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空氣中充滿了濃濃的酒香和男性氣息,安安的大腦短路了一樣一下子變得一片空白。大文學www.dawenxue.net她大而黑的眸子在路燈的照射下反射出柔和的光。洛銘的脣湊得更近,近得安安可以看得清自己在他深棕色的瞳仁中的倒影。?
心跳的速度驀然加快,那聲音大得彷彿想要讓全世界人聽到一樣,臉上的紅暈已經完全泄露了她的小心思,緊張之餘卻也不排除她那一點點隱秘潛藏在心底的小小期待。懶?
在洛銘的身體完全將身後路燈的光芒擋住的時候安安緊緊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長長的睫毛不安地顫動著,像是受到了驚嚇的蝴蝶。?
洛銘深吸一口氣,胸臆中滿是安安身上清新的玫瑰香,這樣的誘惑啊,不是醉酒的他能夠抵抗得了的。黑暗中女孩粉嫩粉嫩的脣成了他唯一的救贖,於是他不再猶豫,忘情向前。?
安安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角,因爲緊張呼吸有些急促,聽覺也不再敏感,周身的感知細胞貌似沒一樣靈活了。但是隨著一聲奇怪的聲響之後和一聲悶哼之後,她的眼睛驀然又感受到了路燈的光線,近在嘴邊的酒氣就那樣消失無蹤。?
是誰在耳邊低沉地罵出“禽獸”二字?她愕然睜開眼睛,只見洛銘已經直挺挺倒在地上,而琛在一邊喘著粗氣,眼神兇狠凌厲盯著她,像是一頭受傷的小獸。?
這樣的眼神面前她竟然變得侷促不安,甚至沒有上前去扶起已經倒在地上的洛銘。那一刻,向來強勢的她只是像一個做錯了事並被當場抓住的孩子一樣滿面通紅,羞愧地低下了頭,不安的搓著自己的衣角。蟲?
然後就是詭異地靜謐,靜謐,本來喧囂的世界一下子安靜得像是要一下子睡著了一樣,只有琛粗重的喘息和她自己不安的心跳。?
安安正想說些什麼來緩解自己的尷尬,但是地上的洛銘卻先她一步開口了,“哈哈,打得好,打得好!”?
然後他掙扎著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走到琛的面前,就著琛的衣領大聲道:“你就是將瑤瑤帶走的那個混蛋?你把她藏哪兒去了,你快將她給我還回來,你知道沒有!”?
待到聽清了洛銘的話之後,琛的眼底一片波濤洶涌。大文學www.dawenxue.net忽略了洛銘的糾纏,他再次深深望了安安一眼。那樣的眼神在之後的歲月中時時出現在安安的夢中,成爲她一輩子都掙不脫的桎梏,因爲那樣的眼神之前只有在琛看到沿街乞討的乞丐時纔會出現,但是現在他卻用了這樣的眼神來看她,當然還有深深的失望。?
“琛,我……”這是長時間以來她第一次叫出他的名字,但是隻是叫出去之後才發現自己真的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爲自己剛剛的行爲辯解。?
“好了,你醉了。”琛像是再也忍受不了洛銘的糾纏,他好看的劍眉粗氣,嫌惡地講洛銘推倒一邊,再也沒有當初對他的尊敬。?
“我沒醉,沒醉。”洛銘兩手端著琛的臉,像是在研究什麼價值連城的寶貝一樣,然後癡癡笑道:“哦,你不是瑤瑤啊,那你敢來要抓著我,放開,我要去找瑤瑤。”?
對啊,他的心裡終究只住著瑤瑤一人,從上次迷宮中的邂逅到這次的意亂情迷,這一切的一切爲著的其實都是因爲那個已經背叛了她的女孩??
安安終於清醒,清醒到悲哀。?
受到琛那樣的眼神是無可厚非的,畢竟一直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而已。自己還真是傻呢,差點就那樣被這個不怎麼了解的可以稱之爲的大哥的人將初吻給奪了去,真是可恥。?
夜風吹來,她不知怎麼一下子就覺得身上特別冷,寒意自腳底升起,就像是腳下踩的不是自己的鞋子而是萬年寒冰而已。安安緊緊地擁著自己,目光雖是望向洛銘的,但是看到的其實卻是公園入口處明明滅滅的霓虹燈。她突然覺得自己貌似已經長大了,而長大顯然是一件鬱悶的事情。?
“你先回去吧,這邊的事情我來處理,已經大半夜的不要這麼晚出來了,省得讓乾媽擔心。”琛冷冷說道,顯然這話是衝著安安說的。?
“嗯。”除了順從點頭她什麼都不能做也什麼不能說,因爲一切解釋都已經蒼白,只有心底絲絲密密的莫名疼痛最爲清晰。?
至於醒悟這疼痛爲誰已經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那個時候那個桀驁的少年早已離她遠去。?
週六的早晨,安安以不舒服爲藉口賴在牀上。她微微撫著自己左頰,那裡的不適還是沒有減退,尤娜那一巴掌打得真是狠心。但是她腦海裡卻突然蹦出一個近乎變態的想法,如果這一巴掌是在昨晚的事情捱得就好了,那樣也許自己現在心裡會好受一些。?
“豬豬,你說媽媽是不是很傻啊?”?
豬豬無言,然後她使勁兒按了按豬豬的鼻子,“真是個傻兒子,要你有何用?”然後她將豬豬扔到一邊,跳下牀。?
“琛呢?怎麼沒過來玩?”蘭若將趙靜曼領進來一邊問道。?
“不知道野哪兒去了,昨晚上出去之後掛了個電話說要在朋友那兒睡,一晚上沒回來,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瘋呢,還是女兒省心。”?
沒回來,難道他一晚上都陪著洛銘??
“對了,你電話裡說什麼要去烏鎮出差的事?”蘭若問道。?
“嗯,我來也就是爲了說這事,他爸去烏鎮那邊有個工程,說這週末要是安安沒事的話就帶著他們倆小孩去玩玩,據說那個小鎮靈秀著呢。”?
“辰大工程師真是細心人,這都能想到這倆孩子。我們家那丫頭還賴在牀上呢,說頭疼,我去問問她。