就跟我去瞧瞧。你在這兒三貞九烈，他跟別人在酒店裡幹什麼！”她越是維護常徵，成致國越是著惱。他不顧她的掙扎拉著她的胳膊直下四樓來到409門前站定，問道：“你想看的話就去敲門。”

汪曉泉愕然望著他，在他執意的目光下，盯著那扇門看了一會兒，卻始終沒有勇氣舉起手來敲上一敲。

“如果你相信他絕對忠誠，就敲。”成致國沉沉地盯著她。

汪曉泉咬著嘴脣看了看，猛地舉起手又放下。

“我幫你。”成致國握著拳頭朝門上砸去。

那拳頭離門僅有幾釐米的地方被她抓住。她乞求地望著他，無聲中透露了她的害怕。成致國微微一笑，拳頭猛地朝門板砸下去。汪曉泉不及阻攔，“砰!”門板發出一聲悶響。

門內一個男人的聲音傳出：“哪位？”

她像被閃電擊中，猛的一哆嗦，轉身就跑。

成致國握著她的手堅韌的力量禁錮她的腳步，他用目光告訴她：你要看清事實。

我不要看到事實，求你，別讓我看到！我怕我活不下去！

汪曉泉的胳膊幾乎要拽斷，細腕上箍了一圈紅印，她還在不停地掙動，想要在最後一刻逃離這難堪的局面。

門裡的腳步聲漸漸靠近，汪曉泉幾乎是用絕望的眼神在哀求：求你，求你，求你……

她顫抖的嘴脣含不住滾落的眼淚，卻讓他冷硬的心柔軟下來。門被打開的前幾秒，他把她摟在懷裡，快速轉過牆角。

常徵朝外探頭看了兩眼，奇怪地說：“沒人啊。”

“不會是敲錯門的吧？”門裡一個甜美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笑著問。

“也許。”

門無聲地關上，可是穿著睡衣的常徵卻清清楚楚地刻在她的心上。成致國感覺到懷裡的人壓抑到幾乎抽搐的哭泣，他轉過她的身子，不許她逃避自己的目光：“看清楚了嗎？”

清脆的皮肉聲響起，成致國臉上的得意笑意被定住。“你把我騙到酒店裡，就是爲了讓我看到這一幕？”她從心底裡滲出的苦在揮手間擴散開來。

他捂著左臉，嘴角的肌肉抽搐了兩下，一字一句地說：“我沒做錯，你有權知道真相。”

“可是這個真相讓我……”她說不下去，整個身子再也抽不出一絲力氣。常徵，六年的感情，六年的青春和歡樂，六年的美好，化作六年的刺無情地戳刺著她的心。

“逃避解決不了問題。”成致國一手攬著她的身體，另一隻手卻轉過她的臉，“如果再選一次，你想要哪一個？”

“你真殘忍。”她想要擺脫他，卻被他緊束在胸口，無處排解悲憤的她狠狠地咬住他的肩頭。尖利的牙齒刺破襯衫輕薄的布料，血腥味瀰漫在齒間似乎才讓她有了些許平靜。成致國忍著痛，把她抱得更緊，緊到無一絲可以逃脫的可能。真實往往不是美好的，卻讓人清醒。曉泉，原諒我的殘忍和自私，因爲，相比虛僞的演出，你寧可看到痛苦的真相。也因爲，我不想只是站在角落裡看到你被騙，我想要擁抱你，給你真實的幸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