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莘，在想什麼？”常徵見她臉上神情變幻，忽紅忽白，柔聲問。

“沒有，我只是——只是空調開得太小了，有點熱。”她慌張地擡頭找空調。

常徵趕緊找遙控調低溫度。

金來思進來請常徵過去，對付子莘表示歉意，說葉紹青覺得在病房裡接見女士不禮貌，只好下次再請她吃飯以示歉意，她點了下頭算是默認。

常徵跟著金來思走進葉紹青的房間，見識了夜總會包廂佈置的豪華闊氣，對他的病房的奢侈程度倒也沒有多意外。金來思請他在葉紹青病牀對面的一張椅子上坐下，見他不挑飲料便倒了兩杯咖啡，然後默默站到一旁。

“常先生，我請你來的意思不用重複了吧？不知道你意下如何？”葉紹青開門見山地說。

“我——拒絕，對，我不會做對不起子莘的事。”常徵坐著要比坐在牀上的葉紹青低一截，心想這一定是他們故意的，平白的讓他少了幾分底氣。

如果半個小時前，他絕對會嚴詞拒絕。可是現在，他猶豫了。葉紹青心中暗笑，不作聲。

金來思淡淡地說：“常先生你得知道，現在各種選秀層出不窮，比她有才有貌的人多如牛毛，排著隊等著簽約出唱片，付小姐要不借著選秀的熱度趕緊突圍，很快就要被淹沒。付小姐和你的故事我們也略有耳聞，她爲你付出良多，恕我直言，作爲一個男人你並沒爲她做過什麼。現在她的前途面臨生死存亡的選擇，你不想助她一臂之力？”

“你連替我說句話勇氣都沒有，還算男人嗎？”付子莘的話深深刺痛了他作爲男人的自尊心，金來思無疑又在他的傷口上灑了把鹽。屢次被金錢和權勢打擊的屈辱沮喪，對付子莘的羞愧和歉疚猶如突來的猛獸撲上來咬齧著他的心，吞噬著他瀧海財大高材生的傲氣和自信，常徵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右拳在左掌中無力而茫然地轉動。

“常先生，說實話，這件事誰做都一樣，只不過葉先生很欣賞付小姐的才華又知道你和汪曉泉的關係，想讓你爲自己討個公道又能幫助付小姐，兩全其美。這件事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我不明白你一直在猶豫什麼？”金來思一副不解狀，又是感嘆又是迷惑。

常徵使勁捏了捏自己的拳頭，聲音發虛，擡頭問：“葉先生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是什麼人很重要嗎？”

“當然，你如果不是成致國的對手，我這麼做不是自掘墳墓麼?”常徵反問。

“原來是這樣，你放心，成致國在你們眼裡是個人物，在我這裡，”他狹長的雙眼一瞇，“什麼都不是。做成這件事，我會給你在英國安排一份合適的工作，不必留在國內。至於爲什麼是我的私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常徵聽得似懂非懂，半信半疑地看著他。成致國在他眼裡是神一般的存在，他從不敢想瀧海還有人能把成致國視若無物。姓葉？英國？難道……他的目光猛一收縮，直勾勾地盯著葉紹青，眼中顯出敬畏的試探。

葉紹青朝金來思目光一掃，金來思平和而冷淡地說：“我說過這件事誰做都可以，並不是非你不可。既然你下不了決心，敝主人也不勉強。請吧，常先生。”作出送客的姿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