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二人走到門口，成致國說：“二位，做事要想清楚後果。千萬別做緣木求魚的事。”

南融回頭瞅了一眼曉潮，目光掠過伊雪收回。方君仁扶了她的手，說：“樹輝承蒙成總幫忙，多謝。”

“用不著謝，我不是爲了幫你們。”成致國一側身，給兩人讓路。

汪曉泉走過去正要說話，成致國問：“你忘了？”

她纔想起他說過的話，把到嘴邊的“謝”字吞下去，問：“要進來嗎？”

“不了，你送我下去吧。”

“好。”她低著頭，跟在他後面下樓。

夕照下，一樹合歡花在頭頂開得正好。

成致國樹下站定，說：“曉潮的事情已經處理妥當，不會對他的學業有什麼影響，讓他在家反省幾天，算是請假。就算是去上課他也心不在焉，不如在家裡靜心想一想以後的事情，想清楚了也好輕鬆去上學。你也不用擔心他的成績，這周是複習，不會講新課。下週讓他去參加期末考試就好。”

“好。”她仍是低著頭。

“汪曉泉？”成致國略彎腰，俯下頭去瞅著她的臉叫了一聲。

她仍是沒有擡頭。

他又叫了一聲，她把下脣咬在嘴裡，還是沒有擡頭。

成致國伸出雙手，捧起她的臉，拇指擦去她的淚痕：“在想什麼？”

她搖搖頭，卻不敢看他的眼睛。

“曉潮的事情完全是他姑姑一手導演的，目的是想帶走他。”他的人可不是吃素的，起初就懷疑付子莘怎麼會把這樣的東西放到網上去，除了報復，對她沒有任何好處。而她這樣有心機的女孩，怎麼會做損人不利已的事？果然，讓姚石一查，是南融跟她的交易。她幫南融要回曉潮，南融出資捧紅她。今年的唱歌比賽強手如雲，付子莘明知靠自己的實力在全國總決賽很難拿到前三，而且選手成分複雜各種利益盤根錯節，她也不可能像複賽那樣讓付偉和斯源幫她偷別人的票數，跟盼侄心切的南融一拍即合。於是在常徵和她爭吵之時覺得有機可乘，才偷偷錄了下來。他沒有解釋這麼複雜，只是簡單告訴她事實。

汪曉泉被他的話驚呆了，眼角本來含著一滴眼淚，居然涼涼的滑下來了。

他溫柔地一笑，幫她揩去眼淚：“曉泉，你沒做錯什麼，不用自責。”

她臉上微紅，心裡的難受卻減了幾分：“要不是我，曉潮也不會跟人打架。”

“傻孩子，事情都過去就別想了。”成致國朝她笑笑，收手時在她鼻尖輕輕一刮。

心裡堵了好些話不知道該跟誰說，此時居然被他的小小一個動作觸動了內心。這樣親切和細緻的成致國讓她茫然找不到方向的心略微有了些踏實的感覺。她說：“他們下了這麼大的力氣，一定是要帶走曉潮的。”

成致國安慰她說：“那得看你的意思，還有曉潮自己的意思。放心，如果你不想讓曉潮走的話，他就走不了。傑森的老本行就是民事，我已經讓他回去瞭解情況了。他們要打官司就打官司，況且曉潮自己也不想走，所以肯定輸不了。”

“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讓曉潮留下。”從內心深處來講，無論如何也不想讓他走，這些年大姐在外面打拼很少回家，她和曉潮幾乎就是相依爲命了。現在常徵已經不在，不敢想如果有一天他突然就離開了，自己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可是理智告訴她，曉潮留下來會有很多問題。

“你應該好好跟他談談，曉潮還是很成熟的。”

成致國伸手摘了朵垂下的合歡花在手，上車後又降下玻璃朝好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她點點頭，看著他的車走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