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這天，她就三天兩頭地嘔吐，身體沉得一天天只想睡覺，以前聽說去玩就興致滿滿，現在哪兒也不想去，就願意在家呆著。成致國看她整天吃不下東西，臉色泛著青黃，十分心疼。他先前跟姚石說過，姚石說有可能是吃壞東西了，讓他給曉泉調劑著吃點清淡的，多喝點熱湯。他一連煲了幾天的湯，她根本吃不下，他又打電話給姚石。

姚石“嗤”地笑了一聲，隨即又沉默下來。

成致國試探著問：“是不是……”

“很有可能，得做過檢查才知道。”姚石道，“如果是真的，你準備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他此刻已經沉浸在興奮的情緒之中了，整個思維都被拖得慢了半拍。

“你是要，還是不要？”

“當然要，有了就結婚，她的年齡也夠了。”成致國毫不猶豫地說。

姚石嘆道：“致，你說真的？”

“當然真的。”他不懂爲什麼姚石一直懷疑他的誠意，難道我很像不負責任的男人？他卻不知道以姚石對他的瞭解，他的第一反應已經足以讓人再次看到十幾年前的成致國。

“不過，你還得幫我做做她的工作。”他冷靜了一下，說。

姚石起初感覺好笑：“你怕她不同意？”難道還有人不肯嫁給成致國的？能找到理由嗎？問過之後卻回過味來，汪曉泉，首先是汪曉泉而不是成致國的女人。她那天對葉紹青說了一句話一直讓成致國念念不忘，“我就是汪曉泉，僅此而已”，她的剛烈固執，強烈的主體意識在一句話裡被他們一覽無餘。這樣的女生，成致國的光環根本無法將她套住，她首先要做的是自己。伊雪掙的錢足以滿足她的任何物質需求，她卻不穿名牌，不戴首飾，不泡夜店，甘願和汪曉潮擺攤賣書來賺零花錢。那麼讓她放棄學業在家做主婦，有點難。

姚石讓成致國帶曉泉去檢查身體，成致國只是暗示了一下，汪曉泉就炸毛了：“這怎麼可能？”

早料到是這樣。

他被熊了一通，趕出汪家，只好垂頭喪氣地打道回府。

汪曉泉發完脾氣冷靜下來想了想，自己也覺得有點害怕。要是真懷孕了怎麼辦？

丟死人了！

她捂著發燙的臉頰，心裡翻江倒海地一通亂。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趕緊把目光移開，是真的有些凸。懷孕？生孩子？這哪兒跟哪兒啊！剛大二就生孩子，書還讀不讀了？以後還有什麼出息？

成致國，都怨你！

她恨不得把成致國抓過來痛扁一頓，纔想起他已走了一陣。

什麼嘛！就這麼溜了，一點責任感都沒有，誰給你生孩子，做夢！心裡指責著成致國沒有擔當不留下來安慰一下拿個主意，完全忽略是自己哭著喊著秋風掃落葉般把人家掃地出門。實在沒有主見，撥了電話給亦敏，卻被“真的”兩字給問住了。我怎麼知道是不是真的？

成致國個混蛋，拿個沒證實過的假消息來嚇唬人！

她一腳把成致國提回來的零食袋子從沙發上踹下去，一個小盒子滾了出來，她撿起來一看，“呸”了一口，一把扔到遠處。驗孕棒，一個大男人居然去買這個東西，丟不丟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